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视着高渐离,声音已泛起哽咽:“渐离,荆珂此生能够有你这样一位知己,何其幸有?”
高渐离听她所言胸口似是被一块巨石堵住,沉闷滞涩。他突然感觉自己如若不再说些甚么,恐怕以后就再没机会对她说了…只是现下却不是时候。
想到这里,他强忍着内心的翻腾轻声说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现下我不宜久留,弥音控人的时间不多了。阿珂,就算为了少主你也定要撑住!过几日我们便会来救你。”随着话音而落他紧紧地攥住她得手,最后望了一眼面前的女子遂而不再犹豫起身离去。
阿珂深深地望着他的背影,眼中一片朦胧。她忽然忆起曾经的刀光剑影,虽身处险境却是随心所欲。那些开怀大笑,酣畅淋漓的日子好似南柯一梦随着她入宫以后消失不见…
☆、第五十九回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
“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
一室粉蝶鸾凤,香气四溢,还是那片绣着海棠的轻纱罗帐。
扁鹊面无表情地端坐在桌旁看着对坐之人,只见张良正摇头晃脑地合着屋外的淫词艳曲儿唱得好不快哉。扁鹊挪了挪僵硬的身体忍无可忍道:“子房,你拉着我来这烟花之地到底要做甚么!”
张良被他突如其来的话音打断了兴致也不恼,反而勾起唇角笑得暧昧:“啧,鹊儿啊,我们在灵山呆了那么久,好不容易下山一趟定要将这繁荣昌盛的咸阳全部领略一番才是。”
扁鹊听后无奈至极,只恨自己方才怎的没将他打晕拖走。仔细看去那副常年面无表情的脸上已泛起寒霜,他抽搐着嘴角说道:“休要同我打哑谜,你再不说我可走了。”
这句话如同一剂良药立时治好了张良那副不正经得毛病,只见他脸上挂起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讨好地说道:“诶别别!马上你就知道了。”
就在这说话之际却见屋门被打开,迎面走进一袭粉装女子,肤如凝脂明艳动人。张良和扁鹊皆是一惊,好一个美人如玉!
貂蝉看到面前这两个打扮怪异的青年心下狐疑面上却是不露,随即嫣然一笑:“二位客官久等了,不知今日前来是想听小女弹奏一曲还是品词歌赋?”
张良回望着她嘴角也勾起一丝笑意:“非也。”继而他意味不明地继续道:“今日我二人来寻貂蝉姑娘是想为你做一桩媒。”
“做媒?”貂蝉听后颇为惊讶,面前这两人她一个都不认得,现下却突然跑来要为她做媒?这到底打得甚么主意?想到这里她不禁抬头望向面前的两人。
扁鹊正在喝茶之际听闻张良的话差点没一口喷出。做,做媒?!这个子房当真是又该吃药了!这时却听张良的声音响起。
“素闻秦帝御用的‘常胜将军’赵云,赵子龙,容貌雄伟,英勇善战,乃一介忠义之士。只是此人好似不近美色,已过而立之年还未曾婚配实乃怪哉。”张良说着一番牛头不对马嘴的言辞,眼神却始终注视着貂蝉。
果然,貂蝉在听闻张良提及赵云的时候脸色突发异常,手中的锦帕更是被她攥得死紧。这人怎会突然在她面前提起赵云…还不待她深想,张良的声音又继续响起。
“貂蝉姑娘美貌动人,乃沉鱼落雁之风貌却甘于沦落到这青楼楚馆,这番行径倒是与那赵云有异曲同工之处。依在下之见,你们二人到可算作天赐良配…”
“呵,小女子只一介凡夫俗子怎可与赵将军相提并论,大人此番话说得小女甚是不明。”貂蝉立即将他的话打断,心中已是震惊非常。她与赵云之间的过往这咸阳城内不可能会有第三个人知晓。只是她听着那卷发青年的字里行间好似已了如指掌,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张良观察着貂蝉此刻的神色,知这关子已卖到时候了。于是他收起唇边的笑意直至中心地说道:“赵云现下人在北夷就等嬴政的一道密令了。只是我想告知姑娘一件事,赵云如若发兵定会客死他乡!”
貂蝉听后身体猛得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秦帝想收复北夷的心思已人尽皆知,赵云作为他麾下最得力的大将定是要首当其冲,只是她却没想到此番一行即是他的…他的死期?!光是想到这个字眼她心中就犹如被刀剐一般疼痛。
这么多年,她与赵云从未有过任何联系就如同陌生人一般,只是他未娶她亦未嫁,好似都在为谁守着甚么。赵云并不知她身在咸阳,可今日这两人却突然登门造访,现下又说出这样一番话,她究竟该不该相信?只见她蹙起绣眉,跌跌撞撞地走向窗边。此刻她脑中闪现的全是曾经与那人在一起的片断。
子龙…说好从此各执一方,现下叫她如何是好…
张良见她面露悲戚心下一叹,灵言之师当真是份苦差事。这世间的尘俗之事皆由情所起,看着世人为情所困,他也不禁动容。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了扁鹊,于是偏头望向他。只见那人还是端正的坐在原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