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之间的亲密,就像航海者的探险,上次发现了那一片新大陆,这次又发现了这一片新大陆,下次又发现了另一片新大陆。
慢慢地,查查翻了个身,躺在了沙发上,面朝莫虞,莫虞的全身笼罩着她。
愉悦的心情,让查查忽视了现在正在发生什么。头脑昏昏沉沉,在发热,血液在奔跑,越是奔跑,温度就越是升高,血液的温度越是升高,大脑就越是消极怠工,脑海里只留一片空白,是一片强烈的白光。
睡裙就像一阵风,形成不了任何阻碍。当抚摸是轻柔的时候,它就是一阵和煦的微风,暖暖的,很醉人。有诗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当抚摸是强烈的时候,它就成了龙卷风,彻底地起飞。
长有薄茧的手心不停地在牛奶一般的皮肤上游走,皮肤仿佛古琴的琴弦,十根修长的手指正在拨动古琴的琴弦。彼此的大脑能听见这种无声的音乐,但是任何音乐都会有一个临界点,不可能让人永远无止境地陶醉下去。
查查忽然就清醒了,因为空调的冷气正在提醒她。查查伸手推他,道:“莫虞,停下来。”
查查的声音清润、清晰,打破了暖风的醉人氛围,让大脑里的音乐戛然而止。
莫虞把她环抱住,把脸埋在她的肩窝里,一动不动了。被埋藏的脸上正写着隐忍、沉醉和动情,被埋藏的眼神里正写着迷离、深邃和爱意。
查查羞得脸颊绯红,这种像桃花花瓣的光泽顺着骨骼的线条,一直从脸颊延续到了脚丫子。她睁开的杏仁眼里浮现着一层清澈的水光,但是她没勇气面对眼前的情景,不得不又把眼睛闭上了,紧紧地闭上,眼睫毛轻颤。
莫虞正努力地控制自己,控制住身体里那只喜欢主动出击的优雅豹子。
两人只剩下呼吸的声音,空调忽然显得那么调皮,吵吵闹闹,像在邀功!对啊,如果不是它的提醒,查查怎么停得下来?
皮肤是相贴的,只有一点点布料的阻挡。
皮肤的触感是柔软的,皮肤的表面有毛孔,无数的毛孔在出汗,在散发身体的热气,每一个活生生的人都有独特的皮肤气息。
皮肤的气息浅浅的,靠得越近,才越了解。
就像魔法世界里的结界,查查的皮肤上有清浅的馨香,汗珠的味道是咸的,但是新鲜汗珠的气息是甜的,有点奶香气。莫虞贪婪地呼吸着身边的气息,越来越沉醉。然而,莫虞身上的薄荷气息却让查查越来越清醒。
查查重新睁开眼睛,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不论放哪里,都是浓浓的尴尬。但是沉默解决不了问题。她用手指捧住莫虞的脸,轻声说:“莫虞,你把眼睛闭上,站起来,转过身去,我喊睁眼才能睁眼。”
莫虞伏在查查的肩窝里,忽然笑了一声,他被查查逗乐了,已经这样了,怎么还掩耳盗铃呢?哈哈!
查查被这笑声惹得更加尴尬了,脸红得像着了火,欲哭无泪。
莫虞贪恋此时的查查,他舍不得站起来,但是他也不忍心让查查处在这样着急、尴尬和想撞墙的境地里。
查查又说:“莫虞,你听话。”她的声音像在哭泣,无奈极了。
叛逆的莫虞不选择听话,但是他也不会故意背道而驰,他有自己的灵活处理办法。他稍稍地抬起头,睁开眼睛,飞快地找到了查查的睡裙。查查的睡裙正皱成一团,像一棵紫色的卷心菜,躺在旁边的茶几上。他伸长手臂,把那棵紫色的卷心菜拿过来,整理得舒展了。
查查着急,伸手来和他抢这棵卷心菜,但是他不松手,没给她。他坚持自己用双手帮她穿上。
查查又怒又羞,穿上睡裙后,双手用力地把他推开,然后拿起抱枕就朝他一顿打!
查查只是一个劲地打,不出声,她没脸出声,觉得骂他就等于骂自己。
可是,莫虞就不一样了,一边挨打,稍稍地躲闪几下,还一边笑。他的眼睛亮得带电,笑着说:“查查,我的衣服呢?你把我的衬衫扔哪去了?”
“你的裙子是我脱的,我承认,我已经帮你穿上了。将功补过,行不行?”
“查查,你快想想,你把我的衬衫扔哪去了?”
“我现在没衣服穿,还要挨打,我的衬衫是你亲手脱的,你现在还不停地打我,我不服气啊!”
五分钟之后。
“查查,如果你再打,我就还手了。”
查查不打了。她懊恼地扔掉抱枕,反应迅速,光着脚丫子,拔腿就跑,跑向卧室的方向。她的打算是:先跑进去,再迅速关门!可是,莫虞比她的速度更快,他又抱住了她。如果说查查的腰是树,那么莫虞的两条手臂就是绕树的藤,两条藤加起来就快要有树那么大了,树哪里逃得掉呢?
莫虞把查查抱起来,转个身,放到沙发的靠背上面,查查坐着,他站着,两个人越靠越近。
查查想往后躲,可是后面是悬空的,再往后她就会掉下去了,而且莫虞把她抱得很紧,不容许她躲。
——
查查找莫虞谈判,两人的额头互相抵着,鼻尖相触,她说:“自从昨天我们俩在一起之后,除了吃和玩,什么也没干,你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无聊吗?很浪费时间!就算是出去散步、打羽毛球,也比我们现在这样子要好啊!”
莫虞抚摸她的后背,低沉地道:“明天就是星期一,到工作日了,查查,我们现在需要尽情享受周末的美好时光。除非你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