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是无穷的。他要上班,在参与竞标的同时也制作独立的作品;要教学生,将一个刚转行的新手带往职业的道路;要照顾家,天天接他老婆下班而且在家家务全包,还要听八卦传八卦,整个业界就没他不知道的事!
“好吧。”章唯一装出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尤思卿好像……向她的老师……表白来着。”
“嘎?!”有点劲爆……
“她的老师天天躲她,她很久没出来过了。”
“……为啥躲她?”
章唯一说:“不想拖累她吧。”
符晓听罢有点茫然:“拖累……?”
“嗯。”章唯一说,“她老师……眼睛看不见。”
“啊?”
“那个人的嗅觉是神级的,但是他的眼睛却看不见。”
“……”符晓沉默了。
章唯一说:“你不是想超过她吗?这段时间多努力吧。”
符晓说:“当然想超过她,但得是堂堂正正地赢她,不是趁人之危拿下项目……我希望她幸福。”对方给了她一些前进的动力,说起来她还应该感谢对方才对。
“……嗯。”
业内的其他人符晓都没见过,即使想八卦也无从八起,瞅了半天觉得也没什么可瞅,便摆正脑袋开始发呆了。
上午十点,招标会正式开始了。
所有人签了到,提交身份证复印件还有投标文件,客户当场验标,给在场的人展示所有东西都是密封的。
之前符晓听说,有的客户不举办招标会,而是网上招标。那样的话,就需要将文件上传上去,并在统一时间发送解压密码,电子开标。
客户那边香水主管还是一名中年女性。她放出,讲述了这次开招标会的目的,介绍委员,又解释了下评标的决策准则。符晓看了一下,大概还是那么几个维度:香气喜好、香气属性、一致性、稳定性、留香、价格……每个维度的满分不同,说明在评估中的比重不同。
之后,客户便请所有单位离场并在外面房间等候,只有被叫到名字的单位可以进屋讲述创意。
符晓抽签抽到最后一个。
她一会儿觉得不是个好兆头,因为评标委员们应该都累了……过一会儿觉得又是个好兆头,因为评标委员们会记得清楚……反复纠结,好像快要精神分裂。
符晓等了足足三个小时,才终于听到了她的名字:“佩兰香精香料公司,符晓,章唯一。”
“在在在!!!”符晓连忙举手。
她整理了一下正装,便走进了会议室内。在这个过程中,章唯一一直跟在她后边。
符晓进屋定睛一看,哗……
屋里九个评标委员,长相全然不同,但每个人都是……一副累毙了的神态。
他们有趴在桌子上边的,也有瘫倒在椅子里边的;有人焦躁地抖动着他的双腿,也有人在不耐烦地晃着椅子;有人在那摆弄手机,有人在那乱看文件……
虽然姿态各异,但他们的脸上全都写着:苍天啊,赶紧结束吧!!!
“……”符晓觉得,好像不妙……
不过这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吧。
她走上前去将优盘插-进电脑,点开了她准备的立即被放映出来,大屏幕上显示着的第一页。
“坐在电脑前讲就行。”有人对符晓说。
“谢谢。”符晓摆出了一副职业的样子,微微笑着坐在了电脑前。
默默给自己打了打气后,符晓便开始了她的阐述:“大家好,我是佩兰香精香料公司的符晓……”
因为没有完全被消除的紧张,符晓的开场白的语速就像连珠炮一样!
就在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她身边的章唯一却突然出了句声:“符晓,你慢点讲。”
“……?”符晓看向了章唯一。
章唯一的眼神好像一汪清水:“符晓,你慢点讲。”他好像是在说,你不需要恐惧,缓缓前行就好,我会在你身边。
“……”符晓喝了口水,又是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空气,突然间便觉得,她把最后一丝紧张也吐了出去了。
她抬起头,看着众人,而不再是紧盯着电脑上的,因为那些文字她早已记住了——她明明刻意背过了。
学校一向注重所谓“领导力”的培养,演讲本应该是她的长项,怎么能被这个拖后腿呢?她完全可以使用吸引人的节奏的。
符晓环视一圈,脸颊上带着讨人喜欢的微笑。而评标委员们,见符晓望过来,也只好放下了他们手里的事,专心地听着了。
一般的人如果坐在电脑后面,会本能地用大半时间看电脑,只是偶尔与人来个视线交流,委员们自然会偷做自己的事。
符晓翻了页,开始正式讲述:“这款香的不同之处,便是它前调的‘墨香’。”她的弄得很漂亮。因为以前特意学过,素材运用得很恰当,各种动画也很酷炫。
“……”
符晓看见,方才趴在桌子上的、瘫在椅子里的、抖腿的、晃椅子的、摆弄手机的,乱看文件的,都盯着,坐直了身子。
符晓继续讲述:“我在前调中使用醛、橙花、铃兰,制造出了‘墨香’效果……并用柠檬去除臭味,只留下了‘墨香’最醇厚的一面。”
已经有些委员伸手拿过小样,跃跃欲试地想要闻闻“墨香”了。
符晓又说:“‘墨香’代表校园。相信消费者在闻到‘明天’的前调时,会回到教室里。”
下边,就是她的那幅画面。配图她用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