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裴先生的意思是?”
“请她勿要对我有任何奢望。”裴瑾轻轻道,“她要的东西,我是给不了的,请你时时规劝。”
张立明白了,裴瑾是个不在乎钱的主儿,就怕晏岚动心,到时候要分手死缠烂打:“裴先生,晏岚我是了解的,她不是那种会死缠着人不放的,骨子里有几分傲气。”
“我不是怕这个。”裴瑾没有多做解释。
这个坏人他是做定了,可事情可以做得漂亮一些,毕竟晏岚曾经陪伴过他,普通人的青春韶光是很难得的,过一日,少一日。
张立暗觑着他的神情,还真有点不理解了,如果说恶了晏岚,何必对她那么大方,可要说没有,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分手了?
可他毕竟是个聪明人,现在晏岚也好,他也好,事业都要寄托在他身上,只能说:“我明白了,我会劝她。”
“你放心,她会红的。”裴瑾如此允诺。
裴瑾走后,张立蹑手蹑脚去厨房倒水,一出来就看到晏岚站在卧室门口,泪如雨下,他吓了一跳:“你没睡?”
晏岚没有说话,张立叹了口气:“你都听见了?”
她点了点头,哽咽道:“那原本就是说给我听的。”
她今天问错了那句话,她不该问的,裴瑾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思,虽然顾及她的颜面,没有立刻提出分手,可她心里知道,到头了。
“我坏了规矩,我认,”她凄然一笑,“但真的太难了,要我不喜欢他,太看得起我了。”
张立劝她:“想开点,你运气够好了,我就没有见过那么大方的金主,你当心人财两失。”
“我懂的,可懂和做到,是两回事。”晏岚扶着墙,跌坐在了地上,喃喃道,“我选了这样一个男人,到底是运气太好,还是太不好?”
张立想想,竟然没有答案。
晏岚抱住膝盖,蜷缩在墙角,隔壁传来隐隐约约的歌声:“为什么要对你掉眼泪,你难道不明白为了爱,只有那有情人眼泪最珍贵,一颗颗眼泪都是爱——”
她闭上眼,一滴泪珠颤巍巍掉下来,她想,我该怎么办,是如他之意,就此分手,两厢安好,还是为自己争一争,赌赌看?
“好春才来,春花正开,你怎舍得说再会,我在深闺,望穿秋水——”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错过这个人,会不会后悔终生?
***
裴瑾回到家里,摸黑上楼,刚走到房门口,就看见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一线灯光露了出来,他看着端着杯子正准备下楼的鱼丽,略感意外:“没睡?”
“我还有两集电视没看完。”鱼丽看着他,面露讶异,“你怎么半夜回来了?”
裴瑾想了想,问道:“丽娘,我问你个问题。”
“唷,你竟然还有要问我的时候?”鱼丽来了兴致,“你要问我什么?”
裴瑾道:“我是不是真的很薄情?”
鱼丽这回是真的意外了,她虽然总是嘴上说他是“负情薄幸”,可真的被问到了头上,反而踟蹰:“为什么这么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心有所感而已。”裴瑾不想和她多说这些事,问道,“你呢,今天开心吗?”
鱼丽微微一蹙眉:“说不上来,封逸和肖臣还真没什么区别,他是对我有意的,可我也没有想象中高兴。”
“可有约你出去玩?”
“没有。”她道,“夏枫约我去学校,我能去吗?”
“当然,叫他来接你,鞍前马后伺候着,再全须全尾给我送回来。”裴瑾笑道,“他们家的那个高中不错,你要是喜欢,过几个月就去那里上学。”
鱼丽眉目间露出些喜意来,欢喜又怅惘:“我也可以去念书了啊。”
裴瑾心道,比起早就已经熟悉的肖臣,还是学校更能吸引她的注意力,这应当是一件好事吧,或许是因为从前生死荣辱系于一人之身,才会如此在意他生生世世的承诺。
等到现在,走出去看看,知道大千世界亦是如此精彩,或许就不会执念于区区一段感情了。
次日一早,裴瑾刚刚起来,就看到门外停了一辆鲜亮的红色跑车,他出去拿报纸和牛奶,看到他来,忍不住问:“约了今天?”
这小子手脚也太快了吧。
“裴大哥好。”夏枫大约十八九岁,朝气蓬勃,谁看着心里都喜欢,裴瑾也不例外:“吃过早饭没有?”
“吃了,裴大哥,鱼丽起来了没有,她答应今天去我们学校的。”夏枫殷切地问。
裴瑾失笑:“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是和她约的,又不是和我。”
夏枫趁机问:“那如果鱼丽想转学,您没意见吧?”
“她从小就身体不好,家里请了老师来教,可也顾忌她的病,上课断断续续,我怕她跟不上你们学校的进度。”
“我知道,她都和我说了,我们学校也有慢班,她应该可以适应。”夏枫忙说,“在家里学肯定没有去学校有意思啊。”
裴瑾点点头:“这倒是,她没怎么和人接触过,你们年纪相仿,多带她出去玩,她有什么不懂的,你别笑话她。”
“不会不会。”夏枫心花怒放,没想到裴瑾那么好说话,还以为约人家妹妹出去非要过五关斩六将不可,“我一定会照顾好她。”
“那么,夜黑之前送她回来。”裴瑾道,“她晚上还要做功课。”
“是是,一定一定。”夏枫满口答应。
“你们在说什么?”鱼丽走出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