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前。
是他站在我的面前。
我没有抬头,因为我的脸上都是泪水。
沉默了两分钟。
我听见了叹息声。
我没有勇气抬头,我现在的样子没有办法见其他人。
“程安,”他用手掌缓缓托起我的脸,让我看着他。
“我说过女孩子喝酒不优雅。”他的手指停留在我的下巴,我的眼泪落在他的掌心。
方林生,三年了,你还能找到我,我们还能遇见。
时间过得真快,你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在皖院的排球场,你喊着,学妹,过来。
后来你的情书写到第二十二封的时候,陪伴了我两年的大学时光的时候你离开了皖院,离开了我。
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庐山,你在去北京的高铁上。
我泪流满面看着窗外的黑暗,脖颈挂着那个小小的红玛瑙玉坠,我用力握紧,手心生疼。
到最后我也没有说挽留你的话,我不够资格,也没有理由。
是我错过了当时认真的你。
三年过去,你再看到我的时候,我坐在上海的马路边泪流满面。
你看,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长进。
我们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安静得让我听到了泪水叮咚落在你掌心的声音。
我们像不像一下子穿越过来,穿越了三年的时光。
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这三年过得有多难,有多不好。
你缓缓蹲下,抱住了我。
三年了,我身边再没有了这样安心的拥抱。
我闭上眼睛,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
“程安,”你还是如此,在我耳畔轻轻叫我的名字。
我宁愿你今天没有遇见我,没有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没有知道我现在这样的不好。
“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你望着我的眼睛说。
我摇摇头,“我自己咎由自取,不是吗?”
但是忍不住大哭,“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要走?要离开?”
“最后你们每个人都选择了离开了我,都选择离开。”
我抬头望着天空,没有星星。
上海这么多灯光,怎么会看得见星星呢?
“程安,当年我要走,一直到最后,你都没有挽留。”
我站起来,摇摇晃晃往前走,眼泪就这么往下掉。
你从身后扶我,我回头看着你,从衬衫的领子里拿出来那个红玛瑙玉坠。
“方林生,你要我怎么挽留你?你从来就没有给我机会挽留你。”
我哭到抽噎,“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去北京的高铁上,你要去你梦想的地方。”
你慢慢松开手。
看着那个小小的玉坠,那个林字。
“我有什么资格挽留你,一开始就是我的错。”我摘下玉坠。
“方林生,你对我的喜欢,是二十二封情书,到此为止,你没有回头。”
“程安,”你用手托起我的脸颊,“对不起。”
我摇摇头,“我没有资格怪你。”
我把那个玉坠放在你的手心。
转身还是向前走,“你们每个人都说过喜欢我,最后都离开了我。”
当年在你离开了皖院的时光,我对大学甚至是人生的爱情都失去希望。
再喜欢又如何,还是会离开。
对呀,再喜欢又如何,还是会离开。
那,就一开始就不要出现好了。
我没有了力气,身体向后倒的时候你还是扶住了我。
我闭上眼睛,七年,三年,都过去了。
我就一辈子,为何要过成这样?
你背起我,我沉沉睡过去,迷迷糊糊脑海里,当年在皖院中暑后,你背起我。
如今在上海,我还是我,你还是你,只是我们不再是我们。
☆、陌生人
大抵我就是一个如此平凡的人,大学如此,读研亦然。
演唱会过后,江然和他的琴行一起在学校火了起来。
经常,学院的晚会什么的也会请他和乐队去唱一首歌。
江然一直是过着一种双重生活。
有人找他,他和乐队也乐意去,其他时间,他也很低调,泡在琴行做培训和练琴。
一场演唱会把他捧红了,然而他也看得很清楚,没有被这一切冲昏头脑。
有一次他无意中告诉我他半夜练琴被房东投诉。
他开玩笑地说出,我知道,他一直很努力。
他外表看上去永远懒懒散散,帅得不得了,背后也是一个人熬过无数的寂寞长夜。
对他表白的女孩子很多,他用他迷人的笑和她们抛媚眼,打响指,暧昧不清,可他,一直都单身。
江然没有再主动找我。
世界上很多事情其实都要看天赋,不是仅仅靠努力就可以的。
小南对乐谱有独到的天赋,学琴两个月,弹了十首曲子。
江然演唱会的时候会带着她,不可或缺的吉他手。
有的时候,放弃了某种东西,会发现再也进入不了他的世界。
江然和我,我们在彼此一无所有的时候认识,相互鼓励去实现梦想。
后来,舞台上的他,拥有好多好多粉丝的他,我们也回不到过去了。
那天我在安然之声听到他的话,我在他心中依然占有一个重要的位置,他弹起那首《irl》的时候依然蹙眉叹气,脑海里是不是依然会想起我?
往后,我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兼职,一个人吹夜风,有时也会愣住。
我和他都没有跨出那一步,止于心间。
这个周六是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