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放在心上,什么老化不老化,断了可以再粘上。等以后得了机缘,央求菩萨给个不死身,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管怎么样,先检查一下他的身体机能再作打算。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在他震惊的目光里扒开他的衣裳,拍了拍他的胸脯——很好,肌肉紧实,骨骼也不疏松,离老化且早得很呢。
她笑了,“别这么妄自菲薄,根据我的初步判断,你再活八百年没什么问题。这八百年里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死了,也不会耽误我的。我可以再找一个男人,很快把你忘记。我用我漫长的生命,让你这八百年过得充实而美好,你明明赚到了,还不偷着乐吗?”
她说的时候,两眼直放精光,边说边欺近。大管家慌忙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树身,才勉强站定了,从喉间逸出一声自暴自弃的低吟来:“姑妈……”
孰湖有点同情他,这孩子怪可怜的,求而不得一定很痛苦。那只蜥蜴心里有人了,他爱在心头口难开,是何等惨无人道的折磨啊。所以她决定拯救他、感化他、掰直他。她捧住他的脸,霸道地命令他,“看着我!”
大管家瑟缩了一下,“干……干嘛?”
孰湖的眼神变得迷离,用轻轻的耳语挑逗他,“别说话,吻我……”
口干舌燥的大管家一时有些回不过神,忽然蹦出个大姑娘要求他亲她,这种好事……他困难地吞咽,想下嘴,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做,所以给孰湖的感觉就是他还在犹豫,仍旧不肯屈服。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拽了他的蹀躞带扔在一旁,扒开他的下裳抵了上去。微微一怔后,脸上露出荡漾的笑,“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大管家激动得要爆炸,好事近、好事近……满脸的不甘,一副被侵害的样子,心里却大叫,就这样,不要停!
柳树被撞下了一地落叶,大管家羞耻地喘息:“唔姑妈,别碰那里…………”
孰湖兴致高涨,“不要害怕,姑妈疼你。”
久旱逢甘霖,大家都觉得很尽兴。这一战从中午一直战到晚上,回去的时候家里都生火做饭了。璃宽茶端着汤扭头看他俩,看见大管家颊上可疑的红晕,明知故问:“你们干啥去了?”
桌后的令主脖子上围着围脖,一张惩恶扬善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慈爱宠溺的眼睛。要不是不能说话,他很想发表一通演讲,这些年照柿太不容易了,为他鞍前马后地效力,他连一个姑娘都没配给他,还拖欠了他好几百年的工资。现在他跟了孰湖,可以跟她回不句山过上几天好日子了,也算苦尽甘来吧!只是他有点舍不得,养到这么大的儿子给了别人,他的心里充满了空巢老人式的冗长的哀伤。
孰湖也没多说什么,只道:“照柿是我的人了,我也不是有意一来就抢走你儿子的。这样吧,我可以给一笔聘礼,不过暂时拿不出,打欠条可以吗?”
令主愕着一双麒麟眼,心道这不等于空手套白狼吗?当初自己再穷,聘无方还用了一对血蝎呢。她倒好,穷得更彻底,照柿去那里,是不是还要帮她创业?
那不行,他必须为照柿谋取一点福利。于是抬起蹄子,向她比划一下,表示他儿子过去得吃香的喝辣的。
孰湖哦了一声,“大家自己人,聘礼不用出了?那多谢。”
令主差点没跳起来,这是欺负他不会说话吗?好啊,九千年没见的损友,不带礼物上门就算了,还顺带拐走他的得力助手,存心找打架是吗?他鳞鬣一张,立刻大了一圈,惊得一旁的无方忙起身打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好日子啊……要不然加两个菜吧。”转头问令主,“麒麟吃什么?吃素吗?我让人给你准备青菜吧。”
在刹土称王称霸几千年的令主,早就把口味调整得高于一般麒麟了。就算原形的状态下,也不妨碍他大口吃肉。他探探脖子,意思是桌上的菜很合胃口。不过蹄子拿筷不方便,他冲娘子摇着尾巴,张了张嘴。
一秀恩爱,大管家和孰湖的事就管不上了,最后只有安慰自己,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照柿幸福,随他们去吧。
无方挖了一勺蒸蛋喂进他嘴里,“先前我收拾屋子,发现血蝎在盒子里蹦达,好像有话和你说。”
令主眨巴一下眼睛,那傻蝎子几千岁了,根本没有学会说话,它除了入药,还有其他想法吗?不过他这人一向很公正,既然人家有话,不能让它憋着。他示意把它搬来,大家可以神交一下。
小小的血蝎,通体赤红,两颗亮晶晶的小眼胡椒粒似的,先像模像样朝他参拜下去。
盒子上方围了一圈脑袋,从底下看上去蔚为壮观。血蝎咽了口唾沫,两只对掖起的螯,居然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尤其头顶上传出哈哈的大笑,“这蝎子打算给咱们演杂耍!”它的心彻底颤了一下,不得不开始打算后路,实在不行改走谐星路线也成,只要不被宰了就好。
令主却一脸严肃,抬抬下巴示意它继续。
血蝎重新找到了动力,决定运用丰富的肢体动作,来表达它的诉求。
长尾垫在身下,几千年的锻炼,它已经能够很好地掌握平衡,摇摇晃晃支起身子,把自己拗成了蓄势待发的蛇。它有五对脚,每一对都合什起来,从上到下拜成一排,对于大开大合趴地而行的蝎子来说,是极其困难的,但它做到了。它想闭眼,可惜没有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