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却勾着笑一点一点的朝我靠近,啄了啄我的唇,轻语道“吾亦饿了。”便提着鱼,浅笑离开。
我不知他说的饿是何种意思,却在听到的那一刹,我的耳朵热了,呼吸有片刻的停止,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一般,我感觉我是走火入魔了。
晚膳期间,我觉得一切都很寻常,寻常中却又透着古怪,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觉着,穆禾一直盯着我。果然,待红枣离开后,那股古怪冒了出来。
穆禾一把拽住我的手,将我拉入他的怀中,坐在凳子上“今日这一身红衣,可是在朝吾暗示着什么?”
“什么?”穆禾这话说的有些不着边际,我能暗示什么,这衣裳是别人送的,难不成他觉得我想问他要几件新衣裳,便穿着这身红衣?
穆禾没有回答,倒是笑了笑,看着我的目光越发柔和“溪儿,嫁给吾可好?”
嫁!我的胸膛莫名的跳了下,穆禾口中的这个字让我心中生出莫名的滋味来,我不知那是什么滋味,酸酸的,麻酥酥的,却有一股莫名的欢喜。双手不由捏紧穆禾青色的衣衫,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他的目光暗了些,却很快被柔和替代“是吾逼的太紧了些,汝不必着急回答。”穆禾的话语淡淡的,我却觉着他像是在逃避什么,他的眉眼很精致,眼睛也格外的亮,若是我说了个不字,那双眼睛定然是会暗淡的。
可我不知如何作答,我不知道嫁娶是何意,城里的嫁娶是新娘子被新郎带回家,然后住一辈子,像是念婶婶与穆伯伯那般,然后再有个穆禾这般的孩子,唉,像穆禾这般的孩子还是算了吧,脾性太坏了。
穆禾轻声的叹了口气,我久久不作答,他的眸子透着失落,他想将我放下,我却一把将他抓住,我不想放开,他的胸膛是暖的,若是我就此放开,我会冷,终身会冷。
我将脑袋放贴在他的胸膛上“穆禾,我不知该说什么,但你不准走,让我靠靠。”微乎可微的叹息那般轻,却还是被我听到,我不知穆禾心里怎么想的,但是我真真不想放开。他摸了摸我的头,温柔的便似一汪清水,绵绵细流。
翌日一早,我还未睁眼,便闻见清幽的花香,夹杂着还有淡淡的药香,那股味道甚是熟悉,果不其然,我睁眼便瞧见穆禾,他也在瞧我。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缝投射在他脸上,白白净净,看上去像乐蒽酒楼中的白玉糕点,很是可口。
“醒了?”
“恩,你为何没回屋子睡在这儿了?”
“昨晚不是你让我留下的麽?”
“为何将将一晚你便换了称呼?”
“我想娶你,自是要跟随你的喜好。”
我咧嘴一笑,这家伙原来是想迎合我,伸手抓住他的耳朵,“你这般乖,说不定哪日我便答应了。”
“那我便不负姑娘期望。”穆禾也笑了,那笑容很清爽,但片刻过后,那笑容便变了味儿,只见穆禾慢慢欺身过来,他每近一点,我的呼吸便加重一些,直到他撅住我的唇,我没了呼吸。
辗转反侧的摩擦让我心中难耐,那股莫名的感觉又冒了出来,此时似乎是生根发芽,久缠心间了。
穆禾的吻由浅变深,越发的用力,我的脸颊慢慢发烫,贴着他亦是发烫的双颊,手指张开了又合拢,合拢了又张开,不知过了多久,穆禾终于将我放开,只是他眼里含着深不见底的红火。
“我去做早膳,你再睡会儿。”他亲了亲我的额际,便快速收拾好离开了,直到他关上门,我才捂着胸膛大口大口的喘气,天知道,方才我一口气都快憋到嗓子眼了。
☆、第二十三章:白虎渡劫
不日,我在山头转悠,恰巧遇见一老妇人被天雷劈中,此时已是气息奄奄躺在地上等待上天的罚戒。不过那老妇人头顶青烟,周身围绕着仙气,恐是要渡劫罢,只是空中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这雷恐怕这雷一时半刻是不会停的。
果然,一道惊天雷竖直劈下,将那老妇人劈出了原形,一只伤痕累累的白虎。若再来几道雷,这白虎恐是不能挺过,瞧着好生可怜。我正惋惜那白虎渡劫不过,那白虎却突然转向我,半睁着眼睛看着我,它眼中过于平淡,似乎是接受它会落得魂飞魄散的结局。
不知为何,我突然不想她被雷劈得尸骨无存,方才的雷威力确实大了些,但我觉着我能承受,便瞬时移至它身旁,帮它受了那道耀眼的白光。可惜,我未料到,那是它渡劫的最后一道雷,威力比之之前,不知大了多少,以至于,我被劈晕了。
再度醒来时,我已不知是何年何月,只是瞧见眼前胡茬挂满一脖子,眸子猩红的穆禾,我方才知,那般自律的人,竟也会如此邋遢。只是,他瞧见我方醒时,吞吐了半日,颤抖的吐出一句“你醒了……”,听着这句话,我仿若平生头一次,尝到一种叫心疼的滋味儿。
“你作甚将自己作践到这般地步,丑死了。”我揪住他的胡子,那胡子遮住他的半张脸,显得格外碍眼,陡然也发现我的嗓子格外沙哑,比马车轱辘转不利索的车轮子还难听。
“我要喝水。”我指了指干涸的嗓子,穆禾立马将一碗清水端到我跟前,小心翼翼的拿勺来喂我,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一般,我一把将他手中的碗夺过“我没那般娇气!”端着碗咕噜咕噜将水下了肚。
清水润了嗓子,我说话便也利索些,只是瞧着穆禾满脸的胡子,真真是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