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松去谈就好了。是你的就会等你,不是你的死命去抢也没用。”
台下的杜重生和孟冬月都会意地笑了,心想可惜姚孝慈今天不在场,不然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实例。
恳谈会散场了。杜重生向尹正霏道谢,然后拍着冰冰的肩膀对她说:“多回家看看爸爸妈妈,省得我们老是惦记你。”
冰冰说:“我知道。最近没回家是因为实在太忙了,过两天孝慈休息我就带他一起回去。”
孟冬月问冰冰:“最近都好吗?你跟孝慈缺不缺什么东西?”
冰冰撒娇地说:“我们都好,不缺东西,就缺在爸爸妈妈那里撒娇的机会。”
孟冬月笑笑说:“那更该多回家!”
那个四十来岁的儒雅男人并没有走,远远地躲在一个角落看着。他看见冰冰向那对长辈模样的男女撒娇,小女生的憨态十足,不由得在心里猜冰冰的年纪,应该仅仅才二十出头。如此年轻就出书了,小有名气,而且······还长得如此明媚娇艳,举手投足间尽显风骨灵秀和优雅气韵。
冰冰跟爸爸妈妈告了别,尹正霏对她说:“冰冰你先走吧,我去跟这礼堂的老板打个招呼。”
“那我就先走了,下午学校还有点事情。谢谢尹伯伯!”冰冰边说边走出门去,在门口叫了辆黄包车,对车夫说:“去圣约翰大学。”
一直注意冰冰的那个男人马上也叫了一辆黄包车:“去圣约翰大学,跟着前面那辆车。”
冰冰在圣约翰校园里匆匆穿行,她要去见文学院的戴教授把她的毕业论文选题确定下来。
“哗啦”一声响,冰冰在一个拐角撞到一个人,把他手里的一叠稿纸撞得散落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冰冰连忙蹲下去捡稿纸,那个人自己也手忙脚乱地捡。最后地上的纸都捡起来了,两个人手里都有乱七八糟的一叠。
那个人懊恼地说:“这可怎么办,顺序都乱了,又没有页码,现在成了无头尸了。”
冰冰抱歉地看向那个人,那个人也近距离看了她一眼。冰冰当然不知道,这就是刚才跟踪她到圣约翰的男人。这个男人在心里说,她可真没让我失望,禁得起细看,是真的新鲜水嫩。
“先生,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帮你把这些东西整理好,送到你的办公室去。请问你是哪个系的?”冰冰看对方像是一位教授,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男人回答说:“哦,我不是圣约翰的,我是《大新报》的主编甘敬之,今天约了这里的一位教授一起看稿的。现在这稿子一团乱麻,看样子今天是看不成了。”
冰冰深感不安地说:“实在是太对不起甘先生了。不知道甘先生约的是哪位教授?我整理好了之后,先送到他那里行不行?”
甘先生故作犹豫地说:“算了,这位教授明天就离开上海去广州了。不如我明天回到这里来取吧。”
“那么,甘先生,明天中饭时间,我在图书馆等你。我名字叫杜冰冰,国文系四年级。非常抱歉,还要你再跑一趟。”冰冰看对方年纪有自己两倍,一边说一边微微躬身致歉。
甘先生现在很大度了,微笑着说:“好的,杜同学,明天正午十二点,图书馆门口见。”
看着冰冰拿着乱糟糟的稿纸走了,甘敬之很得意,今天真是意外之喜。他去听恳谈会,本来是想多了解一下作者,然后找机会邀请作者给《大新报》投稿,因为《申江报》很让他们《大新报》眼红。他已经猜到这位叫杜冰冰的作者应该是女性,所以今天特地亲自去听她的恳谈会。没想到她这么年轻,漂亮,时髦,精致······哈哈,还这么天真,单纯,容易上钩。他当了多年的报社主编,最享受跟女作家打交道,跟她们玩文字游戏,然后,如果对方模样还看得过,那就变成感情游戏。
甘敬之现在迫切地期待跟大四学生杜冰冰的下一次见面。
第二天,甘敬之到图书馆门口的时候,杜冰冰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见甘敬之走近,冰冰双手把文稿递过去,客气地说:“甘先生,我按章节顺序整理的。同一个章节的内部,就按逻辑衔接和语言贯通来排先后。请甘先生看看这样可以吗?”
甘敬之有意要拖时间,就说:“看来杜同学已经读过这篇文稿的内容了。我这一下子也看不出你整理出来的顺序对不对,不如我们找个地方略坐一坐,给我一点时间好好看看。”
他见冰冰很犹豫,就施加压力说:“没有好好看过,我怎么知道顺序对不对?做了事情就要负责,是吧?”
冰冰不好推辞,就提议:“那么我们就在校园里找一张长椅坐下看稿吧。”
“现在天气还有点冷呢,杜同学,我们到学校门口的咖啡店坐坐吧,也没有几步路。”甘敬之许诺说:“本人自小一目十行,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
“那好吧,甘先生。”冰冰只好答应。
学校门口的咖啡店里,甘敬之看完稿件,冰冰问道:“甘先生,可以了吗?可以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甘敬之不回答问题,反而问道:“杜同学,这里面论述的文学的阶级性和主义的正确性,你有什么想法?”
冰冰回避了这个话题:“对不起,我不懂这些。”
甘敬之反驳说:“杜同学能把这篇文稿的章节弄通,逻辑理顺,怎么会不懂这些?我听说你给《申江报》投了大量的短篇小说稿,还成集出书了,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