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好了。娘子你坐会儿,我去准备铺盖卷。”乐颠颠跑出去,其实哪里是预备寝具,是去驱赶方圆二十里内的妖鬼了。
教程不是白看的,知道过程中可能会有惊心动魄之处,姑娘家比较面嫩,那么私密的事,让人窥见了不好。抬头望天,热泪盈眶,难道今晚就是他白准人生的转折点吗?他憧憬了好久,忽然梦想成真,还真有些不适应呢。
娘子柔情似水,不枉他费尽心机出卖色相。主动要求睡一晚,就是松口的意思了吧?令主往回赶的时候,高高兴兴蹦了两下,心想回头整点小酒,助个小兴什么的,毕竟他也是头一回,有点紧张。
洞房应该怎么办呢,步骤得先想好。是先亲她,还是先脱衣裳?令主回忆起来时的点点滴滴,一想心头就一哆嗦,那触感……简直让人神魂荡漾。所以越荡漾,就越心急,当他扛着一条毡毯回到万象涧的时候,发现巨石上多了两个身影,还以为是自己太急切导致眼花。待走近一看,璃宽茶那张贱出新高度的脸凑过来,亲亲热热叫了一声主上,他立刻绝望得几乎崩溃,把毯子往地上一砸,大呼小叫着:“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内容和语境一点都不搭,璃宽傻眼,瞿如呆呆地看向他,“师娘,不必这么惊喜,我和阿茶是来给你们做伴的。”
令主咬着牙,笑得有点狰狞,“是吗,果然一片孝心,哈哈哈。”
瞿如和璃宽面面相觑,“难道师娘不欢迎我们吗?”
不欢迎也轰不走了,令主坐在山石上,气得说不出话来。
无方没有他那么多的企图,只是问:“你们怎么找来的?”
璃宽茶说:“我会追踪主上的气味,就算外形再怎么幻化,主上的王者之气也像紫微星一样,时刻指引着属下。”
这一嗅嗅了四百由旬,难道他不是蜥蜴,是狗吗?有这样的手下,走背运也不难理解了,令主感到绝望,看来这个洞房,猴年马月才能入了。
男人心事重重,女人却很放松,瞿如左顾右盼,“听说是麓姬?原来从她来钨金刹土求医起,就是一段孽缘。咱们又没有对不起她,她骗了师娘的泥巴儿子还恩将仇报,真是没良心。”
无方没有作答,转头看令主,令主对插袖子躬身坐着,哀伤从每个窟窿里泄露出来。璃宽茶无措地望着他,蹲下来小声说:“主上,属下是担心主上的安危,才匆匆赶来的。其实多了我们两个也没什么不好,多个人多点机会嘛。属下无条件为主上背黑锅,比如把魇后推下水,让主上来个英雄救美什么的,一来二去好事就成了。到时候请主上自己挑,到底是攻心呢,还是攻身。”
令主蔫头耷脑,心说你们不来,心和身早就一起攻下了。现在呢,白忙一场,气得他都快变形了。心情不好,态度当然也不好,“你把魇后推下水看看,本大王拧下你的蛇头来。”
谁也不知道令主为了顺利洞房有多努力,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被打断,这种挫折感,是会让他怀疑人生的。他抬头看看,她又准备和瞿如鸟一头睡了,他破罐子破摔地叫了一声:“娘子我冷。”
又在胡说了,无方没当一回事,对璃宽茶道:“抱着你家主上,他冷。”
璃宽犹犹豫豫张开双臂,被令主一脚踹下了巨石,“冷血动物,一边去!”踹完了摇身一变,又变成了朏朏的样子,小步往前磋着,“我不介意继续当解忧兽……娘子你抱着我睡吧。”
瞿如的目光堪称鄙夷,当着外人的面这么丧失尊严真的没问题吗?令主不要脸,她师父还要脸呢。
果不其然,夜色下的美人五指暴涨,红唇蹙起来,往薄如刀锋的指甲上一吹,震荡出长长的一串嗡鸣。令主的脚步顿住了,踌躇片刻若无其事地转开,“我去观察九泉,算算明天什么时候进生死门比较合适。”
于是女人睡了,男人在涧底落寞地踱步,纷扬的水雾洒在黑袍上,忧伤得像一朵喇叭花。
璃宽茶作为智囊兼心腹,不能对令主的失落视若无睹,他搓手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道:“藏臣箭和主上休戚相关,这次丢失,没有对您造成什么影响吧?”
影响倒不至于,但前奏来了,暴风雨也不远了。漫长的一万年间,从来没谁惦记过这把弓箭,就因为他心血来潮解了它的封印,结果招妖孽觊觎了。
令主咂了咂嘴,说得深沉:“本大王记得你看上过那只藤妖,还扬言要娶她。阿茶,是不是你和她里应外合,背叛了本大王?”
璃宽吓出了一身汗:“主上,虽然我办事不牢靠,但做妖起码的道义还是有的。您迎亲那阵子我也想当新郎官,看见麓姬屁股大,就一门心思想娶她。后来您的婚礼黄了,她和那个凡人一样是罪魁祸首,作为魇都的军师,您最忠实的部下,完全可以牺牲个人幸福成就大我。再说我要您的箭干什么,您上万年没用了,扔在库房那堆破烂里,打扫都嫌它碍事。我想偷还用得着联合藤妖?一个人背起来就走好吗。”
令主听完觉得有几分道理,便没有再深究:“回去还把它封起来得了,放在外面招贼。该来的终会来,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成个亲,生他三五十个孩子玩玩……”
有这点大志向,已经让璃宽茶很敬佩了。他说:“媳妇会有的,孩子也会有的。您的当务之急可别忘了,还是得捏女偶啊。您看属下给您描述女人的身形,您又不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