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位子,弯着眼睛一直笑。
过年乐呵一点大家都能理解,但是吃饭吃了一半,看着司度的侧脸都能看几次看乐,这不是花痴——这是傻了吧?
大家两两相看,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诧异,
就连有些迟钝的司秋,也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酒过三轮,见她还是傻乎乎的瞎乐呵,忍不住开口:“小木鱼,你今天——很开心?”
木鱼似是觉得司秋这话问的有些奇怪:“今天是过年啊。”
过年不都是应该快快乐乐的么?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不是,你平时也没有——”这么二啊,司秋下半句话没说我,就被一旁的司春拽住后腰的肉,狠狠的扭了一把。
轮回虽然没明白具体怎么回事儿,也知道木鱼现在这个状态,的确是万年难见,遂高高挂起,吃瓜看戏。
而礼乐正在用眼神打官司。
——司礼:你干的?
——司乐:你猜?
——司礼:回去再说。
司礼露出那种礼貌完美的笑容,让司乐鸡皮疙瘩起了一地,正想收收自己的得瑟,转念一想突然想开了。
反正该干的已经干了。
事后算账,一笔是算,两笔也是算。
司乐眼神一转司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可这时阻止已经来不及,司乐已经替木鱼倒满了酒,将自己的杯子靠了过去:“小木鱼,祝贺你又长大了一岁。”
“谢谢。”木鱼用自己酒杯靠了上去,一饮而尽。
司乐第二杯已经靠了上去:“小木鱼,祝贺你一年比一年漂亮。”
第三杯:“希望你越来越聪明。”
第四杯:“希望世界和平。”
第五杯——
司乐刚凑上去,酒杯另外一只手挡了下来,司度拦了司乐的酒杯,一手扶住有些晕乎乎的木鱼,将木鱼手中的酒杯拿下:“这杯我代喝了。”
轮回从绍兴带的酒,最少有几十年了,喝着不觉得,其实度数和后劲都很有力。
木鱼年纪最小,之前敬酒喝了一圈,这时又被司乐故意灌了几杯,早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司度扶着她坐下,她眼中的焦距已经有些散了,脸晕红成一片。
她酒品意料中的好,除了冲谁都傻乐之外,并没有出现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司乐有些失望。
加上司礼警告的实在太明显,司乐只能意兴阑珊的停止灌酒,一只手在桌底捏诀,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笑成傻姑的木鱼:“小木鱼。”
“嗯?”
“你不会怪我的吧。”
木鱼似是分辨出了声音是谁,犹豫了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继续傻笑。
司乐乐了,用手指弹了弹木鱼的额头:“你这个傻妞。”
***
太衡没有守夜的习惯。
夜里十点左右,几组人在楼下寒暄分手。
轮回住在附近,是走路过来的,司回伸手摸摸了木鱼的脸:“一晃眼,你也是大姑娘了,新年快乐。”
一旁黑衣的司轮身上凝着寒气,漫天的雪花却只落在他周身几厘米开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穿着绳子的木牌,挂在了木鱼脖子上:“岁岁安康。”
木牌上盈盈而起一层淡淡的光,瞬间消散在木牌之中。
轮回修的是言灵门。
他们加持过的话,都会承担因果的,这个过年礼物不可谓不贵重。
“谢谢。”木鱼喝的有些晕,眼底只有几分清醒,从口袋里抓了抓,抓出两只木制的小鱼挂件来,塞给了司轮,“谢谢——”
她一直在说谢谢,到底也没说出要谢什么,不过轮回都明白他都在说什么。
司轮眼底的寒意似乎也消散了不少,有笑意慢慢溢出:“木鱼,晚安。”
木鱼看着司轮,眼中泛红给,寻常的情绪在这时,放大了无数倍有余,脑子里的情绪几乎是一涌而出。
无论是她对司度的恋慕,还是对轮回的感激。
轮回看着清冷,却是最照顾她的人。
那十年,司度归隐,礼乐因为承担了大部分度量的工作,每天忙的脚不沾地,最常来看她的就是轮回。
其他人或是性格原因,或是工作原因,寄东西写信不少,亲自来看她少之又少。
只有轮回,会赶在节假日去见她一面,会考虑她的吃穿用度。
虽然每年见面的频率,平均起来,可能不到一次。
可那种感觉,对一个人度过漫长青少年的木鱼来说,曾是世界最暖的一部分。
再抬头,却是看向司度:“一路小心。”
司度轻轻的颔首。
礼乐和春秋顺路,所以司礼开车,栽着另外三个人回去。
车子路过木鱼前面的时候停下,司乐从副驾驶位置探出一个脑袋出来:“小木鱼,有空记得去我家玩。”
木鱼:“好。”
司乐想想好像没有什么好祝福了,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傻乎乎的木鱼,又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旁边一板正经的司度,觉得这个年过的很有意思。
他坐正摆手:“走啦。”
后车窗在车子启动的时候,急急的降下,一只圆乎乎的毛栗子脑袋钻了出来:“木鱼,忘了说了,我给你寄了好吃的,应该快到了,注意查收啊——”
剩下的声音,被寒风吞没了。
停车场,就只剩下了度量。
木鱼习惯性的看向身侧,司度一身黑色呢子大衣已经落上了薄薄的雪,侧脸隐在夜色中,只能看清熟悉的轮廓。
她已经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