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雁白没有一点胃口,眉头从头至尾都没有松开过。
“多少吃一点,晚一点我陪你到张家走一趟。”张家在飞羽城小有实力,却还不足以让两人止步,每个城池都会有人坐镇,而飞羽城又是以治安优良著称,大白天的,宫九怕慕雁白控制不住情绪,做出不智之事,这才出言劝道。
这一点宫九猜错了,慕雁白不是本尊,对慕天河夫妇虽有感情,却并没有从小到大那种难以割舍的亲情,他尽管心中难过,却并没有失去理智,他担心的是慕雁涛,父母的这次遭遇因他而起,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弟弟岂不要愧疚一生。
入夜
宫九手中拿着两张地图,一张飞羽城平面图,一张张家人员分布图,中间一个位置被红色的颜料圈了个大大的圈,那就是张旺母亲的住所,也是今晚他们的目的所在。
慕雁白拉了拉身上的紧身黑衣,一脸黑线,他以为宫九包裹里装的都是红色的衣裳,没想到会是黑色的紧身衣:“你是不是时刻想着犯罪,不然怎么会连工具都随身携带着?”
宫九嘿嘿一笑:“我晚上随时准备偷袭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这个念头从来没断过,这种衣服自然不能离身。”
慕雁白深深看了他一眼,扭身来到窗口,看了看四下无人,冲身后的宫九点了点头,两人几乎同时跳出窗外,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张家面积不小,房屋就有几百间,好在地图上被标出了大概位置,有宫九这个几乎无所不能的变态在,慕雁白出乎意料的安心,似乎所有自己不懂不会的东西,只要拿到宫九面前,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就是这里吧,还亮着灯呢。”不远处的房屋内,灯光明亮,人影晃动,明显人还没睡。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窜了出去,脚下如同灵猫一般,没有半点声音。
揭开一片琉璃瓦,屋内的情形清晰出现在眼前,一男一女对坐在桌前,男人唯唯诺诺,女人则满脸悍气,不知说到什么话题,女人气得呼呼喘着粗气,饱满的胸脯上下起伏,从上往下看,似乎还能看到一抹粉色。
可惜头上的两个人对这一点都没什么自觉,依然固我,认真盯着那个女人,因为她就是此行的目标。
第七二章 矿区
啪的一声,桌子上的茶具几乎跳了起来,滚烫的茶水洒出来些,对面的男人放在桌上的手被ji-an到几滴,他的手臂一哆嗦,猛然站起身,怒吼道:“你做什么,好好的拍什么桌子,有没有一点女人的自觉?”
胖女人愣住了,有些困惑地打量着发怒的男人,半晌才咯咯笑了起来,她的声音很中性:“会发怒了?不错呀,对着老娘发怒,儿子死的时候你怎么不怒,啊~~”女人的声音几乎要掀了房顶。
上面的两人似乎从没见过这样的母老虎,震得差点从房上掉下里。
男人条件反s,he般捂住耳朵,刚才的男子气概烟消云散,懦弱地蹲在地上,低声嘀咕:“你不是都做了吗,还要我做什么?”
女人一巴掌狠狠拍在桌上:“你还是不是男人,死的是你儿子,我等了你三天,三天你做了什么,跑到青楼去找头牌喝花酒,还是跟着人赛马,赌博,指望你,我还不如指望一只蚂蚁,当初我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你……”女人一脸悲愤,男人也愤怒地抬了抬眼,想反驳,嘴唇动了动,没出声,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争吵。
男人带着几分羞恼低声嘀咕:“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后来的事还不都是我帮你收的尾,不然人早被放跑了。”
女人毫不示弱,叉着腰吼了回去:“你现在说这个做什么,半个月不回家,回来就是为了这些个糟心的事儿?”
男人深吸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今天有人查一年前的事?”
女人愣住了:“一年前?什么事?”
耷拉下肩膀,冷哼了一声,男人恨铁不成钢,耐着性子说道:“慕家的事,今天有人查,已经查到你头上了。”
慕雁白缓慢移动到宫九身边,趴到他耳边低声道:“我进去问问,你守好。”
宫九点点头,丢过来一个放心的眼神。
慕雁白一翻身,人已经飘进了屋内。
“谁?”女人很警觉,可惜修为太低,只觉得眼前一花,屋里就多了一个人,张嘴想叫,只觉得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一般,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她吓坏了,睁着惊恐的眼睛,望着眼前的黑衣年轻人。
地上的男人也站了起来,他看起来比女人镇定一些,同样开不了口,想往外跑,只觉得迈不动步。
从容地在椅子上坐下来,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在暗红色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一下一下,寂静的夜里,每响一下,女人和男人就一个哆嗦,这种等待判决的滋味几乎把人逼疯。
胖女人哆嗦着嘴皮子,抖着手指:“你你你……你是谁?”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居然能说话了,声音一颤一颤的,带着慌乱和惊惧。
“一年前,被你们绑走的慕天河夫妇在哪儿?”
女人和男人对视一眼,恍然明白了黑衣青年的来意,未知的东西才让人恐惧,既然知道了来龙去脉,胖女人倒是不害怕了,她捏了捏自己艳红的指甲,漫不经心地说:“死了?”
慕雁白锐利的目光看向男人:“真的?”
男人打了个哆嗦,犹豫着点了点头。
慕雁白胸口一疼,铺天盖地的杀气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