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叶眦皱着眉头将信打开,看着上面所说的,脸色一白,转头看着面色清冷的苏泯说道:“阿泯,我可能要去一趟别的地方了。”
☆、南阳
春雨初过,暖意正回。
叶眦却是没有想到,武当的那档子破事儿还没有解决,眼下又是除了一件事来,按照她的个性而言,本就不愿惹麻烦,可偏偏,这个人是叶灼秋。
那个她曾经有愧的弟弟。
她将那张轻巧的信纸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惹得杯中水乱斗,贺长垣看到叶眦铁青的一张脸,心情大好,哼起了调子来。
这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把无比熟悉的剑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剑体锃亮,这是他经常抱着的那把,清霜剑。
他笑了笑:“苏少侠,好歹说这把剑也是我的,你这样对我不好吧?”他睨着眼睛看手握清霜的苏泯,长身玉立,青衫清冷,正配上一把清霜,极好。
苏泯面色覆上了一层寒霜,垂着眼眸开口:“闭嘴。”
贺长垣挑了挑眉:“哎哟苏少侠还学会护着自家的小娘子了啊,我和你说啊,你家这位啊,你可得小心了……”
话音未完,剑锋一过,削落一缕头发。
于是贺长垣闭上嘴了,堂堂魔手神医被人欺负成这个模样,要是真的传了出去,还不得被笑死。
“叶姑娘,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叶眦吸了一口气,看着苏泯半晌,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他,她看向外面的天色,开口说道:“阿泯你可还记得那日给我盛雪楼请柬的那人?”
他凝眸想了想,然后点头:“轻浮贼。”
“…”她歪过头咳嗽了一声,“阿秋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想了想,似乎觉得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继续说了下去:“那阿泯你可知,烟雨十八楼?”
他果然一阵茫然,虽然说他脸上的表情十年如一日的清冷不变,可是叶眦总是能够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心思。
于是叶眦把这个归为,夫妻之间应有的默契。
叶眦还未说出这“烟雨十八楼”究竟是什么,那厢贺长垣便率先开口说了起来:“烟雨十八楼么?倒是有点棘手,亦正亦邪,坐拥富庶南阳城,十分有钱。”贺长垣眼眸一亮,抬起头来看着苏泯,又补充了一句:“富可敌国。”
这烟雨十八楼能够在江湖中立足,就是靠着有钱,这有一句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人呢?所以江湖中许多高手都愿意依附于烟雨十八楼,给吃的、给住的、还给武功修炼,要是叶眦不是清风门少主,还真的想过去。
是的,关键就是在于这个“有钱”,也不知道这几年叶灼秋在外面是怎么过的,竟然偷摸拐骗样样精通,最后还惦记上了烟雨十八楼。
这不刚过去没几日,便被逮了。
也不知……这送信的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什么来意,又或者,是故意引她过去,可是转念一想,这刚刚重生过来,只是个清风门少主,身无长物的,也没有什么好惦记的。
烟雨十八楼要什么没有,何惧她一个清风门少主?
深思熟虑之下,叶眦还是准备动身去南阳城,毕竟叶灼秋在那里,就当是……还了当年与上辈子的情分了。
从此以后,只有姐弟之谊,便无其他。
那一天夜里的风很大,呼啦啦的吹来一层暖意,若真的是要起身去烟雨十八楼,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没有解决,那就是贺长垣。
要真的是带着贺长垣去烟雨十八楼,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来,再者说,松涛道长怕也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到最后,还是贺长垣自己同意去武当看一下松涛道长,而且保证不逃跑,不过需要的是等二人从烟雨十八楼回来之后,再给苏泯仔细查探一下身体,对于这件事,叶眦只觉得捡到了天大的便宜,欣然同意了。
将当时在明月村威逼利诱而来的车夫放走之后,苏泯和叶眦这就上路了。
那时候的春光渐凋,将嫩绿□□一层一层地剥去,逐渐靠近一团火热,越是临近五月,天气越是热了起来,倒是叶眦和苏泯坐的船,温度倒也不像岸上忽冷忽热。只不过,叶眦的老毛病又犯了,晕船犯吐,没有苏泯就活不下来。
每天坐在船头,枕在苏泯的大腿上睡觉,开始苏泯还得推拒两把,可是到了后来,知道没用之后,便应允了叶眦的此般作为。
江湖儿女,何惧这些,苏泯这样安慰自己。
水波荡漾,就像是船上人的心一样,叶眦只是觉得,希望叶灼秋能够再坚持一段时间,让她和苏泯在这船上再浪一会儿吧,弟弟什么的,那是什么?
*
天气回暖,武当山最后一场雨过后,天光无限好,将整个武当照得亮堂,仿佛邪物不曾侵犯,松涛道长和几位师兄弟仍然还在的光景一样。
宋遇从定人居匆匆到了静心堂,额头上不曾出现一丝细汗,他推门进去,里面的蜡烛和静心香已然烧尽,一边守着松涛道长的小道士竟然睡着了,时不时还挥了挥手。
他笑了笑,将飞月剑放在了一边的桌上,重新燃起了三支静心香,才将小道士给叫醒了,那小道士,正是当日在武当山门外将叶眦误认做妖女的小道士承一。
承一张了张嘴,慌张地站了起来,手捏着衣角急躁不安,哆嗦着嘴皮子才开口说道:“大、大师兄,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将衣角紧紧捏在手中,抓出了几道深深的褶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