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姜雪月已经安静的坐在了唯一的木凳上,静静的不发出一点声响,没一会儿功夫只听一阵细密的铁锁碰撞声响在寂寞的空气中,牢门被拉开,两名弟子带着她走出这片阴暗。
绕了一个弯,走过笔直的开满九曲花的道路后,连天的玲珑玉阶便出现在眼前,风在轻轻吹拂,温柔如爱人抚摸,竹影摇晃,花香扑鼻,玉带清溪边的飞鸣带着自己的同伴在水间嬉耍。
姜雪月抬头,看见玲珑玉梯穿云而上,直入山顶,两旁挺拔的翠竹间升起一团团薄薄的雾,靠着地面翻卷起伏,雾主深处,隐隐可见玲珑殿高大庄严的轮廓,既是神秘,又是神圣。
原来,自己从未仔细瞧过主峰这奇美的景致,心里不禁发笑。
青色的裙摆拂过一块块玲珑玉,雾缭绕于脚下,仿佛置于仙境,姜雪月看着站在玲珑广场边缘,玲珑殿已然清晰可见,给人不一样的庄严沉重。
广场上站立的弟子脸上神情各异,背脊却挺得笔直,从正中分开,自动留出一条宽阔的道路,径直深入殿门。
姜雪月略吸一口气,随着带她的两名弟子通过这条道路,进入玲珑殿。
玲珑殿里掌门和四位长老高座,底下另坐静思楼、揽镜阁、奇物轩等几位长者,长老及长者门下弟子分站两边。
两名弟子带着她进入殿内,向掌门行礼后便自动退至两旁,玲珑殿四角焚香,所有人神色严谨,不发一声,姜雪月孤独的站在殿中央,这才注意到立于一旁的大师兄和三师兄也坐在椅子上,两个人都面无血色,唇色惨白,忧心忡忡的紧紧盯着她。姜雪月叹口气,远远的看了一眼师傅,随即垂眸跪下。
“罪徒姜雪月拜见师傅和各位长老。”大殿里回音阵阵。
越百里看一眼身旁逆云天,见他神色如常,不由松口气,他执掌雾水门规,遂站起身来,冷声质问殿中人,“罪徒姜雪月,你可知犯了何罪?”
“弟子不该受人所控,破坏玉魂山封印,妄图进山,还故意致使长老和师傅受伤。”
“我问你,你是受何人所控?”
“弟子不知。”
“你缘何要进玉魂山?”
“弟子不知。”
越百里皱眉,大声斥责,“不知不知,你以为几个不知就可以洗清你的罪责吗?”
是啊,怎么都洗不清,姜雪月咬唇不语。
“你好好看看这个……”
一张暗黄色的册子自越百里手中丢到姜雪月跟前,姜雪月拾起那册子,一页一页翻开,当翻到写有自己名字的那一页时,细细察看……渐渐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手里一空,册子应声落地。
何忧站在一旁,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人,她的脸苍白如雪,娇嫩的唇瓣有些干裂,随着册子掉落,那大大的眼睛里盈满惊恐与自责。
眉心不由自主缩成一团,他的心一阵抽痛。
越百里极为满意姜雪月的反应,继续道:“深夜潜回,杀死同门五人,刺伤自己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毁损玉魂山封印,妄图进山;偷袭长老和师傅,实属大恶!证据确凿,你可有辩解!”
“弟子……没有辩解。”她的心已经凉透,一身血迹,原来竟是这样留下的。
“很好,无辩解便是承认了这些是你所为?”
“是。”
“很好,罪徒姜雪月,身为掌门首徒,破坏封印,残杀同门,不敬师长,非但不以身作则,反而为人所利用,种种行径,屡次触犯门规禁令,现判你鞭笞四十九下,挑断手筋脚筋,逐出本门,今生不许踏入半步!!”
大殿里突然喧闹起来,两边弟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吴仇、何忧、冉清音更是面无血色,一脸震惊。
逆云天高居上位,冷漠不语。
姜雪月抬头看殿内上方,见师傅神色淡然,眼睛直视殿外,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之无关,她的心里一阵抽搐。
早已犯下滔天大罪,又怎能渴求师傅的关怀和原谅?更何况本该处死却留了性命,已经是万分开恩了。
“弟子愿意领罚!”额头重重磕在地上,一丝寒冷转进肌肤。
越百里不耐烦的挥挥手,“把她拉到玲珑广场,立刻行刑!”
两名弟子从人群站出,拉着姜雪月便往外走。
“不可以,”吴仇、何忧、冉清音突然跪在殿中,“师叔祖,四师妹体质虚弱,这么严酷的刑法如何能够承受!”
越百里皱眉,冷冷扫视脚下三人,阴沉的脸憋得通红,恨铁不成钢道:“你们三个,立刻给我起来,身为几位长老的徒弟,不好好做表率反倒为了这个罪徒瞎起哄,成何体统!!”
“若师叔祖不减轻师妹刑罚,我便长跪不起!”吴仇额冒冷汗,浑身刺痛。
“你!”越百里气得只喘气,“身为雾水大弟子,不帮着好好教导师弟师妹还给我领头闹事,你置你师傅于何地,置雾水门规于何处!”
“请师叔祖收回成命,减轻师妹处罚!”
越百里不再理会,拂袖坐下,冲殿外大声吩咐,“快拿穿龙辫,立刻行刑!拖延者以同罪论处!”
有弟子迅速离开又返回,很快便递上一条黑色长鞭。
越百里持着长鞭,也不看掌门长老,起身离座朝殿外走去,底下三人欲挡,结果被师叔祖无情踹倒。
何忧已是心急如焚,不管不顾再次冲到越百里面前,背脊挺直跪在地上,面颊苍白如纸,唇角还带着血丝,毫无昔日风采,浑身透露着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