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逆着风,跑了一阵,风将风筝撩上天空,符晓放了放手里长长的线绳,一手紧捏着风筝轮,一手不住地扯风筝,兴奋地对还在远处的沈懿行喊:“你快过来呀!”
沈懿行便跑了几步,动作还是那么帅气。
符晓:“……”
沈懿行站在了符晓身后,将符晓抱在了怀里,双手把着符晓的两只手,双唇贴着对方耳朵:“放线。”
“哦……”
在早春三月的阳光里,在宽广大气的广场中,符晓懒洋洋地背靠着沈懿行,她嫌站直太累,便往后面一仰。沈懿行则是笔直地站着,稳稳地让符晓靠着他的胸膛,一手握着符晓捏着风筝轮的左手,一手握着符晓扯着风筝线的右手,正好将人搂在怀里,并时不时亲吻一下。两个人全都微微眯着眼,抬头看着同样一个地方。此时风力较弱,要频频地扯抖,用一紧一松来让风筝保持不下坠。
符晓转了转手里边的风筝轮,将线又放出去一部分,同时扯抖那个风筝,两只爪子都被沈懿行轻握着,从手背到手指都酥酥麻麻的,好像有小电流噼啪地电着她。三月初的北京还有一点凉意,但被沈懿行从身后抱在怀里,感受着对方的存在,符晓感到很温暖。
沈懿行在符晓耳朵上边轻轻吻了一下:“再放。”
“哦……”
又吻一下:“不够。”
“哦……”
符晓专心地放着线,沈懿行却没管风筝。他见符晓没有在意,便开始用指尖勾勒起符晓手指的形状,他一根接一根手指缓缓划过,将对方每寸皮肤都轻抚了遍。而后,他又用拇指摩挲符晓的手背,同样把所有地方都一一碰触过了。
半晌之后,符晓才发觉沈懿行干什么。
她的脸有些红:“懿行……”同时侧过头从肩膀上放看沈懿行。
沈懿行在距离符晓极近的距离下垂眸看着符晓,而后突然探身,在符晓的嘴唇上边轻轻吻了一下。
“……”大庭广众之下被亲,符晓有点不好意思,急忙把头正了回去,装作在专心放风筝。
蔚蓝的天空上,他们两人做的风筝正在飞翔。从这个距离看,那些花朵果然更像是花朵了。花朵开在半空,好像是上帝精心打造的花园,那蓝天和白云,仿佛还更适合鲜艳花朵们。
“懿行,”符晓说,“你看别的人,全是蝴蝶、蜻蜓、燕子、老鹰……只有我们把花放在天上。”
沈懿行说:“那是别人。”
“……”
“蝴蝶、蜻蜓、燕子、老鹰,在天上有什么稀奇?”
“……嗯。”
符晓又是定定地看着她的花。
花朵在半空中左右摇晃,就像是在随风摇曳一样。
在寂静无人的地方也弄座花园吗?
突然一阵大风吹来,沈懿行轻轻对符晓说道:“放线,一次多放一些,借这阵风……让它再往天上飞点。”
符晓突然觉得,沈懿行爱风筝,其实是有些道理的。沈懿行从来不愿意被局限在某个狭小的空间内,他总是在期待着去往更加自由、更加高远的地方。
不远处的地方,是中华世纪坛日晷型的建筑。世纪坛的青铜甬道直攀而上,塔尖指向云霄。符晓觉得自己的心情也随着风筝飘到了半空,仿佛正在从蔚蓝天空的云层下俯瞰着这片尘寰。
符晓身后,沈懿行见仰着头的符晓头发有些散乱,便帮符晓整理了下。他将符晓的头发拿在手里,将每一绺都捋顺了,让它自然地垂下来。不过符晓脑袋动过来动过去,没几分钟头发便又变得散乱起来。沈懿行又用手重新梳了一下,捋成一把轻轻搭在符晓右肩。头发都越过肩膀被置于胸前,符晓白皙的颈子便露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做实验总要绑着头发,符晓平时在生活当中便很少扎起来。沈懿行每次见符晓,她都是披着头发的,沈懿行并没怎么见过她纤细的颈子。
此时,符晓仰着脑袋,脖子伸得很长,侧面颈子展现出了个美好的曲线,在初春的阳光之下,皮肤好像都闪着光。沈懿行垂眸看了看,见符晓没注意,竟然悄悄靠了过去,双唇离颈子只有三厘米,轻轻地嗅了嗅怀里人的体香。
符晓却是全然不觉。
几秒钟后,沈懿行将唇移开了。
符晓已经很会操纵那风筝了。沈懿行便移开了手,移到符晓的眉骨上,替符晓遮着刺入她眼中的太阳。方才天上云朵很多,阳光不大刺眼,这会儿却是不同了。
“唔……往上点,看不见了。”
沈懿行便听话地上移了些。
符晓问:“你呢?不遮吗?”
沈懿行说:“不用。”
“为什么?”
“不看了。”
符晓问:“那你看啥?”
沈懿行笑:“你说呢?”说这话的同时,沈懿行的目光始终落在符晓身上。
“呃,看我么……”符晓有些不好意思,她难得地扭捏了下,“看我的话,你都看了好几年了……竟然还没看腻?”她和沈懿行,认识了七年,相爱了三年,时间不短了。
“晓晓。”
“嗯?”
“你之前说,我总显得什么都会.其实,水粉,钢琴,我都不大行的。”
“可我觉得已经特别好了……”符晓不明白沈懿行为何突然提这个。
“如果我想练,能练得更好。”
“你是在鄙视我……?”符晓在心中吼:干嘛突然吹起牛逼??!!
“不是。”沈懿行笑了笑,“我意思是,我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