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了这会儿也是该回来了,毕竟家里的活儿还等着人来做呢。
也因此,等到了展易和俞家老二约定的日子,村里较之以往,已经算是挺热闹的了,起码走在村道上,能看到三三两两的村人,或是修缮房舍,或是劈柴晒柴,当然也不乏妇人聚在一起边晒太阳边做针线活儿,处处都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看到他俩结伴往村外走去,自有人上前打招呼套近乎。
“兴家,这会儿还去镇上?”
“哟,这不是展家那兄弟吗?你俩咋……对对,瞧我这破记性,你俩都成亲戚了。”
“展兄弟,咱们有些日子没碰面了吧?最近咋没见你来村里卖猎物?我家都一年没开荤了,就指着从你那儿割个半斤二两肉的,解解馋。”
“就是啊,展兄弟你回头打了猎物别去镇上了,来村里呢,近了不说,咱们都沾亲带故的,还能叫你吃亏不成?”
“……”
一路走来,展易没少被人拦下说话,好在他平素就一张黑脸,听了这些话也不过微微点头应和了两句,索性其他人也忙得很,略说几句后,也就各自散了。见状,展易和俞家老二乘机加快脚步出了村子。
说起来,展易虽如今当了山民,可他跟那些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大青山上的山民还是有所不同的。最起码,他是在村里长大的,至今还在好些亲眷在村里,有两门还没出五服呢。
以往,他常会带些猎物来村里拆着卖,价格自是要比镇上便宜一两成,也由着他们半斤二两的割,甚至还会答应以物易物的要求,尤其每年临近冬日这会儿,卖的格外好,有些脑子转得快的人,还会便宜从展易处买了肉,转身跑个十里地,去镇上卖掉赚俩辛苦钱的。
可今年却是例外了,他打的猎物绝大多数都留在了自家,确是忘了村里人再穷都会在年前买些肉来打牙祭。
尽管心里想着事儿,展易还是走得很快,没多会儿就出了村子。这时,俞家老二瞧了瞧四下无人,压低声音向他道:“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咱们村里就有屠夫,养猪养鸡鸭的更是多得很。真要是馋肉,不用赶场子也能买到。”
旁的不说,俞家今年就养了六头大肥猪,过些日子就该寻屠夫杀了。到时候,顶多留一头自家吃,余下的都会卖掉。而依着惯例,要是村里人想要,半斤二两的也让割,且价格还会比赶场子时略便宜一些。
当然,肯定比不上展易卖的那些便宜,尤其他不爱计较,有些手头紧的也让先欠着,不行就拿自家地里出产的来抵,所以才有这许多人盼着他带猎物来村里卖。
可俞家老二却不这么认为,先前没结亲时,他还笑话过展易傻,明摆着只要拿到镇上去卖就能多得好些钱,何苦白叫村里人占了便宜。
如今展易成了他妹夫,他就不由的急了起来:“那些人只知道自家的粮食是一年到头辛苦种出来的,却说你打的猎物是在山上白得的。可这真要是白得的,他们咋不上山自个儿打猎呢?明摆着就是没本事又想占便宜。”
展易知晓二舅子这是怕他吃亏,因此只点头答应着,看起来像是听进去了,可仔细一瞧,他又是那副平静的模样,叫人觉得完全没往心里去。
俞家老二一阵阵牙疼,他家满娘已经够缺心眼的了,没嫁人前家里家外都是她在忙活,替她打抱不平吧,她只道统共就这点儿活计,做了也就做了,自家姐妹计较那么干啥?
轮到展易这边了,只怕是想着都是乡里乡亲的,能帮一把是一把,再说村里到底还有展家的亲眷在,平时没什么来往是一回事儿,总不能直接断了亲。
一路走一路想,直到进了镇子,俞家老二还是没想出好主意来,索性就先帮着搬东西了。
东西倒不是很多,几样铁器并一个小石磨,可份量却着实不轻。也亏得俩人都是有一膀子力气的,展易又特地将份量最重的石磨部件背上了,留下的都是相对来说比较轻便的东西。
饶是如此,俞家老二也累得不轻,起码是没力气再絮絮叨叨说话了。等出了镇子回到村里,又走了两个时辰的山路,好不容易来到展家,他已经快累瘫了。
好在,俞小满早已算准了时间,一看到他俩远远的走来,就掀了锅盖,先舀出了两大碗米汤送了上去。
卸下东西接过米汤,俩人都没第一时间喝下去,而是先捧着暖手。山上太冷了,哪怕一路上都在努力爬山,俩人依旧冻得不轻,几乎可以说是又冷又累又饿,捧着歇了好一会儿,俩人才一口一口的将仍有些微烫的米汤慢慢喝了下去。
米汤是俞小满晌午前就开始熬煮的,用的是浸泡了一个时辰灵泉水的新鲜大米,用文火熬煮了足足两个时辰,愣是熬出了一层厚厚的粥油。
端给展易和俞家老二的米汤就是最上头的那层粥油,看着是寡淡,尝在嘴里却是别有一份浓郁的米香味儿,下肚之后更是从胃开始暖和起来。
“妹子你这手艺没的说啊!”俞家老二也觉得稀罕,只不过区区一碗米汤罢了,以往家里也常煮,毕竟农闲时分也不可能顿顿都吃捞干饭,可他以前真没发现米汤还能好喝到这个地步。
俞小满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不然还能怎样?告诉俞家老二,这跟手艺没有半点儿关系,纯粹是因为她浸泡大米以及熬粥所使用的都是灵泉水?
招呼二哥坐下来稍等片刻,俞小满很快就端出了事先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