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嬷嬷与乐容自是点头附和不已,几人开始将各自知道的,一些与萧含玉年岁相当的公子拿出来说,又慢慢地挑。
一旁的元晠听了明武帝的话,却是眼神暗了暗。或许贺兰嘉懿沉浸在舍不得玉儿的情绪里,没有看懂明武帝的心思。明武帝分明是不想玉儿将福运带走,离开皇宫。若是可以,他只怕是想将玉儿留一辈子才好。
听着耳边这家公子,那家公子的话,元晠有些心烦意乱,便起身说道:“父皇,母后,我去找找玉儿。如今外面天寒地冻,刚刚看她又没穿多少衣服,回头别又冻着了。”
被他这么一说,几个人停住话题,担心了起来。
贺兰嘉懿连忙说道:“晠儿,你赶紧去找。这丫头虽是长了个,可这心也没怎么长,还是这么粗心大意的。以后真嫁出去了,我这心什么时候才能放下来啊?”
第3章萧含玉的心思
出了凤仪宫,元晠想也不想,便直接迈腿往余庆殿走去。
余庆殿紧邻着凤仪宫,地方不算很大,但景致不错,况且在赐给萧含玉居住的时候,又被仔细翻修过一回。
当年萧含玉从西凉回京,明武帝有心与她修复关系,便以她年纪渐大,住在凤仪宫偏殿不方便为由,亲自命人翻修了这座宫殿,并亲手题了“余庆”两字。
余庆!元晠看着匾额,心头一阵冷笑。先是福宁的封号,现在又是余庆殿,父皇的心思他要再看不出来,这双眼睛真的可以直接摘了。
若非现在时机不到,玉儿住到东宫不合适,又舍不得玉儿离自己太远,他真的想让玉儿出宫。没事的时候就将玉儿弃若敝屣,有事的时候才会想到要善待她。这样反复无常、翻脸无情的父皇,真是让人越发心寒。
看到进来的是太子,余庆殿的人都福了一礼,然后该干嘛干嘛去了。宫里谁不知道这两兄妹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福宁郡主可以当东宫一半的主,太子殿下在这余庆殿也是当得了半个家。
萧含玉不耐寒,冬日通常都待在烧了地龙的暖阁里。
元晠走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换了一身家常穿的袄裙,随意地斜着身子歪靠在软靠上,下巴高高抬起,手上正拈起一块马蹄糕往嘴放。
随手关上身后的门,元晠静静地站在门口,出神地凝望着那道恣意随性的身影。
有了莲伽替萧含玉调养身体,这几年身体已经好了许多,恰好是长身体的年岁,于是眼看着一天一个变化。
若说前两年还能把她看成是自己养大的那个小丫头,可如今的萧含玉,身高已经到了他的下巴,少女该有的婀娜曲线也显露无疑。原本圆润白嫩的脸蛋,依旧是圆润白嫩,只是那双猫瞳般圆溜溜的大眼睛,眼尾略略拉长了一点,看着不如以前圆,但依然清澈黑亮,更比以前多了一份妙龄女子的纯真美好。
元晠觉得她的光彩越来越耀眼,不管在何时,也不管在哪里,自己总是第一眼就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
他的玉儿越来越让人移不开眼,也开始吸引其他男子的目光了。
想到刚刚皇后她们商议的那些个名字,元晠就忍不住捏了捏拳手。这些人哪里配得上他这般美好的玉儿?还有那些平日里喜欢围着玉儿转的人,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他明白得很。只是有他在,谁也别想将玉儿从他身边抢走。
“咦,表哥你怎么来了?”
萧含玉拈着点心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倒是跟小时候差不多,又圆又亮。
元晠收起阴郁的心思,微微一笑,走过去坐在她身旁,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萧含玉的手,拉过来,一低头,便将她手上的点心给咬了过去。
“喂,桌上不是有吗?干嘛非要抢我的?”
萧含玉撑起身体,满脸不高兴地瞪着元晠略带得意的笑脸。之前莫名其妙地对自己不理不睬,现在又来抢点心,到底要干嘛啊?
元晠大概知道这丫头还在不忿自己之前不理她的事,也没打算解释,只是大手往她头上一罩,将她随意挽着的头发给揉得乱七八糟:“臭丫头,气性越来越大了,一不高兴就甩脸子给表哥看。以后不让金嫂给你做点心了。”
萧含玉气愤地从元晠手底下挣了出来,顺便一脚踹了上去:“我才不怕呢!四喜早就把金嫂的手艺都学过来了,我什么时候想吃不行?”
元晠一手握住萧含玉踢过来的小脚,任她怎么挣扎,也不肯放开,另一只手却挠了挠她的脚心。
“哈哈哈哈……放手……哈哈……不许挠……哈哈……”
萧含玉刚刚坐起来的身体,又往榻上一倒,整个人滚来滚去,两只脚乱蹬个不停,嘴里一边大笑一边叫嚷着,眼角沁出两颗滚圆的泪珠,差点笑岔了气。
元晠看着这样笑得单纯无比的萧含玉,心里便软成了一滩水。这么好的玉儿,让他怎么舍得让给别的男人?
他放开萧含玉的脚,伸手将萧含玉整个拉到怀里,一手轻轻地环住她的身体,一手温柔地拍抚着,让她顺过气来。
待萧含玉平息了下来,便狠狠地白了元晠一眼,嘟着嘴鼻子里哼了一声,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元晠也不生气,替她捋顺了头发,轻声问道:“玉儿,有没有想过以后要找个什么样的夫君?”
萧含玉一愣,随即捂着头一脸苦相地哀嚎:“怎么你也来问这个?你们就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
元晠拍抚的手微微一顿,又若无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