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觉得冤枉,天气转凉,身边又没别的人,她也就懒了身子,往往日上杆头才起。
“二爷别闹,容我换衣与你细说。”容青妧是怕了他那眼神,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更衣将自己收拾好。
她不是没想过他会中途拦下她来折腾,但最后他竟真的站在那里等着她,似乎连动都没动,便让她有些奇了。
“若非日子卡的急,我定会满足于你的。”
容青妧红了脸,恼的,加之近来的日子野惯了,她当即抬起手便要打他。
“现在就这般急,往后可如何是好?”他捉住她的手,顺势将她带去屋外。
紧跟着一看,容青妧方发现司音他们都做好了赶路的准备,便道:“这是去哪儿?”
“这一战尚未彻底结束,带你这乡下丫头去见见世面。”燕麟将她抱上马,“当然,也叫你再做点准备。”
容青妧对沙场之争没多大兴致,可推诿几次他都给拒了,便只得跟着去,只是一路都恹恹地提不起精神。
对于章家的地界被燕府夺取,沿途的百姓并没有多少变化,有的甚至还颇为高兴。最后快要抵达河西时,她以为自己再见到章家的人会有那么点怅然不忍,不想真的抵达时,燕家军仅仅是围城,在燕麟命令下达方开始从各个城门进攻,她根本没能见到章家的任何人。
短短一天时间,四个城门便依次被攻破。
铁骑踏破城门的瞬间,原本还在抵抗的士兵齐齐缴械投降。容青妧坐在燕麟身前,看着一个个扔了兵器跪下去的士兵,头一次体会到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男子都抗不过诱、惑,想要一争天下。
“二爷,章家的人都退守章府里去了,需要劝降么?”前方过来一名将领朝燕麟问道。
她也侧着身子仰头朝他看去。
“不必,家主有令,斩草除根。”他回答得没有半点迟疑,似乎正决定的不是人命,而是随便的阿猫阿狗。
容青妧骇然,几乎是瞬间想起了章雅宁:“那小夫人呢,你们打算如何处理?”
“章雅宁?她的好日子就要到了,待我们返回燕府,我大哥必定是对她宠爱有加!”燕麟笑道,可他话里的讽意她听得比谁都清楚,“我们燕府未来的家主,不论是性子,还是手段,可都与我们现任家主像的很。”
容青妧知他是想起了他娘,一时不知该如何宽慰,便索性沉默。
章家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去,次日清早尸体就被燕麟的部下送了过来。虽说容青妧对章家没多少感情,可也不至于冷血到看着他们的尸体还能无动于衷,当时就转身想走。
燕麟却伸手拦住她,强硬地将她困在怀里:“若他日燕府败了,我也会如他们这般躺在冰冷的地面,届时你该如何?”
她闭着眼不敢去看,直到他将她转个身,按着后脑让她埋头在他颈边。
“传信回去。挑一万先锋部队与我先行赶回泷川,余下人马,照此前的布置收拾残局,随大军一同返回,务必在新年之前赶达。”
燕麟吩咐完便带着她离开了,她却想不通他此举的意义:“二爷,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看最后一战?为什么要让我见到章家的下场?”
“因为……明年开春,燕府便要行军北上,我怕我会忍不住在动身前毁了你,除非你那时已不在燕府。”
容青妧颇为意外,不是对燕府这么快就要北上,而是他坦言的后面那句。带她来这里,竟是为了要吓走她么?
这样的燕麟,于她是陌生的,但……更是无法拒绝的。
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想法,明明该怕他的,毕竟才刚见到他那杀伐冷酷的一面,然而此时对着他,她居然只有满心的心疼,难道她也被扭曲得病了不成?
她展臂抱住他,轻声道:“二爷这是要赶我走么?若真如此,将青妧丢下便是。”
哪里知道,他紧跟着就在她耳边笑开。她还未有所反应,即被他摁在了马车里的毯垫上吻住。
方才的那丁点儿伤感顿时变成被戏耍的恼怒,容青妧拼了命地挣扎。
却如何敌得过他。
“傻丫头,让你看,是因为这才是我。”他俯身贴近她的唇,将她最后一点反抗轻松制住。
消息传回泷川已是五天之后,可除了燕锦与燕麒父子,府里的其余人等并不知晓。
章雅宁养好了腿伤,又不见章家继续来信,几番打听不到,便只当是战局僵持,她有了更多的时间去争取。
对她来说,仅有的好消息怕就是燕麒和慕惜之同样不亲这一点了,这让她不必担心他会被慕惜之拉走而根本见不到面。
上次的方法不行,于是这一次她便换成在厨房里磨了整整一天,勉强做出燕麒常用的几样菜式。
她并不知什么样的方法能讨得一个男人的欢心,所能做的也就只有一件件来试,小心翼翼地希望不会有哪件起到相反的作用,将燕麒彻底惹怒。
好在,当她满手伤地端着食案找过去时,她不仅见到了他,还被带进了他的书房。
“大公子,这是我……是厨房做的,我不知你用没用过晚膳,便、便私自……”
燕麒的手落在她的手上,碰到了伤口,章雅宁有些疼,却只能低下头装出娇羞的模样。
“你很怕我?”
章雅宁摇头,险些就要忍不住求他。幸而最后还是克制了那股冲动,她极力避免着自己去想章家,压低了嗓音道:“不,我不怕。”
他似轻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