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沈白璃那些她已经听烂了的故事:萧骆用□□污染了整个蓬莱的水源。战士们饮水后昏昏沉沉,萧骆顺势偷袭。敖广荣虽死犹荣,仙帝为他追封了许多名号,又给他所有的亲属诸多抚恤,就连沈白璃都因此事从千夫长变成了沈水生的副将。
战争依旧打得昏天黑地。魔族和仙族似乎都有无数人力可以消耗。不过这也不难理解:仙和魔几乎一生都是壮年,打仗根本不需要根据年龄或者性别抓壮丁。而战争,几乎是唯一可以消减仙和魔数量的方式。
又过了近千年,连敖沁、卿澈都进入后备役的时候,仙帝突然意识到,仙界已经没有一支万人以上的军队了。此时沈家军已经成了仙帝手下规模最大的军队。沈安天王是挂名的主帅。除了战死的沈白珏,沈家几乎一家老小都在这支部队里。沈水生虽然武力值不高,但在谋略上几乎是个天才。这支部队是仙帝最后的屏障。
反观魔族,除了异军突起的萧骆,还有一支更小更精悍的队伍,所到之处片甲不留,仙界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将军长什么样。
萧、沈一战在所难免。萧骆发了战帖,洛水之畔,点名要沈白璃和敖沁参战。
迎战那天秋风瑟瑟,乌云滚滚。洛水咆哮着奔腾而前,似乎水中都包含着千军万马,或者千军万马的英魂。
沈白璃带着五千精兵,迎风立在河边,静待萧骆的军队。
萧骆迟到了一个时辰。没有偷袭、没有□□,他就那样被魔军簇拥着,大摇大摆的来到河对面。
沈白璃意识到:萧骆戴着魔尊的紫晶冠。
“萧将军迟到了。”
“你当年就说过,我们魔界不讲礼数,没有规矩。迟到个一时片刻对我们魔族来说,不算什么。”
沈白璃点点头:“好像我该先道一声恭喜?”
萧骆颔首:“一个时辰前我才拿到这个紫晶冠。”
“魔尊御驾亲征,我们沈家军真是受宠若惊。”
“把你娘交出来,本君可以饶你不死。”
这句话震得沈白璃有点发懵。她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娘亲竟然和萧骆有过节?回头看人群里的敖沁,一身战甲的敖沁也是神色迷茫。
沈白璃回过头来:“能听听为什么么?”
萧骆微笑:“当年仙族为敖沁占领宝湛湖,我爹恰好是宝湛湖守将。敖广荣杀了我爹和我弟弟,还差点杀了我。我娘为了救我也死了。灭门之仇,不得不报。敖广荣已经死在我手上,但我还要取敖沁性命。”
严格来讲敖沁并没有参与宝湛湖的事情。但是这种场合也不是讲理的时候。
“想要伤害我娘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沈白璃先打了冲锋的手势。战鼓响起,洛河一瞬间停止了咆哮,河面似乎变成了静止的固体。仙族大军冲过洛河,与魔军战到一处。
沈白璃一马当先,和萧骆交上了手。
“千余年不见,萧先生别来无恙。”沈白璃的兵器已经从当年的短剑变成了一把伞。可招式还是那些招式。来往数回合,二人居然找到了当年喂招的节奏,一边过招一边叙起旧来。
“好得很。可儿前几年还生了孩子。”
“恭喜恭喜。那你可注意点别有任何闪失,孩子可不能小小年纪就没了爹。”
萧骆回她一记刁钻的剑招。沈白璃撑开了伞,伞面像盾牌一样挡住了萧骆的剑刃。
“我不记得我短兵器课上有讲过伞。一别千年,你已经会用课堂以外的东西了?”
“我不仅会用课堂以外的东西,我还懂得了融会贯通。”沈白璃一边说,一边用上了法力。柔和的金光通过伞面传导给萧骆手中的长剑。萧骆迫不得已运起灵力抵抗。他的灵力散发着淡紫色的光芒,和他头上的冠冕倒是很相配。
沈白璃没料到萧骆还有灵力。当年实践考试的时候,萧骆一直依靠剑法苦撑,并没用过术法解救和治疗学生。在沈白璃看来,术法应该是萧骆的短板。而沈白璃知道,要想让魔尊的紫晶冠认新主,新主必须灌注一定量的灵力在里面。沈白璃自己不是一个灵力充沛的人,但她赌的是萧骆的情况更糟。
萧骆表情闲适:“我的年龄是你的两倍还多。是什么让你以为你的灵力比我的强大?”
沈白璃能感觉到萧骆的手在抖,懒得和他扯淡,只是在伞上灌注了更多的灵力。
萧骆猛然感觉压力增大,终于维持不住闲适的姿态,煞白着一张脸咬紧牙关,额头已现细密的汗珠。沈白璃自知自己也撑不了多久。气海里已经有些空了。
一个黑袍人走到对峙的二人身边:“你俩的灵力半斤八两。再这样耗下去只能两败俱伤。”
萧骆咬牙切齿地说:“分开我俩。”
黑袍人抽出法杖,一股强大的灵力击向二人的兵器。沈白璃的伞脱手飞出老远,萧骆的剑掉在脚边。
两人各退了一步,沈白璃喘着气说道:“顾先生。我就猜到都是你。”
这句话没头没尾,顾残阳却听懂了:“正是在下。”
他转头对萧骆说:“敖沁已经就擒,沈家军埋伏在后面的一千兵马也被全歼。尊上还有什么吩咐?”
萧骆已经调整好呼吸,指指沈白璃:“抓住她。”
不知是斗法斗得内伤还是气急攻心,沈白璃突然呕出一口血来。
顾残阳一把拽过敖沁,手卡在她脖子上:“沈将军,我劝你乖乖束手就擒。”
敖沁哼了一声,不断向沈白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