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呢?”
舒唯一冷笑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属于穿鞋的。”
夏语又长长地叹一声气,双手用力地拍打沙发,发泄着心里的闷气,道:“我以后都不知该怎么对付无耻小人了!特别是那种带毒的美女蛇!她那样含沙射影地暗示一番话,我们就算拿起法律的武器,也治不了她!可是,等我们以牙还牙的时候,她就倒地装死了!嘿!说起来,她不就像那种泼妇吗?先是跳起来骂人,然后又倒地打滚的泼妇!”
舒唯一端起一杯茶,抿一口,轻笑道:“确实挺像。”
夏语一下子就释然了,摊开双手,笑道:“呵,泼妇和美女蛇,长相不一样,本质却是一样的。”
舒唯一道:“我们能躲则躲吧!”
夏语问:“那万一躲不了呢?人家会主动找上门来的!”
舒唯一再喝一口茶,微笑道:“那就打蛇打七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夏语赞同地点点头。
——
下午四点下班的时候,查查忽然接到沈行的电话。沈行的声音很奇怪,像是感冒了,很符合鼻子不通气加喉咙肿痛的综合症状,他说:“查查,你下班了吗?”
查查觉得挺奇怪的,她的手机里虽然存有沈行的号码,但她这是第一次接到沈行的电话,平时都是蓝青给她打电话。她说:“下班了。蓝青呢?”
沈行又用那种像得了重感冒的声音说:“你来找蓝青聊聊天,行吗?”
查查微笑道:“没问题。蓝青怎么了?”她以为蓝青是觉得无聊了,或者是和沈行闹脾气了。
沈行忽然就忍不住哭了,说:“查查,宝宝没了。蓝青难受,你来看看她吧。”
查查的眼睛瞬间就红了,鼻子像触电似的一瞬间酸麻,心情低落地道:“我立马就来。”送完最后一个小朋友,查查上了莫虞的车,然后着急地说了沈行来电话的事。
莫虞呼出一口闷气,轻声道:“沈行也跟我说了。唐筛、无创dna和羊水穿刺都做了,办没法。”
查查的眼睛里涌起热热的、酸涩的水汽,呆滞地问:“确定是唐氏宝宝吗?”
莫虞开着车,叹气道:“嗯!今天已经做了手术,他们全家人一致决定,放弃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以后再生个健康的孩子,不让大人遭罪,也不让孩子遭罪。”
车子开进蓝青住的小区,查查先下了车,莫虞又从车上抱出两箱水果。查查自己什么也没买,她感激莫虞的细心。她眼圈发红,鼻音较重地说:“你都准备好了?”
莫虞迅速地道:“我比你先知情!而且咱们现在算一个人,我的就是你的。”
我的就是你的,胜过了任何甜言蜜语。
沈行来开门的时候,查查看着他的脸,吃了一惊。沈行把眼睛和鼻子都哭红了,还肿了两个大大的眼泡,他哽咽地说:“查查,蓝青在卧室。”
查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任何安慰都像是虚话、套话,她只对沈行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就换掉鞋子,去了蓝青的卧室。
“蓝青。”查查摸一摸蓝青的头发。没被呵护的波浪卷发现在看起来像稻草,失去了光泽。
蓝青正在床上躺着,微微地露出苦笑,道:“dna跟我开了个玩笑,染色体多了一条,我的宝宝就没了。”一边哽咽地说着,她的眼泪就夺眶而出。
查查抱住她,嗓子酸痛地道:“蓝青,不哭。”
蓝青哭着问:“查查,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你会把宝宝生下来吗?会吗?”她抓着查查的手,紧紧地抓着,似乎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查查毫不犹豫地答道:“蓝青,我的选择会和你一样。不能让他在这个世界上被欺负,对不对?”
“嗯。”蓝青点点头,抱着查查,默默地流泪。
查查抱着蓝青,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蓝青,你知道吗?如果可以让我自主选择,我会选择不被生出来。我小时候被别人叫野孩子,我的出现让另一个家庭发生了一场地震,让那个家庭出现了大裂痕。我挺遭人恨的。有一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去给我上户口,懒得取名字了,就干脆把姓氏重复一下,于是我就叫查查。”
大脑的思考暂时让蓝青转移了注意力,眼泪不知不觉地止住了,出于对查查的关心,蓝青问:“既然这个名字是耻辱,那你为什么还留着?去派出所改名字不难。”
查查轻声地道:“我愿意保留这个耻辱的印记,免得重蹈覆辙。我是一个果实,是上一辈人用恩恩怨怨结出来的果实。对我来说,这是一味药,良药苦口利于病。”
蓝青第一次听查查说家庭的事,她抱紧查查,两人互相取暖。她悟出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完全幸福的。她没有了宝宝,查查小时候没有爸爸妈妈。
在阳台上,吹着风,听着这个城市的噪音,沈行在莫虞面前哭得像个孩子。莫虞不停地给他递抽纸。
沈行忽然哽咽地说:“上学的时候,我总是对别人搞恶作剧,肯定有很多人诅咒我,现在我遭报应了。”
莫虞拍一下他的肩膀,无奈地道:“你这样说,把我也算进去了,我的学生时代也和你差不多。但是,我不相信这些。你也别多想,别把自己折腾得恍恍惚惚的,如果反而让蓝青来照顾你,你好意思吗?”
沈行又接下一张抽纸,擦一擦鼻子,老实地道:“不好意思。蓝青遭的罪比我大多了,我是心里难受,她是身心都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