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干。可娘今儿得嘱托你,去了人家虽说好善待李家老小,但也不能委屈了自个。万事多留个心眼,别人说的都是虚的,攥进自个手里的才是真的。”
林青蕊没想到身为古人的张氏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她明白这是一个当娘亲的对闺女的疼爱。就好像以前看过的那个故事,幼小的闺女下水救人,得了所有人的褒奖,可回家后她母亲却哭着打了闺女。别的她记不清了,可深刻的记得那句“你胆子怎么那么大?你妈又不需要你这些荣誉。往后遇见这种事儿给我躲远点,别听风就是雨的去逞英雄。”
虽说那个故事的三观并不算正,但对于母亲来说,有什么能比自己闺女的安危幸福更重要呢?
“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可你也不能处处顺着男人,该使脾气了就使脾气,省的被人以为娶了媳妇就能把人当牛做马的使唤。”张氏这话说的毫不犹豫,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就好像还没嫁过去,自家闺女就被欺负了一样。“虽说你爹老了,可为你讨说法还是能去的。”
林青蕊心里感动,只得宽慰着张氏,“娘,你放心吧,我不会委屈自个的。”
张氏看出闺女是把话听进去了,又想到她一向主意正又有主见,想必能处理好妯娌之间的事儿。想到自家闺女还没经过人事儿,所以她又拉着孤女说了大半天男女之间的私房事儿,眼看闺女羞得面红耳赤了才放过她。
这么着俩人又说了许多体己话,直到外头来给林青蕊上妆的全福婶子来敲门。
全福婶子先帮着她穿了红嫁衣,然后才让她坐在炕头开始绞面上妆。
最后是当娘亲的给闺女梳头,于是屋里只剩下张氏带着不舍跟哽咽的声音:“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梳梳到尾,比翼共□□;
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长长的头发第一次被梳成了漂亮的发髻,甚至在头发后边插上了大红的绢花。透过模糊的铜镜,她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看着镜子里那个眉目清秀虽然青涩但多了娇羞的自己,林青蕊忍住不住翘起了嘴角,既然有这般缘分,她就要牢牢抓住,好好的过这一世。
外面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起来,结亲的人随着喜庆的吹打吆喝起来,张氏才带着祝福,给闺女盖上了红盖头。
来接亲的大多是王氏亲自找的人,不说跟李铁柱相熟不相熟的,只说帮着成就喜事儿,他们就是乐意的。反正甭管对李铁柱的印象如何,这会儿都高高兴兴的露着满脸的喜气。
而一身新郎袍子的李铁柱,因着欣喜面色发红,甚至在见到盖着盖头的林青蕊时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往日脸上常挂着的寒意跟冷峻消散,竟然也没那么可怕了。
眼见平时面容可怖的汉子,收拾一番后竟然是个脊背挺拔身材高大健壮的人,又想起下聘时的大手笔跟如今结亲时的花轿鞭炮时候,不少心眼多的人家都懊恼没提前给闺女相一相。
外人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新媳妇要上轿了。
“妹子,二哥送你。”因为送嫁时候,新娘子的哥哥要把人背上轿子。所以一直闷头干活的林二虎,憨厚带着哽咽跟不舍的对自个的妹子说道。
☆、第30章
他是有些愚笨,可并不是傻的彻底,尤其是这半年妹子教了他许多。加上师傅带他去了许多地方,甚至把他当儿子一样教养,多多少少让他懂了些人情世故。
也是第一次,林青蕊感到自己这个傻乎乎的二哥也是个结实的人。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这个疼妹子,宁愿被马蜂蛰也要给她掏蜂蜜的人,也成了她可以依靠的家人。
林青蕊在一片红彤彤的盖头中屏气,闭上眼阻止眼泪掉下来。能拥有这样待她的家人,感受到家人的关切跟爱护,她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思绪万千之间,她被放进了一个装饰着红布跟红花的轿子,接着在旁人热闹的起轿声中,再次听到一阵鞭炮声。
摇摇晃晃中,带着亲人的祝福跟自己对未来的期望,花轿缓缓的向前行去。
正房里,被敬过茶的张氏低着头抹眼角,旁边林老汉也强颜欢笑的跟人搭话。见着自家婆娘难受,他心里也不得劲的很,可最后也只能拉着婆娘说了几句大好的日子高兴点,别败兴的让闺女的好日子留下话柄。
历来嫁闺女的爹娘都像是被人从身上挖了一块肉似得,虽然林青蕊不是自家亲生的,可这么久的日子那也是在心尖上疼着的。如今就这样被人娶走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看新娘子上轿的人就都回来了。妇人们都七嘴八舌的说着喜庆话,说青蕊那丫头有福气,婆家竟然舍得放那么多鞭炮,也有说那花轿多好看的。甚至还有没许人家的闺女在见到传说中无恶不作的李铁柱时,心砰砰跳了半天。
到了下水村的林青蕊,被人扶着下了轿子,跟李铁柱拜了堂就被人送进了屋里。而李铁柱则去招待来吃酒席的乡亲们了。也只有林青蕊知道,刚刚那个汉子怎的放浪地在红袍袖子之下捏了捏她的手指让她安心......
被送进屋里的林青蕊也不知自个是怎么了,本来还算欢喜的嫁给那个汉子。可如今真成了亲,她的心里倒是开始七上八下了,这会儿更是紧张的很,心慌的厉害,脸上也有些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