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小七!”花匠帮陆钰跑了几次腿,胆子大了不少,可他着实没想过小少爷居然会如此狠辣。“还有小七!小少爷,求求你……”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司鹤已经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鲜血喷ji-an而出,撒在司鹤的衣领上,他白净的脸顿时变得血迹斑斑,然而他却没有什么神色,只是落寞了不少。
“司鹤……”季妄怀欲言又止,他虽然替司鹤解气,然而他却明白此时如果花匠被杀,陆钰一定会怀疑到司鹤的头上,那他曾经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我知道。”司鹤朝他笑了笑,笑容却很疲惫。“小露水,把他救过来。”
……
两人坐在司鹤的屋里,静默无话。
“是不是觉得我今天有些陌生?”司鹤首先打破了沉默,他曲着手指用骨节在桌上轻轻敲着,“我刚才也不知怎么了,心里堵的厉害,这几日本就烦闷,他便当了出头鸟。”
“你也是被逼无奈了吧。”季妄怀靠坐在椅子上,感慨道:“要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把你逼成这样。”
“上辈子他欠了我的,这辈子还回来。”司鹤知道季妄怀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昨日他便对我心生怀疑,本来这件事就瞒不住,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了人来调查我。”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个花匠?”季妄怀一边说道,一边又替他叹了口气:“还好小露水把他治好之后,这一切他都会忘得差不多了。”
“当他每次同我说话都献殷勤的时候我便察觉到了,只是还不能确定是他,不过我知道府里有陆钰的人。”司鹤靠在椅子上,望着房梁发呆:“不然陆钰为何能出现地这么恰好,除了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的理由。”
“或许是有缘?”不过这个答案一说出口,连季妄怀自己都笑了。
“你看,连你都不信。”司鹤也笑了,他眉眼弯弯,同刚刚的他判若两人,“他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我一直不太明白你同这位皇子的关系。”季妄怀沉默了片刻,问出了这个他一直想弄清楚的问题,“有时听你说起他,似乎很了解他的为人,但你有时又相当厌恶他,是这样麽?”
“是了解他,”司鹤缓缓笑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过越了解,越厌恶。”
“司鹤。”季妄怀轻声道,他垂着眼帘,端起一碗茶,吹走了水面上的浮沫,“这样的日子太辛苦了。”
一举一动都处于别人的监视之下,季妄怀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打听一下这位皇子近乎于疯狂的控制欲究竟来源何处。
“我还好,”司鹤轻笑道:“他最多就是打探关于我的消息,窥视我的生活。如果他不犯司府的头上,我不必同他纠缠浪费日子,要是伤了他,司府也会受此牵连,单凭我一己之力,是无法护司府真正的周全。”
“你现在画技能有十成把握了麽?”季妄怀知道司鹤的秘密,他担心司鹤有朝一日会受到威胁,司鹤即便有遮天本领,也不过是一人罢了。
“并无,最多五六成吧。”司鹤苦笑地说:“或许每人天赋不同,小露水如今已有六七成了,我比他大这么多岁数,也还没有赶上他的步子。”
“急不得的。”季妄怀宽慰他:“慢慢来罢了。”
“对了,你说要在承国寻什么人?”司鹤转头看向他,换了一个话题,打趣问道:“怎么一天到晚老来承国寻人。”
“这次不一样,寻得是人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季妄怀苦笑道,“估摸着父皇也是无计可施了吧。”
“这我就不知道怎么帮你了。”司鹤哑然失笑,“连个线索都没有?”
“有倒是有。”季妄怀想了想问道:“秣城有姓暮的人家吗?”
……
秣城姓暮的人家有几户,司鹤是确实不知道。但这并不代表他的狐朋狗友们不知道,暗里分发下去一打听。
还好,不多不少只有三户。
这暮姓本就不多见,简近山他们也没费多少工夫。司鹤拿到名单之后,交给了季妄怀,问道:“怎么?又是为了给谁治病?”
“不是为了这个。”季妄怀皱了皱眉,“父皇也没说明白,只是让我去寻人。给了一道牌子,说是那户人家能够明白。”
“那就走吧。”司鹤找季妄怀借了九清,去找马小七和花匠老吴的亲人,寻了之后又让简近山他们找了些凶神恶煞的人把这两户院子守着,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老吴和马小七胆子又小,本来就不愿意做这种事,这样一来,更是担惊受怕,每回到了陆钰那儿,都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其实你不必这样的。”季妄怀要在承国待上几日,便随时从后院门翻进司府,找司鹤聊着天,他嘴上说着只是解乏,其实是怕司鹤心绪繁杂,再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来。
“没关系。”司鹤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笑了:“还有几个月就好了。”
我还可以再熬一阵子的。
“你如果心中烦郁更甚,不如喝酒解愁。”季妄怀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别憋着,我陪你。”
司鹤愣了愣,恍恍惚惚道:“好……”
第28章 迟来的七夕番外
(时间线算是最最最后面的时间线了, 反正人物关系已经透露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先把这个后面的番外放出来……可能是想吃点甜甜的甜点了。)
在抱着这一团温软的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