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要把人给吓着。
他近来所做的事情江湖中只有寥寥数人知道,这烟雨楼,果然卧虎藏龙。
想到这,他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江某便想问问,这残卷的事。”
“不知道,顾楼主可愿透露一二?”
顾南低头露出笑意,一双老谋深算的眼里表面是看待后辈的慈祥,江天明很清楚地看见,那底下,隐藏着无尽的深渊。看来,这位楼主拼命想博的,不止是烟雨楼的未来,还有他自己的未来。
但终究没有证据和理由,顾南不愿说,江天明也不可能随便对他做什么。
“既然楼主有隐情,那江某也不好再问些什么,只是莫绍雍出现在此地,还请楼主帮忙抓捕反贼。”
顾南突然笑了一声,抬眼去看江天明,那眼底复杂的情绪之中有精光,有嘲笑,还有点不外露的怜悯,“江宗主,顾某仗着年纪问你一句。这莫问宗,到底是你的,还是柳梵悠的,或者说,朝廷的。”
听到他这句话,江天明已明白,此人与自己道不同不相为谋,“师父心慈,虽在朝廷为官,但心系百姓安危,早已与江湖告别。莫问宗,现在自然是我的。”
说罢,江天明站起身告辞,不等顾南回答便朝门外走去。
顾南拿起桌边经过打斗还完好无损的温茶,放在唇边抿了口,朝江天明的背影缓缓道,“江宗主,顾某提醒你一句。当年二十四桥成为朝廷的爪牙,不可一世,现在却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境地。”
“现在的莫问宗,还有宋庭川的无为宗,可别步其后尘,毁于一旦啊。”
江天明背影陡然停住,顿了下,像是为了忍住某种情绪,他才偏过头道,“顾楼主,二十四桥,怎么能与莫问宗相提并论。”
“你这是缪论。”
走出屋,江天明才感到一丝奇怪。
按道理来说乔西本该在附近等他,不知为何,此时却不见人影。
他并不知道,乔西就在离他不远处的死角处,与原本该在楼下参加拍卖会的江婉儿僵持着。
“婉儿小姐!”乔西面露一丝不明,眉头蹙起,“您为何要护着这种人?”
阿四瘫在江婉儿身后,半张脸掩在阴影中,嘴角还有一道血迹,时不时地,还轻咳几声。
“我倒要问问你。”江婉儿满脸怒容,“是我带着阿四上来,你打他做什么?”
“我。”乔西想反驳,却又无法反驳,只得视线越过了江婉儿,语气严厉地警告阿四,“这次就放过你,下一次,别让我察觉你想做什么手脚!”
“乔西!”江婉儿握起拳头,要不是地点不对,阿四又扯着她的衣角不让她上前,她真想狠狠揍这个家伙一顿,“我警告你,下次别让我看到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欺负阿四!”
乔西简直有口难辩,比起阿四,他才更有可能被欺负吧?再说,这个人的身份婉儿小姐又不是不知道,可婉儿小姐却带着他来偷听公子与楼主的对话,实在是。
“你们在这做什么?”
江天明终于发现几人,见阿四倒在地上,唇边一片鲜红,瞳孔猛缩,“这是怎么回事?”
“哥!”江婉儿怒瞪乔西,噼里啪啦就告起状来,“是我让阿四带我上来偷听的,可乔西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就打伤了阿四,还威胁他,这算什么道理?”
“乔西。”江天明看向乔西,眼里带着警告的意味,还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嘴唇颤了颤,“这里是烟雨楼。”
原本还满怀期待的江婉儿面色骤然黯淡下来,“哥,我和阿四先走了。”
不等江天明说什么,她便扶起阿四,沉默着下楼。
江天明叹了口气,转而看向乔西,“婉儿想做什么,便让她做什么好了。”
“可是那人。”
“乔西,用人不疑。”江天明到了此刻,也不得不用警告的口气嘱咐乔西,“只怕那幕后黑手的目的,就是让我与他互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乔西倒吸一口冷气,顿时有些懊悔,如果真如公子所说,他就是中了幕后黑手的计谋。
“罢了。”江天明想起阿四临走前那嘲弄的眼神,莫名的,心头涌上了些微微的难过,还有点担忧,“下次注意便是。”
回到客栈,江婉儿怎么都不愿理会江天明,待吃过晚饭就回到自己房间生闷气。苦主阿四却心大得很,一点也没有尴尬的模样,面对江天明与乔西神色如常,弄得乔西反倒是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饭后消食,阿四沿着客栈后院走了几步便感觉到胸闷气短,不由暗叹乔西那家伙动手实在太狠。
“阿四。”
啧。
阿四面色不变,心底却已经有些嫌烦。本该忙碌的江天明居然坐在亭中喝茶,似乎在赏月。
阿四捂着胸口装咳,找机会就要溜,“公子,恕我无礼。”此时不借机休息更待何时。
江天明抬眸看了他一眼,眼里却是他看不懂的情绪,“阿四。”
察觉到江天明的神情有些不同,阿四下意识应道,“嗯?”
“你说,如果有条难行的路,前面不少人都走岔了,失败了,如今你要走,很多人都不相信你能成功,你该如何?”
虽然不太喜欢江天明,但阿四还是认真思索,“如果是我,我一开始就不会走上这条路。”
江天明默然无语,但眼底的纠结还是消散了不少,甚至多了些笑意,“早知道就不该问你。”说话底气那么足,看来是没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