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云亦云加上自个龌龊的心思作怪才说了那些话罢了,哪会真的想跟人掰扯里面的道道?
尤其是瞧见林青蕊这女娃子一脸冷漠,好似她答不出来就真会到县老爷跟前似的。自古老百姓最怕当官的了,尤其是一般庄稼户,见的最大的官老爷就是村里的里正了,要是真去了衙门,指不定就会被扒了一层皮呢。
听说,衙门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呢。
王婆子的儿媳妇有心收回刚刚的话,哪成想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凑了过来,这丢脸的事儿她可不愿意干。要是今儿被林家闺女压了一头,以后她还有什么脸面再在村里呆?
再说了,她就不信了这个丫头能不怕被扒皮打板子。难不成惊动衙门,她不怕被打?
林青蕊也猜透了对方的心思,只管冷声说道:“都被人逼上绝路了,名声坏到根子上了,还在乎啥?要是再让你说下去,甭说名声了,指不定我或者都是龌龊了,既然都没了活路,我还怕个什么?左右也得拉了人证个清白。”
跟泼妇讲理,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儿。别说王家婆媳向来就是不讲理的,直说就算她占了理儿,那对方一旦撒泼耍赖的闹腾,只怕最后也得想章氏那件事儿一样不了了之,最后还会给人留下话柄。
早些时候是她没想清楚,如今她清楚了村里人那些有意无意的习惯,或者是淳朴的却好心办坏事的“好意”,自然就不愿意在处处忍让着了。
外头闹腾的动静大了,家里的张氏跟林老汉也都匆匆出来,就连腊梅娘俩都放下刚刚得的花样子跑出来了。见着林青蕊一脸悲愤,而王家媳妇又是躲躲闪闪心虚的模样,也都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这是咋回事儿?”林老汉撒了自家婆娘的手,把闺女护在身边冷言问道。
“爹娘,闺女这就要被人逼死了。”林青蕊假意哽咽着说到。
王婆子儿媳妇一听,脸上的神色明显僵硬了许多,但见人这么多也不愿意服软讨饶,只得板着脸指着林青蕊嚷道:“不是小娼妇也是个不检点的,谁知道你挣得那些钱干不干净?没准就是哪个汉子送来的吧。”
说完后,又嚷嚷道,“我才不怕见官呢,我就不信县老爷还能管这种糟心事儿。”
这话一落,林老汉几个人的脸色可就难看的紧了。尤其是林老汉,直接就举起了手里的拐杖砸了过去。
因着王婆子儿媳的叫嚷,周围的人也开始指指点点的议论起来。
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这不早就腿脚快的跑去王家报信了。没一会,王婆子的儿子王大山就跟着过来了。
“王家媳妇,你这也太不要脸了吧。之前学林家闺女晒黑木耳手艺的时候,你还不是舔着脸的夸人家是大善人有福气么?”陈大娘往前挤了挤,说道,“还没俩月的工夫,怎得就又开始作妖了?我可是听说,你家男人靠黑木耳得了不少进项啊,如今连工都不去做了。”
这话一出,就又有人哄笑起来。王家媳妇当初可不是天天的得瑟?为着学手艺,还总屁颠屁颠的说林家的好话,还说要给林家闺女说门好亲事呢。
如今这一反口,倒是让人平白笑话。
刚刚过来的王大山被大伙儿嘀嘀咕咕的嘲笑弄得面红耳赤,扒拉开看热闹的人,扯了自家媳妇就要往外走。
可林青蕊会让她轻易走吗?当然不会,这种人不一次踩到底,指不定哪天就又固态萌发了呢。再说,现在她也正需要个人闹起来呢。并非她不依不饶,而是现在由不得她心软。
别说什么做人留一线日后好像见,也别说什么得饶人粗且饶人。若是今儿不说清楚,指不定那些流言蜚语累计到一定程度,真会出现他们林家被赶出村子或者被除族的事儿呢。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里正再同情一家人也会先为着村子的名声着想的。
“我就明摆着说了,我念着村里人的好,还琢磨着哪天把熬糖的法子教给大伙儿,怎么着大家也能有钱一起挣。这几日我刚刚把法子捋顺了,就等着过了秋大伙儿都闲下来了再说道这事儿,却没想到倒是有人急不可耐了,为了我这手艺还想要把我逼死。”林青蕊瞪着王婆子儿媳妇,抹了抹眼睛继续说道,“既然这样,那我索性就坐实了白眼狼的称呼,制糖的法子我宁可带到地底下,也绝不外教。”
这话一出,看热闹的村民可就炸了锅了,看着王家两口子的眼神也都不太好了。之前那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算是说道几句,也是不痛不痒的。
可现在听林家闺女的话,那可是关系着他们切身利益的。
对于林家闺女说的,打算教他们新的挣钱法子的事儿,没几个人会质疑。毕竟,之前人家可是把黑木耳的法子都教了,在场的人家可没几个没跟着沾光的。
“青蕊啊,也没必要跟着那种人一般见识。你是咋样的,咱们心里都清楚着呢。”
“就是就是,反正大家伙儿都念着你们的好勒,这不你大叔还怕你们家里没菜,嘱咐我摘了豆角送过一些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起来,至于王家两口子,自然是没人搭理的。
腊梅拉了拉林青蕊,努努嘴,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那些人是马后炮。早些时候听人是非,怎得不知道维护一二?
对于腊梅的直性子,林青蕊自然是知道的,她笑着拍了拍扯着自己衣袖的手。感情没有点手段,她还真就成了软包子,任谁都想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