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俩在空中远离人群,钟意脸上又带着平日里难见的慌乱,心中那股作恶的心思就怎么也压不住了。
他俯身吹了吹钟意的刘海,吹得钟意直眯眼睛还不敢轻举妄动。
沈西风戏谑道:“要不要来一个i jup?哥抱着你,咱们享受下自由落体的快感?”
钟意吓得猛地抬起头,就见沈西风一幅看好戏的嘴脸,心里顿时腾起了愤怒的小火苗。
他用头不轻不重地撞上沈西风的下巴,趁他吃痛之际,闪身过到了下一块木板上。
因他陡然的离开,两人踩踏的木板顿时失衡,起了剧烈的晃荡,吓得沈西风好一阵手忙脚乱。
“是you jup。”
钟意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末了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没文化,死学渣!”
沈西风眯着眼瞪了瞪钟意倔强的背影,转身蹭蹭蹭地走到了吊桥终点。
“第一局,红队胜!”
钟意从吊桥下来时,面色有点苍白,毕竟他是个不习惯输的人。
红队队员纷纷上前安慰,许云更是快把他的肩膀都拍塌了,“好样的小子!很好很好!队长做不到的,你做到了!”
秦雯正在系安全带,转过头对钟意挥了挥拳头:“钟小意你开了个好头!等着姐去碾压他们!”
“姐,对面可是个男的。”万帆好心提醒着秦雯。
秦雯抬头看了看红队做准备的人选,轻蔑地挑起了眉,颇有大杀四方的傲气:“一千米都跑不过我的手下败将,算什么男的?”
事实果真如秦雯所言,她一上吊桥就马不停蹄地往前冲,把吊桥晃得跟遭受了八级台风一样,吓得对面那红队队员蹲在木板上不敢动弹。
下面加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催促着那名队员。
对面的队员勉强站起身,颤巍巍地走了七八块木板,秦雯就已经在眼前了。
“雯、雯姐,我们,我们要怎么通过?”那男生见秦雯杀气腾腾的,声音都开始发抖了。
秦雯眯着眼睛冲他一抬下巴:“退回去,或者被我踹下去,选一个。”
这有得选吗?!
男生一边抖着腿转身往后退,一边对着下面嘘声不断的队员诉苦:“雯姐是boss级的,惹不起啊!”
于是,红队弃权,而惹不起的boss雯姐给蓝队拿到了两分。
钟意在得知还可以弃权时,差点憋出了一口老血。
*
三轮项目过后,就是吃午饭的时间,也是第四轮比赛:野炊。
这一项没危险,可难度丝毫不比前几项低。
一口大铁锅,简单的油盐酱醋,加上大米蔬菜生r_ou_。
一群城里长大的孩子,就得利用这些资源给自己做出能吃的饭菜来。
队员们围着铁锅吵了半个小时,终于根据做饭次数分出了工种。
炒过菜的当主厨,下过面的去做饭,叫过外卖的打杂洗碗。
如此分工明确,资源调配得当,听起来颇有条理。
然后真正开始动手时,才知道一群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高材生”们,能生出多少状况。
光是找柴火生火就整了半个小时,好容易淘米下了锅,又都不知道水米比例该是多少。
他们的手机不在连个度娘也查不了,只能估摸着放,其结果就是一队煮成了稀粥,而一队则得到了锅巴。
做菜环节更是险象环生。
先是红队的切菜切到了手指头;接着蓝队的去溪边洗菜时看到了蛇。
两顿吱哇乱叫后,锅里的水没控干就开始下油,那油花噼里啪啦地ji-an出来,又惹了一顿鬼哭狼嚎。
钟意抄着手站得远远的,当他看到队员们把掉在地上的食材捡起来,吹一吹便下锅时,就打定主意要饿上一顿饭了。
沈西风洗了一条鱼,路过钟意身边,给他一肘子,“等会来喝鱼汤,这是哥唯一拿手的菜。”
钟意转过头,把他上下一打量:“你还会做菜?”
“呵!”沈西风稚气地一搓鼻头,“哥可是穷孩子出生,做家务一把好手!”
说着,沈西风把那条剖好洗净的鱼展示给钟意看:“瞧瞧,里外都处理得很干净,绝对符合你的卫生标准。”
钟意笑了笑,没答话。
好不容易,两队的饭菜都做好了。
教官先过来挨个试吃,从他j-i,ng彩纷呈的脸色看来,那菜的味道应是一言难尽。
直到他尝到了红队的那锅鱼汤,先是不经意地喝了一小口,咂摸了几秒,又喝了一大口,然后指着鱼汤道:“这个汤,我给满分,不,加十分!”
红队这下沸腾了,一个个欢呼雀跃,拿着碗筷就往那锅鱼汤扑了过去。
沈西风站在锅边,眼明手快地抢了一碗,高举过头顶,冲远处的钟意喊道:“快来啊!再晚,连鱼骨头都没了!”
因为洗菜做菜的缘故,他把衣袖挽到手肘处,一上午的拓展早把他j-i,ng心抓出来的发型弄没了影。
沈西风的头发横七竖八地支棱着,脸上还东一块西一块蹭得有锅底灰,完全没了电视上的明星样,只是个爱笑爱闹的大男孩。
这样的沈西风,让钟意无法拒绝。
他走了过去,刚从人潮里挤出来的沈西风,忙把手里的汤递给了他。
钟意喝了一大口,在对方殷切的注目下绽开一抹微笑:“的确不错,快赶上你妈妈的水平了。”
沈西风高兴得直搓手,忙示意他赶紧喝完。
钟意又喝了几大口,舔舔嘴唇,把碗递还给沈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