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手里的一把刀,就是他以后的妻,她也不信能管的住他。
那个男人看似温和俊雅,眉目含笑,实则一肚子坏水,心黑手又毒,偏还位高权重手握重兵,这样的男人又怎会允许自己被一个女人掌控住?
容青妧不说自己多聪明,这几点还是看得明白的。
不想苏禾却是不赞同:“姑娘你这就不懂了。因着燕府日益强盛,家主以前的夫人和现在还留着的那些姨娘的母族,各个都来攀亲戚,谁来了都自称是燕府的表小姐、表少爷,有些人不知隔了几辈,大公子和二爷听都没听过,更别提见面或认识了。起初二爷还拒了些人在府外,后来实在太多就不管了,当然也不会满足他们的任何要求,包括吃住。这样的表小姐又怎么能比得上姑娘你?”
容青妧微愣,她对这些倒不大了解。
不容她再细想,两人已经到了前厅外。
容青妧抬头,看清厅内景象的同时也听见了苏禾担忧的嗓音:“姑娘,二爷怎么来了?莫非这表小姐……”
剩下的话,苏禾没有说出来,容青妧却是明白的。
厅内的两人,一主一客,言笑晏晏,宾主尽欢。
第5章醉翁之意(捉虫)
不过,容青妧对此没太多反应,只道:“你回去让夫人在路上等着。”
燕麟的性子不说八成,一半她是摸清了的。在没得罪他的时候,他并不介意展示他世家公子的好涵养,当然这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不在乎,心里无所谓,自然不会轻易被人撩动心弦。
苏禾应了声,随即转身离开。容青妧这方理了理衣摆踏进,径自给燕麟见礼:“二爷。梅小姐,小夫人已经候着了,请您随青晚过去吧。”
“你算什么东西!我和二爷谈话轮得到你来打断?”梅嫣雪面色不喜,随手便将手边的茶杯砸了过来。
容青妧侧身躲过,刚刚提起的戒备被这一句彻底冲散,转而淡道:“难道梅小姐不是来探望大夫人的?若真是如此,梅小姐舟车劳顿,也该去内院歇着了,小夫人自会招待。”
“表哥,你看她!一个贱婢也敢这样和我说话,简直没大没小!”娇滴滴又甜腻的嗓音响起,容青妧即便不看,也能猜到梅嫣雪此刻的神色。
于是,目光微微一偏,落在旁边的燕麟身上,就见他低头抿了口茶,面色清淡得像是什么也没听见。
容青妧稍稍松口气,至少他没为了这么个上来就撒泼耍狠的蠢女人训斥她。
梅嫣雪显然不死心,又伸出手去够燕麟的衣袖。眼见就要碰到,他却于此时搁下茶杯起身,直接朝外走去。
容青妧这才迎头对上梅嫣雪怨恨的眼神:“梅小姐请吧。”
离开前厅,她便随意找来两名侍女,让她们领着梅嫣雪去客院,连见章雅宁都省了。
经过昨日清早回府的那幕,这些侍女对容青妧是愈发恭敬,眼下自然是她吩咐什么就做什么,也让梅嫣雪朝她看来的目光更加怨毒。
容青妧并不在乎,她眼中的梅嫣雪不过是个天真的小丫头,她如今最关心的是怎么把章雅宁给扶上去。
如果大夫人撑不住,那么大公子势必要再抬上来一位嫡妻。是要就此扶正章雅宁,还是再选一个能给燕府好处的姻亲?
想到这里,她不由蹙眉。在她看来,即便章雅宁眼下就是平妻,可扶正的希望还是太小。这不仅仅是因为章雅宁的性子怯弱,难当将来的主母,也是因为章家如今正在没落,哪怕这个没落是相比另外三家而言。
泷川燕府,河西章家,澜州慕府,平陵聂氏。
当初剿灭摄政王司马昱时,四府的差别还没那么明显,章家纵然最末,那差的也是细微。但短短四年下来,燕府和聂氏冲得太快,一下子便压在了另外两家之上,此时章家和燕府之间的差距,就已经明显到任何人都能察觉了。
平陵聂氏无疑是最好的,可这样燕府难保不会因风头过盛而被其他人联合对付,一如当初的司马昱。
那就是澜州慕府?
一路琢磨的容青妧完全没注意到异常,待被人抱住才忍不住惊呼。
声将出,人已被带到了湖心的凉亭里。
思绪猛地被打断,她看着燕麟的俊颜一时便有些发愣。待回过神见到四周的布景,她方拈了笑:“二爷怎么不去陪表小姐了?人大老远跑来就被我赶去客院,兴许正委屈着呢。”
燕麟将她抱坐进怀里,捉住她的指尖把玩:“燕府从我爹这辈便开始行联姻之策,真计较起来,各府能称得上表小姐的嫡小姐庶姑娘,不知凡几,你若一一计较,岂非没个尽头?”
容青妧微讶,他这是在和她解释?
“那也总有亲近的。”她伸手去抠他衣上的麒麟暗纹,语气凉凉。
燕麟低笑一声,嗓音渐柔似诱哄:“那以后都交由你处理可好?”
“夫人尚在,何须我一个小小的婢女出面?”容青妧继续抠,好不容易将那麒麟的眼睛给抠了个角出来。
“不管夫人怎么变,院台的职责总是在那的。”
她霍然抬头,眸中震惊难掩。
燕麟被她的神色愉悦到,低下头逗弄般细细吻着她的唇角。
他不介意给她多一点,再多一点,但仅有的前提是,她这朵有毒的花,必须在他的手中盛放。
她许是心有难耐,又许是想让他停下,搁在他胸口上的手渐渐上了力,揪着他的衣襟。他总是不愿放过她的,以前没打算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