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可能,以他那洁癖的习惯,嫌弃床太脏不肯躺下也不是多难想象的事,宋昌愿又瞥了眼他的衣服,这是他昨夜沐浴后换上的,衣裳背后平整且无一丝褶皱。
莫名地宋昌愿就想到了他在没有烛光的屋子里站着念了一整晚经书的模样,真是……
活该啊哈哈哈哈!
☆、章四二挖出一坑
墨殊并未理她,顶着黑眼圈脚步匆匆地走回内馆,还未踏进房门便冷然吩咐道,“备水!”
路虎得令,迅速转身进入厨房,不多时便提了两桶热腾腾的水进房,出来又提了几次水进去。
宋昌愿看得一双眼睛都转成了斗鸡眼,大早上的洗什么澡?
路虎送完水出来,瞄了眼边上蹲着的她,径直走过,随即又猛地定住,仿若木偶般僵硬地咯吱咯吱地转过自己的头,扫了她一眼,然后嗖地冲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一把捞起,宋昌愿只觉眼前一晃,便到了厨房。
厨房里,灶上还烧着红红的火苗,锅里是热气腾腾的水,柴火旁边还站着只小奶猫。
这个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杀鸡,哦不,杀猫的。
宋昌愿认认真真地看了看路虎的脸,左看右看他都不像是他家主子那样会隐匿杀气的怪胎后,这才放心地坐了下去。
岂料路虎面色大变,猛地将她从地上提起,一把按进水盆,热水啪地打上来,直直冲上了她嘴里。
宋昌愿:……靠,她长了一副病猫样是不是?谁都敢上来欺负欺负她,先前墨殊塞了她一嘴巴土,现在路虎又来灌她一嘴巴水!
宋昌愿眯了眯眼,抬起爪子用力往下——啪!
水花溅了路虎一脸。
路虎惨叫一声,冲到外面洗脸去了。
宋昌愿望了眼水盆里的水,自她下来后水面就飘起了一层薄絮,她很是认真地想了一番,昨天大清早地她被路虎按着洗了澡之后,就跟着进宫,然后在馆里东跑跑西跳跳,这里翻翻土那里堆堆鼠,忙了一天没碰水,昨夜她还在墙头吹了一夜冷风,啊呀,想必毛里的尘埃一定不会少。
盆子里的水虽说她也没泡多久,但是也够路虎受的了。
嗯,路虎也是洁癖。
宋昌愿这下满意了,自己在盆子里洗刷起来。
等到路虎洗完脸回到厨房,那只猫早已逃之夭夭,只剩下一盆子漂着毛的脏水,以及满地狼藉。
宋昌愿把水甩得到处都是。
路虎捂脸哀嚎,苍天啊!
看见路虎任劳任怨地收拾厨房的身影,宋昌愿很愉快地去抓老鼠去了。怎么说她也是要住在这里的不是,也该出一份力嘛!
不过才一日时间,汀兰馆愈发的荒凉,内馆昨日有疾火卫简单的收拾几下,勉强还看得过去,外馆却似蝗虫过境,树木纷纷枯黄,枯叶满地,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骚臭气。
宋昌愿满不在意,在曼陀罗训练的时候她什么地方没去过?一点骚臭味儿而已,她还忍得过去。
为了抓个老鼠,宋昌愿毛都没擦干,就这么湿漉漉的四处乱跑,然而跑遍了汀兰馆,她连根老鼠毛都没见着。
真是奇了。
昨日还有老鼠满地跑,今天怎的就一只都没见着?她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宋昌愿眼神沉静,低头细思,据说猫的鼻子可与狗鼻子媲美,那她是不是可以……
用她的嗅觉来找老鼠?
心下一喜,她忽然就想到,老鼠似乎是一种走到哪就尿到哪的生物,那岂不是说尿骚味儿最浓的地方就是老鼠所在了?
宋昌愿抬起鼻子就是一阵狂嗅,果然给她闻到了一处骚臭气极重的地方,发足狂奔,宋昌愿冲到那地方就迅速地刨了起来。
老鼠也有住在地下的,闻着骚臭味儿越来越浓,宋昌愿大喜,刨得越发卖力。
几乎就在同时,她感觉到爪下的泥土明显松软。
揪着泥土用力一掀,宋昌愿顿时傻眼。
她挖出了一坑老鼠屎……
☆、章四三是男是女
怀着几欲吐血的心情,宋昌愿欲哭无泪地回到内馆。
墨殊沐浴完刚走出房门,就见到不远处停着一只垂头丧气的不明生物,特别的小,两只耳朵尖尖的,身上的毛都黏成几簇,不均匀地炸了几大片,说黄不黄说白不白的,长长的尾巴也被黄白混杂的毛黏成光秃秃一条,看着……
分外的难看。
墨殊顿时就蹙起了眉,他嫌弃地用眼角瞥了那不明生物一眼,试探地唤道,“昌愿?”
不明生物沮丧地抬起头,露出一双海洋蓝的大眼睛,平静地,“喵?”
湛蓝的眼睛里虽有些丧气,更多的却是沉静和重重的暮气,果然是她。墨殊眉头大蹙,一脸嫌弃又语重心长地道,“昌愿啊,做人当有君子之风,怎能这般蓬头垢面不注重形象?你虽是只猫,可也是一样的,做男人,就当风骨优雅……”
说到此时他却一顿,盯着她上上下下打量,很是郑重地问道,“昌愿,你是男是女?”
不待宋昌愿回答,他伸手一招,一根棍子便飞到了他手里,墨殊拿着棍子,就想去看看某只猫是公是母。
他的动作太快,宋昌愿只见到一阵黑影挥过,身体下意识先往边上一跳,脚下一崴立刻被棍子绊倒,歪歪斜斜往边上一倒,下一刻,棍子就捅上了她的……
不可描述之地。
宋昌愿:!!!
啊——
宋昌愿抓狂地扑了过去,墨殊脚尖一点,轻飘飘地就闪过了她的猫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