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已到了孔府的门前。贾云刚露出个头,立刻被在门口翘首以盼的孔修逮了个正着。
十四年未见,孔修一眼便认出了他。一时面容从未改变,而是他们一起拜师学艺十几年,怎会认不得。
“师兄!!”孔修难掩激动心喜,大步走到贾云,“前几日收到平安的来信,说是你要一道来云城,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我每年都给你写信,你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怎么平安一说,你就跟着来了!?”言语间,分明就是生气挑理了!
“爹爹!这你可就说错了!”孔平安也跳下马车,一旁搭腔道:“贾叔叔本就不想来,是我硬生给拉来的!”
孔修听了,睨着贾云,“平安说的可是真的?!”
贾云点了点头。
孔修高兴了,平衡了。遂不再计较,上下把人打量了好几遍,“师兄你真的一点也没变!可是吃了什么不老的东西?”
他都有皱纹了!
贾云被他逗笑,“若是有还能落下你不成?!”
自己未变,他倒是变了。一身华服,腰间佩着价值连城的美玉,他不再是孔修,而是孔老爷。举手投足间带了丝贵气。
只是还有未变的。
这喜欢抓自己袖子的小毛病可是从未变过,如此刻,如以前。
师父门下一共就收了三位弟子。其中,孔修就是那个被硬塞进来的,说白了就是走后门。
师父特许他不用练功后,便每日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说着诸如发家致富此类不着四六的事,至少那时的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抓着自己的衣服,走哪跟哪,生怕丢了。有时被跟的烦了,便教育他一顿,怎奈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主儿,过后便又跟着。
如今看来,那些不着四六的事儿,竟成了现实。
“师兄你看我的宅子大吧?!”孔修显然也记起了之前和师兄说的话,大手一挥,炫耀道。
贾云见他眼里的小得意,眼底漫上温柔。这么多年,他看自己的眼神从未变过,崇拜与信任。
其实这样也很好。虽无爱情,他们却是一辈子的朋友。
孔平安跟在后面,有些吃味道:“爹爹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好歹也是两月未见的亲儿子啊!都不想吗?!
孔久拍拍他的头,道::“不是忘了?是忽视了。”
孔久也是这次见到师父才知道他与孔老爷还有这层关系,某种意义上,也算师出同门。
孔久不由得为师祖了掬一把同情泪。一共就三个徒弟,看走眼了两个。教到最后,唯独师父承了他的衣钵。
“夫人。”孔修看见从厨房走出来的段怡如,“我介绍你认识。这是我从小一起的师兄,叫贾云。”又指了指段怡如,“这是我夫人,段怡如。”
段怡如闻言轻笑,眼波流动,“老爷你糊涂啦?我与师兄见过面的。”
未来云国之前,他们每年过年不都是一起吗?
孔修拍了拍脑门,“师兄来,我高兴傻了!”
贾云调侃,“一直也不怎么灵光。”
孔修:“……”
段怡如也是掩面轻笑,很同意贾云的说法。
“娘!”孔平安一见到娘亲,立刻扑倒怀里,撒娇道:“娘,饭好了没?我都饿了!”
都过了午时了,他肚子里早就没东西了。
经孔平安这么一提,段怡如才想起她出来的目的,忙道:“好了好了。快都进去用饭吧。”
“阿九也一起!”
“自然一起。”
“平安,你的玉佩呢?”终于关注到儿子的孔修一眼便发现了这个问题。
孔平安闻言身形一顿,眼神慌乱,踌躇了半晌,在怀中摸了摸,掏出了碎了的玉佩,“被我摔碎了。”
那天打斗完,孔平安发现自己的玉佩不见了。后来翻回去找,虽然还在,但已经成这样了。
半黑半白的玉佩,从中间按着纹路整整齐齐的裂开,裂面却光滑无比。他一直觉得这玉佩很奇怪,现在好像明白它的意义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段怡如难得在孔平安面前拉下脸,“这可是静空大师特意给的!”
孔久也是诧异,他知道安安没戴玉佩,以为是他收起来了,没想到却是碎了。
孔平安委屈的扁嘴,“我……”
“好了。别怪孩子了。”贾云一旁搭话,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原因都推给了皇家。“玉碎保平安。也不见得是坏事。”
段怡如听的心惊r_ou_跳,围着孔平安上下检查了好几遍,“没受伤吧?”
孔平安摇了摇头,“我没事。阿九为了保护我受伤了,到现在伤口还没完全好呢!”
一瞬间,孔久在孔家的地位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阿嚏!”皇甫景盘腿坐在太子寝宫的床榻上,揉了揉鼻子。
皇甫洵担心的问道:“可是受凉了?”
“没有。”皇甫景摇了摇头,“一定是皇甫泽那傻子背后说我!”
“弟弟我跟你说皇甫泽那傻子……”皇甫景巴拉巴拉的把皇甫泽发/春的事情都抖了出来,自己笑的捂着肚子前仰后合。
皇甫洵无奈笑笑,怕人摔下床,赶紧拉住抱进怀里,“你这找打的性子,小心皇甫泽听到。”
“他敢!”皇甫景笑够了,缓了缓,道:“那傻子还说你不喜欢我,你怎么说?”
手紧紧地揪住皇甫洵的衣领,只要他敢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就……勒死他!!
皇甫洵轻吻他的眼帘,轻问,“哥哥愿意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