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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乾清宫是必须要回去的,而薛荔的慈宁宫也是要去的。
君然眉目清扬,望向窗外的太阳。到底烈日灼心。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小半月的修养,总算是让君然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哪怕没有好的补养药食,也依旧只能爬爬起来,一大早就去了乾清宫,等着齐文洲上朝回来。
他在门口等了很久,浩浩荡荡的队伍这才回来,齐文洲果然是男强世界中的佼佼者,身长将近九尺,容貌舒朗清隽,着实是一副当代明君加美男子的样貌。
君然随着众人下拜,恭迎齐文洲归来。
“除了君然,其余的都下去吧。”他倒也不惧别的内侍说些什么,只叫了人下去,徒留君然一人在场,甚至还颇为宠信般的让君然替他更衣。
他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外头的风言风语,表现的如此信任君然,倒真像是向薛家示好一般。
残存的原主的记忆是决计不会忘记这项技能的,三下五除二将齐文洲的衣服换好,便是将他头上的朝冠取下。
“皇上若是不嫌弃,奴婢帮您按按头吧。这上朝许久,是该松泛松泛。”君然面上带着笑,明明该是有些谄媚逢迎的话语,被他这么一说倒还真有几分真情实意。
齐文洲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了书桌前,一手支着脑袋。
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君然,“上次打你只是权宜之计,今日一役才是重点。你可准备好了?”
齐文洲说话倒是高深,不说透不点破,全凭君然猜测。他就这样确定自己能听的懂?
还别说,君然是听的懂。上次打原主板子,便是让朝堂之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皇帝与薛家不和,那么朝堂上的臣子必然有所站队,是看他们到底站在自己这边,还是薛家那头。
原剧情里虽然不曾说过,但也能从结局和齐文洲的行动中看出一二。朝堂之上,必然是敌多我少。所以今日齐文洲才会让君然单独留下。
似乎是挑拨,但更多的却是向外头表明,他齐文洲服软了,准备重用薛家派来的人。
那么朝堂上的势力便能明晰彻底,且能放松薛家的警惕。
不得不说齐文洲真是走了一步好棋,这一点真是君然都自愧不如。可他到底不是原主,想法太过单一。
他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想来是知道不少关于皇帝的“信息”的,那么不出意外,今夜薛荔就会安排君然见面。
至于这些信息,就要看皇帝怎么透露。而信息的真假性,就要靠薛荔来辨别。
但君然来了,首要目的便是拯救女配。
齐文洲段数高,自然不能硬碰硬。今夜去会过薛荔之后,君然便能知晓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来权衡利弊。
君然握着墨条,在官砚里划出一道道的墨痕,他低垂眉眼,倒是让齐文洲看不清他的神色。
“诺。”
入夜之时,便是东边屋檐传来三声喜鹊叫枝声,频率节奏皆是如出一辙,约莫是君然要等的人来了。
他开了窗,很快便飞进一颗石子一般的纸卷。
还好原主品级较为高些,虽则年纪尚轻,但宫里捧高踩低的事情多了去了,一人独占这一间屋子便也是有的。
摊开纸卷,上头呈现一行字:今日亥时,偏殿。
君然面无表情的看完,随手一扬,这纸卷便沾着烛心的火光化为灰烬,跌落在桌上,他挥了挥,又轻飘飘的散落在地上。
一方出手,另一方便接招。
齐文洲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薛荔也不是原剧情里任人摆布的年轻太后。
叶落倏倏声,君然歪着身子躲过了外头一队御林军的巡逻,便朝着御花园猛跑,随后上了回廊之后,便有一位暗卫相迎。
“太后恭候多时。”
君然喘了口粗气,点点头。那暗卫将他轻松提起,一路使着轻功到了慈宁宫的偏殿。
“太后金安。”君然跪下,朝着面前这个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的女人磕了个响头。
薛荔没有说话让他起身,他便不能起来,只得乖乖跪着。
君然看着薛荔脚上穿着的衔着一颗硕大的东珠的鞋面,神鸟展翅飞翔,金色的蚕丝勾出绚丽的羽毛,还有这房间里燃着的极为浓重的不知名的花香,无处不彰显着这个女人的尊贵豪气。
他忽然想到了来的那天夜里,看见的那半张脸的主人,似乎也有着极好的教养,会不会那人就是薛荔呢?
可转念一想,那人来的时候穿了一件宦官服侍,且他于昏沉中闻到的香气也是清雅素淡的。薛荔这般喜好奢靡之人,难不成会是那夜的神秘人?
“起吧。”嗓音婉转动听,似是黄鹂初啼,委实动人。
君然便不好再装腔,只得应了,站起身来,立于偏殿中央,却还是低着头,不敢看向薛荔。
“不必这么约束,你是我的人,既得了皇上青眼,便好生伺候着皇上。若是皇上有些病痛,也好叫哀家知晓。”她薛荔说这番话的时候,着重加强了“病痛”二字,似是在默不作声的提醒君然,谁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而薛荔此人,虽自称“哀家”,且是太后之位,但本人其实年轻的不像话,也就二十六七。比之原主大了六七岁的样子,但因养尊处优,又保养得宜,实在看不出年纪在她身上的变化。
君然只得简短应了,不敢多言什么。
薛荔见君然安安静静站在那的样子,着实是孤单。但也没想着有多可怜他。只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