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都哭花了,姐姐这里有糖都有,你要吃哪个?”
那小孩儿听见这话,止住了哭声,朝沈淼一伸手便道:“都要。”
沈淼从身后动了动手指,凭空捏出来,包裹在黄油纸里,好几块叠放好,带着甜丝丝的香气。
她将糖放在小孩儿跟前问:“那你得告诉姐姐你家住那儿?姐姐送你回去。”
小孩儿一边吃着糖一边道:“我不知道我家住哪儿。”
沈淼抿了抿嘴:“那你记得你爹娘叫什么吗?姐姐也能帮你找到。”
小孩儿响起这个就又哭了起来:“娘……娘带我出来玩儿,有个叔叔拉着我走,然后我就没见到娘了……”
沈淼听见这话,脑中嗡得一响,她摇了摇头,给小孩子擦了擦脸,这才看向小孩儿的衣服,破烂成一团,似乎有几天没洗了,头发也乱糟糟的,倒不像是本城中走丢的。
她一开始看见对方的时候的确瞧见了一个男人,那男人似乎把他安置在这里后去做别的事,而后他就一直哭,沈淼这才出来哄的。
她拍了拍小孩儿身上的灰尘:“刚才那个让你站在河边的叔叔,你以前见过吗?”
小孩儿摇头。
沈淼又问:“那个叔叔对你好吗?有没有说要带你去哪儿?”
小孩儿继续摇头。
沈淼啧了一声,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回头瞧去,霍寅牵着一匹马就站在她身后,神色凝重,道:“是被拐的。”
沈淼眨了眨眼睛,问:“你怎么突然在这儿?”
霍寅呵笑了声:“夫人回娘家数日未归,为夫心里想念得紧,亲自来接了。”
沈淼:“……”
小孩儿睁圆了眼睛瞧这两人,手上的糖沾满了口水,霍寅瞥了一眼皱眉:“真脏,丢河里给他洗洗干净。”
沈淼:“我把你丢河里给你洗洗干净!”
霍寅哼了一声:“哟?看见可爱的孩子你想抱回家养是不是?”
沈淼白了他一眼:“胡说什么?方才那很可能是拐卖他的人,我得把他送回去,爹娘丢了孩子该有多着急啊。”
霍寅朝前方不远处的树林看了一眼,牵着马匹缰绳的手松开,对沈淼道:“你先带着孩子离开,有人来了。”
沈淼连忙将孩子抱起来,看了一眼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马,突然有些为难:“我不会骑马,你带孩子离开,我回河里。”
霍寅刚要接住小孩儿,那小孩儿便哇哇直哭,看上去已经害怕所有陌生男人了。
霍寅皱眉,先将小孩儿放在马前面,然后扶着沈淼的腰,直接把她抱上了马,伸手摸了摸马的鼻梁,耳语了几句,随后道:“人来了,你不好回河里,被发现身份就不好了,你快回城里,我先应付着。”
沈淼扯着缰绳,霍寅道:“千万别松手。”
沈淼点头:“那你自己小心……”
话还未说完,霍寅便在马臀上拍了一巴掌,骏马跑得倒是不快,钻入丛林中的小路,便一路往城中而去。
刚从林子出来的大汉看了一眼霍寅,又看向马背上的人,撸起袖子便喊:“敢坏老子的生意!找死吧你!”
霍寅看了一眼那大汉,身上带刀疤,一看就不好惹,自己儿时虽然经常欺负人,但那多半都是因为身后有家丁护着,他从小学文,考的也是文官,说实话,面对有武器的流氓,他打不过。
见沈淼已经走得没影儿了,霍寅这才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往身后扔石子儿,如此狼狈,还好没被看见!
那男人扛着大刀,嘴里骂咧咧的,不过是进树林方便一下,出来养了好几日的孩子就没了,肯定要拿人磨磨刀!
霍寅顺着路一直跑出了这处,那人也在后头跟着。
霍寅毕竟是少爷身子,娇生惯养的,出门都骑马坐轿子,刚跑出这小林子便有些跑不动了,身后那人怎么看也像是经常跑江湖的,故而很快追了上来。
霍寅立刻对他一抬手:“别追!无非是钱,那小孩儿我买了!”
男人果然不追了,双手叉腰,拿着大刀:“老子已经追上你了,你根本没得选!”
霍寅从腰间解下了荷包,丢到男人跟前道:“里面有十两碎银和二百两银票,够买十个这样的娃娃了,你拐来无非是卖,也别和我过不去,省得引得官府来。”
男人打开荷包看了一眼,果然如他所说,这才将大刀放回了刀鞘了,指着霍寅道:“算你识相。”
这便转身离开。
做钱财买卖的都不想多生是非,惹上人命官司就麻烦了,更何况方才带走孩子的女子还见了他的长相,小孩儿与他生活了几天,想出画像并不难。
霍寅见对方走了,这才双手扶着膝盖松了口气,太长时间没跑过此番已经拼命地咳嗽起来了。
他看了一眼被扯坏的荷包,有些心疼地啧啧嘴,这荷包金线绣花,顶级工艺,上等绢布,穗子都是缠金丝的,买回来四百多两,比里面的东西值钱多了,就这么废了。
“拿小爷的钱,让你出不了吴州!”霍寅双手叉腰,抿了抿嘴,准备打道回府抓人贩子!
第17章又亲
沈淼骑着马一路入了城,到了城中人多了,也就安全了。
马匹恐怕是跟着霍寅许多年的,倒是不折腾,将沈淼直接带到了客栈门前,护卫甲看见沈淼的时候立刻迎了过来,面上带着些许疑惑:“夫人?大人呢?”
沈淼先让护卫甲将小孩儿抱下,随后自己慢慢爬下了马,哄着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