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挑了?”
遇安不满地瘪了瘪嘴,“我以前很挑么?”在场几个人沉默的表情分明告诉她,她不挑谁挑?
遇安低头喝水,下意识看了眼低头紧盯着手机,指腹时不时动了动的男人,又收回了视线。
“你竟然还是老样子。”周思楠仔细把遇安打量了一个遍,忍不住笑了。
“我都在想你路痴成这样,在美国是怎么活下来的。”苏文青给她递过去一杯果汁,想起刚刚她连自己呆了这么久的家乡都能迷路,忍不住埋汰问。
“可以问路,还有导航。”遇安接过她递来的果汁,说的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在长大的家乡走丢是多么丢人的事。
“要是问不到呢?”周思楠想了想,又补充问:“手机也没有信号的话,你咋办?”
“就在大街上转悠,能怎么办?总会问到的。”
徐弈博好笑地喝了一口果汁,扫了眼低头平静又无视众人的某男人,引上遇安望过来的目光,他才不会自信到遇安是看他的,他挑了挑眉,遇安立马收了收眼光,徐弈博不动声色地补充:“你那差到不行的英语竟然也让你完好无损地在美国呆了这么久。”
遇安不以为然,抬头引上徐弈博似笑非笑的双眸,镇定道:“刚开始全靠比划,经常绕路很远。”
她刚开始去美国,完全把自己关在房里,看书也没怎么看进去,尽是发呆,所以也不用担心出门会走丢这件事。直到后来终于出门了,也总是丢三落四。偶尔无意听到什么,便会盯着路人看,搞得路人都怀疑她是个精神病患者了。还会莫名其妙地蹲在马路边上哭起来,要不是有人一直陪着她,骂醒她打醒她,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那些时光,大概是她二十多年人生里所有过的最阴暗,最难熬的日子。就算现在和他们无意轻描淡写的提及,可是内心仍有无法掩饰的波涛汹涌。
“有没有遇到好心的帅哥把你领走?”周思楠颇为八卦凑近问她。
“周思楠,你以为我在演电影吗?”宋遇安没好气说,又下意识看了看那个漠不关心周边的男人,她也不知道她竟然还那么在意。
“听说美国都是排外的,你长的这么中国本土化,没有被打吗?”周思楠此刻就如个好奇宝宝,十万个为什么般好奇,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遇安苦笑,虽然周思楠只是好奇一问,但是还真有。
看着她低眉苦笑的样子,老徐来了兴趣,好奇问:“真的有?”
“嗯。”遇安慎重点头。
“我去,竟然真有欺负妹子的老外。”周思楠正义感袭来,握了握拳头,愤愤不平。
“不会是混混吧?”苏文青带着一丝担忧狐疑问。
“打劫的?”徐弈博扫了眼遇安,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她问,“你有钱给人劫吗?虽然你是个妹子,可是你那汉子的性格,应该没有人劫色吧?”
“我比较关心的是劫你的是男是女?”周思楠八卦盯着她。
遇安哭笑不得,越问越离谱。苏文青又道:“我听说国外到处是同性恋。”
“外国的美女帅哥扎堆,就算是劫……”周思楠真的在思考,顺带回答,“不管是男是女,遇安都不吃亏。”
宋遇安:“……”
苏文青:“……”
徐弈博:“……”
还是那么的一根筋,单细胞生物。遇安心里暗暗想。
满场顿时静谧无声,遇安咳了咳,打断这沉寂地可怕的氛围:“大概是嫉妒我的美貌。”大家不明所以都盯着她,却也只是一瞬间,似乎早就习惯了她这样子的脱口而出。
“遇安,你这么自恋的性子倒是没有变。”徐弈博嘲讽她,还不忘给他那不食烟火,依旧低头的男人一个炽热目光,可是很明显……顾淮阳依旧毫无察觉。
遇安挑眉,毫不在意地平静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徐弈博一脸黑线。口舌之争只能让自己怄气,把注意放到一旁一言不发的某男人身上,埋汰:“这里还真有个异类。”徐弈博此话是看着遇安说的,似乎想从遇安脸上捕捉到些异样。
那个被称为异类的男人浑然不知,置身于自己的世界,顾淮阳真的有这个能力,无论周身是喧闹繁华,还是静谧无声,又或是阴暗骇人,他都能心无旁骛,漫不经心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确实挺异类的,自带隔绝系统。”遇安淡淡扫了眼那个沉默不语的男人,又把视线落在打算看热闹的徐弈博身上,轻飘飘地阐述。
顾淮阳仿佛知道是在说自己,突然抬起头,淡漠如常又见不到底的漆黑眸子对上她飘忽游离的视线,那么随意的轻轻一瞥,却让她心再一次不受控制地一颤。她瞬间偏过了头,闪躲他的眸光,虽然脸上风平浪静,可是桌下搭在腿上的她的右手食指,以左手大拇指为中心,一下下地摩擦转动,她其实早就紧张地有些飘到了外太空。
“这么久了,遇安。你倒是变了蛮多。”
“……”
“以前的你脸可没这么尖,还黑了很多。”周思楠打量着遇安,还赞叹般评价:“不过比起以前那个假小子样,现在还不错,挺像个女的。”
“你也不赖,皮肤越来越白嫩,看来草履虫在迅速进化嘛。”宋遇安毫不吝啬地认真点评,附和他。
“宋遇安,我哪有白了?而且我什么时候就是草履虫了?”周思楠不悦地辩解,这个外号就是面前这个女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