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樱已经大致猜到了一些,心中有了眉目,她看着傅子陵问道:“既然如此,那今日那封书信,到底是不是皇上写的?”
“大庆皇帝的笔迹我也见过,运笔停顿都和这封书信一模一样。这封信就是大庆皇帝写给子陵的,我定不会认错。”宁王出口说道。
傅子陵若有所思,他说道:“的确是皇兄的笔记。但,也不能排除有人伪造信笺,诱我会云京。”
“江沉和月白姐姐在扶风城,我们要过去和他们会合吗?”傅婉想着她的江沉,开口问道。
穆清源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说道:“你在想些什么,现在局势未明,敌人到底是谁我们都还不知道,平夷大将军是友是敌还没分清,怎么轻易暴露我们自己呢。”
“永州王有什么动作?”傅子陵问道。永州王此人才一直是他的心头大患。
野心和实力,永州王都不缺。
穆清源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永州王调来了永州守卫的军队,现在正驻扎在云京城中。”
“永州王的军队进入了云京。那么,云京随时可能都处在危险之中。”傅子陵道。
“子陵,原来你怀疑的是永州王。”穆清源明白了傅子陵的意思。也觉得永州王的行事如果按照正常的做法的话,那简直是匪夷所思。
永州与扶风的距离,比云京与扶风的距离近上太多,那么为什么不调永州军呢。
天早已黑了个透彻,薛璃点上了油灯。傅子陵说道:“时候不早了。先休息吧。明日一早便赶回云京。”
一行人走出了傅婉的客房,穆清源走在最后,轻轻为她合上了门。
傅子陵和卫青樱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卫青樱打了一盆水。两人洗漱干净之后,才睡上了床榻上。
“子陵,快睡吧。明天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卫青樱靠在傅子陵的肩上,说道。
“是啊。要走的路还很长呢。”傅子陵说道:“云京现在不知还是否安好。永州王狼子野心,让他得逞的话,整个大庆王朝都恐怕会被颠覆。”
卫青樱把手覆在他的眼睛上,在他耳畔小声说道:“好了,不说这些费力的事儿了。快点睡觉。”
傅子陵点点头,从侧面抱住卫青樱,软玉温香在怀,这一觉,倒是睡得很安稳。
☆、云京之乱
云京城,后宫,坤宁宫。
傅子岳专注地为萧令仪画眉。目光澄彻而又炙热,似乎再也看不进别的景致。
这是,有一婢子走进坤宁宫。见了眼前这副景象,欲言又止。傅子岳仍然在描着眉毛,他问道:“何事?”
“奴婢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那婢子跪下行礼道:“淑妃娘娘想请陛下至鸾凤殿用早膳。”
傅子岳听是淑妃,不为所动,他对婢子说道:“你回去告诉淑妃,朕今日在坤宁宫进早膳,你下去罢。”
婢子行了礼,很快走出了坤宁宫。
坤宁宫的婢子端来了早膳。燕窝和乳茶,已经摆在了桌案上。
萧令仪伸手抱住站在她身前的傅子岳。不事脂粉的脸颊轻轻靠在他的腰间。这是这么多年来,萧令仪第一次主动与傅子岳那么亲密。
傅子岳也放下笔,轻轻拍拍萧令仪的背,温声道:“今日这是怎么了?”
“皇上,这么多年了。我不想让这仇恨再延续下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萧令仪放开傅子岳的身体,仰头望着他的脸。
傅子岳叹了口气,蹲下来与萧令仪平时。他伸手触碰萧令仪的脸颊,说道:“令仪,过往多年,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做错了。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我想有一个能弥补的机会。”
萧令仪看着这个令她爱过,却又真真切切爱过的男人,一时之间,竟无语凝噎。
“我不希望看到你去冒险。我知道你想要吞并陈国的野心,但实在太难了。永州王的野心早已是不争的事实。”萧令仪面带愁容。一直梨花春带雨,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罢。
“我已经修书让子陵赶回云京了,他始终是我的亲弟弟,我始终,还是不忍心利用他。这一切也该结束了。”傅子岳说道。
萧令仪挽了傅子岳的手,走到了桌案旁,两人坐在桌案两侧。萧令仪的手轻轻封上了傅子岳的嘴巴。她说道:“用膳罢。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懂的。”
傅子岳点点头,一口一口的吃着燕窝。不是抬起头看看萧令仪。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的他们,也正是现在的模样。一模一样的场景,他们终于也回来了。
***
一大早,众人都起来了。宁王倚在客栈的栏杆上,眼睛直直盯着东方日出的地方。
傅子陵卫青樱和宁王上了他们那辆马车。傅婉和穆清源也上了他们的马车。薛璃依旧担任着驾马的工作。
锦林城很有特色,今日有正巧是花落的时候。一路上都有飞花伴着清风而落。
卫青樱忍不住掀开轿帘,望了几番这美丽的景色。
宁王哀叹了几声:“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可惜啊可以,本王孤家寡人一个,偏偏却坐在这辆马车上。”
卫青樱佯做不知地问道:“奔波劳碌,宁王殿下是想念宁王妃了吗?”
“我哪有什么宁王妃。”宁王道。
傅子陵给卫青樱擦拭额头上的细汗,问道:“热吗?”
“好像有一点。”卫青樱浅笑回答道。傅子陵帮她把额头上的碎发都分到一边,说道:“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