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了一辆鸦青色的马车,瞧上去并无什么起眼的地方,可细细一看,便能看出来这马车顶上的一串儿流苏都是掺着金线的。
掌柜的忙不迭的候在马车外,恭敬的道:“给主子请安。”
马车帘子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掀开,打眼一瞧便是养尊处优的手,此人一身墨色玄袍,身上还另披着一个宽大的斗篷,遮住了头脸,只余几缕发丝飘在外面,可即便如此,却也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和气场一般,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墨袍男子并未抬眸看一眼那恭敬的掌柜的,便径直进入了酒楼,大步往二楼上去。
掌柜的等人也半点不敢懈怠,急忙跟上他的步子。
直到进入了天字号的雅间之内,掌柜的亲自端了刚刚煮好的茶水上来,是上好的雨前龙井,给这位主子倒了茶,才恭敬的垂手站在一边:“主子这些年不知口味变了没有。”
墨袍男子端起茶杯,拨弄着茶杯的盖子,茶的清新蔓延出来,他声音不缓不慢,如同雨打琵琶,出乎意料的悦耳:“品茶便如同品人,人性未变,茶的口味如何会变?”
掌柜的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笑着道:“主子喜欢就好。”
墨袍男子轻抿了一口茶,才道:“我多年未来,你还能记得如此清楚,倒是难得。”
“那是小的本分。”
“嗯,”墨袍男子放下茶杯:“纪尧那边可有什么情况?”
掌柜的神色严肃了几分,躬身道:“他自打回乡之后,便当真安心当起了农夫来,数月前还娶了妻子,如今似乎在做赶车的行当·····”
他说着,顿了顿,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迟疑:“小的也不知,他是不是竟真的甘心·····”
“呵,”墨袍男子发出一声轻笑,不知是什么情绪,因为宽大的斗篷挡着他的脸,让人看不清神色:“他若是真的不甘心,当初便不会选择退让了。”
“主子说的是。”掌柜的不知他的情绪,也不敢妄加评论。
只是墨袍男子微微一顿,语气之中似乎带着几分别样的意味来:“他的野心分明比谁都大,却能比任何人都会隐忍,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对手。”
“可他如今的情势,小的瞧来,似乎没有半点威胁。”
墨袍男子轻轻摇摇头:“如今他只是不想参与这些事,所以才没有威胁,可若是他想,他的存在,不论对我,还是对那位,都将是最大的威胁,你未免太小瞧了他。”
掌柜的眉头紧蹙:“那主子的意思是,此人还是不能留?若是要处之而后快,现在只怕就是最好的时机,毕竟如今的纪尧一介农夫······”
墨袍男子轻笑一声,声音幽幽的道:“处之而后快,未免有些浪费了,况且纪尧的本事,那也不是想除就能随便除的,与其斩草除根,不如利用得当,兴许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主子说的是。”掌柜的连忙应声道:“不知主子这次特意亲临,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这重要的事自然是多,纪尧,便是头一件。”墨袍男子轻嗤一声,言辞之中已经有了志在必得的决心。
——
姜楚连夜清算了一下这几个月来一共赚得的银子,合共差不多有将近一千两了!
当然,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能赚到这么多的钱,车票制度的推行功不可没,让百姓们提前将银子变换成车票,百姓们手上存下了不老少的车票,而姜楚这里,便也提前赚到了一大笔可观的银子。
车票制度还刺激了老百姓们的乘车消费,让马车生意越来越好,还巩固了姜楚家的马车在平安镇独一无二的地位,实在是一举数得。
而姜楚现在开始清算银子,为的可不是抱着银子傻乐呵,而是开始着手盘算盘下永萝街的事宜了。
在此之前,姜楚还是找纪威金氏还有梁氏,一起开了一个家庭会议。
毕竟这赚的银子,也是家里人一起齐心协力赚来的,她要做决定也得让所有人同意。
梁氏听说了姜楚的打算还有些吃惊:“这马车的生意做的好好的,为何要突然盘下这么一整条街来?这得费多少银子啊?”
姜楚细心的解释道:“这条街作为四条马车路线的交叉点,日后必然会渐渐成为平安镇最为繁荣的地段,我们也会在背后做推手推着这条件繁荣,所以提前盘下来,为了日后它能值更多的钱。”
梁氏有些不懂,她毕竟是个古代的妇人,但是她知道姜楚是个有本事的,家里的这个生意一直都是姜楚打理着,她也不会多管,只是道:“家里这些银子,其实按理说,都是你赚来的,这银子你打算怎么花,娘都不会多管,但是你只自己记着当心些,切莫白白浪费了银子。”
纪威和金氏更是没话说了,纪威直接拍拍胸脯道:“嫂子说要盘,那这条街以后肯定就能值钱!反正我相信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