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不对,正想多问两句,交握的手却被甩开了。绪夏跑了起来,速度很快,拿出为足以国争光的速度,一路狂奔到了酒店里。
简冬加快速度跟在她后面,还是被绪夏甩开了一截。走进房间里,人已经飞快地躲进自己卧室,还死死锁上了门。
冷、冷战?
太奇怪了,这幅样子像是要跟他闹别扭到底。
简冬认真检讨了三分钟——从婚后对她千依百顺,处处谨慎,就怕哪里做得不好,惹绪夏生气。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不擅长哄女孩子,所以尽量避免一切会引起争吵的事情。
今天到底哪里没注意到?
简冬仔细回想刚才发生的事——绪夏流露出生气的征兆之前,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以后,不要对别人这么好。’
简冬认真体会这句话,拿出高考时做理解的态度,总算琢磨出一点苗头。
绪夏愿意结交什么人,愿意对谁好,这都是她的自由。即使是夫妻,他也无权干涉绪夏的交际圈。
而且绪夏的性格为人简冬是清楚的,她虽然在娱乐圈里,但并没有受到娱乐圈尔虞我诈虚情假意的侵染,跟人相处总是诚心相待。即使有恶意评论说她是炒人设蹭热度,可简冬知道,她不会那么想,更没有在娱乐圈搭起‘后宫’的打算。
绪夏只是很珍惜朋友而已。
“绪夏,你出来。”简冬第一次在入夜后叩响老婆大人的门,唤着她的名字,想叫她出来好好谈谈。
绪夏回到房间,抱着枕头躺在床上,目光空洞的望着天花板上的壁灯,呆呆思考无疾而终的初恋。
毫无疑问,她还是喜欢的简冬的,即使遭到拒绝,简冬依旧是高贵的,俊逸的,温柔的,让人向往的模样。
在决定追求简冬时,绪夏没有觉得自己能稳稳的把简冬追到手。真正被拒绝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对简冬,可能不止是‘喜欢’而已。
将近半年的相处,让她对简冬从依赖到喜欢,从喜欢到深爱,沉浸在这个男人的美好温柔中,闭上眼就能想起他身上清甜的薄荷味,在梦里都会因为他的模样而沉迷。
绪夏才意识到爱情,自己的爱情就变成了河边的流沙海上的泡沫。大概是因为到了本命年,所有事情都变得倒霉起来了。绪夏这么想着,听到简冬在叫自己的名字,声音依旧温柔清润。
绪夏连忙整理好仪态,搓搓脸挤出一个笑容走出去。
简冬就在门外等着,认真思考这种情况,他应该怎么道歉?
送衣服包包奢侈品,还是跪下任打任骂?
“我刚才…”简冬试图引出话题。
“嗯?刚才没什么啊。”绪夏害怕再被他拒绝一次。见他手里还捧着保温杯,脖子上还围着丑丑的方格子围巾,连忙说,“你快把红糖水喝了,等会要凉了。现在不早了,快休息吧。围巾…围巾要是不想带,可以…”
“我带。”简冬退后几步,被客厅的沙发绊了一下,顺势坐了下去。
他眼里有一闪而过的黯淡。
绪夏这是…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想给我了吗?简冬摸着脖子上还带着体温的围巾,决定等会去找妻奴赵南讨要点诀窍,看有没有什么哄老婆开心的一百零一式。
绪夏垂下眼,喏喏地说,“那没什么事,我先…”
“别走。”简冬无端地有种预感,今天不留住绪夏,她回到那扇门口,横戈在两人之间的问题会更难解决。
据说冷战是破坏夫妻感情的最佳利器,通往离婚路上的最快捷径。
真是太可怕了!
他等了二十年,好不容易才找到绪夏,把人娶回来…
“小哥哥,你别不开心啊,我来跟你玩了。”
“我每天都来看你,以后也都陪着你。”
“夏夏喜欢跟小哥哥在一起。”
“小哥哥,听说你家里人要来接你回去了,真好啊。希望你回去后能开开心心的,你笑起来的样子最好看了!”
简冬想起二十年前的绪夏,从记忆中到现在,她永远都是笑容明媚、让人看了就觉得喜欢的模样。
但是她今天却明显的不开心,甚至一副随时要闹别扭发脾气哭鼻子的样子。
“对不起。”简冬仓惶地跟她道歉,说得很没底气。他知道用单薄无力的三个字没办法哄好绪夏,毕竟老婆大人已经过了因为糖果和玻璃珠就会开心的三岁了。
简冬仔细想能让她开心的事情。绪夏喜欢演戏,梦想成为演员。喜欢童话般的房间,房子里要有一条温顺可爱的小狗。喜欢吃清甜薄荷味的糖果,喜欢——
我笑起来的样子。
简冬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能讨绪夏喜欢的事情,终于有了主意。
他生长在让人羡慕的富足家庭中,父母生意忙碌,从小都是家里的佣人和管家照顾简冬。即使后来出了事,父母依旧无暇分出时间照顾他。从小到大,简冬的个人情感十分淡薄,喜怒哀乐都很难形容于表象。除了对绪夏外,也很少有能牵动他感情的人或事物。
笑应该是…简冬像拍戏那样,勾出个漂亮的笑容,试图让绪夏看到她喜欢的样子。
绪夏看到他硬挤出来的笑,更觉得难过了。
简冬道歉了,因为我自作多情的告白。他还勉为其难的挤出那种笑意到不了眼底的笑,明明一点都不开心,
他是真的不喜欢我吧。
绪夏伤心的想,你一个做蛤|蟆的,能不能放过天鹅?不能仗着他的温柔和善,就得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