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哼了一声,撅着嘴巴嘟囔:“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对他这么有好感。”
“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对他这么没好感啊。”
林晚恼了:“就算我是有那个打算,可被人强迫真的很让人讨厌啊。”余光忽然瞟见一个路人,长得并不是多好看,但她那一头垂到腰间的浓密的被染成墨绿色的头发——真的好惊艳。林晚盯着看了好几眼,人家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了她才后知后觉地收回目光,说起话来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我要染头发。”
那一天林晚没能如愿以偿地去染头发。
她病恹恹地在床上躺了几天,每天都打针,吃得很少,听说纪桓和陆铮都来看过她——好巧不巧她当时睡得正沉。
几天后林晚身体好了些,正望着天花板发呆呢,就接到了莱斯特的电话。他说在饭店里看见了一只很像奥莉的猫,问她奥莉是不是在她那里——显然奥莉并不在白石先生那里。林晚连忙问他是哪家酒店,得到了确切答案后她立刻挂断,慌慌张张地下床,头发也来不及梳,随便裹了一件黑色羽绒服就仓促地开车出门。
那饭店很大,林晚急得像只无头苍蝇,却只能一层层地寻找。
饭店的工作人员跟在她身后,也陪着她找,但他们的意图非常明显——那就是劝她离开——
“小姐您别急,二少爷已经吩咐过了,我们会好好找的,您就回去等着吧……”
“是啊小姐,我们一有消息了就会通知您的,您放心……”
“要不我们再回去看看监控吧,小姐您说呢——”
林晚本来就已经很烦了,偏偏这些人还一直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她越发觉得难以忍受:“别跟着我行不行!”可这些人还是跟着她下了楼梯。
林晚顺手拿起一个木头架上的青花瓷瓶摔到地上,声音更大:“我说了别跟着我!听不懂我的话是不是!!”
值班经理满脸为难地站出来,局促地搓着手说:“您别生气——这花瓶也不是乱砸的啊——要是划伤了您的手怎么办——”
一个一个的都凑上来跟她说好话。
林晚恼得很,况且人在病中又格外脆弱,眼看着眼泪又要冒出来。
到底还是她妈妈治得了她,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拉起她冰凉的手:“怎么了这是?”
林晚紧紧皱着眉,一声不吭。
那值班经理连忙出来打圆场:“大约是我们说话不好听,惹小姐不高兴了。”殷勤地陪着笑,“小事情,小事情,我等会儿就叫人来扫干净。”
林茉眼角眉梢都露出优雅沉静的笑来,温和地说:“这花瓶看起来挺贵的,我开张支票给你们吧。”
“哎呀不贵不贵,就是地摊货,没伤着小姐就好。”
林茉依然还是笑着:“在罗马我就说你这人脾气好,莱斯特让你待在北京真是太大材小用了。”
对方受宠若惊:“您还记得我呀。”
林茉含笑点点头,扭头把秘书唤过来,轻声细语地吩咐:“双倍赔给他们。”就牵着林晚走了。
相比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显然更关心林晚的身体:“怎么还没好就出来了?”
林晚不想告诉妈妈自己弄丢了奥莉。
“既然都出来了,就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林晚闷闷地点头。
第23章时光会将爱消耗殆尽
坐电梯上七楼,然后进包厢。林晚的继父叫秦献,因为并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将林晚视如己出。一看见林晚他就笑了:“哎呀,怎么了这是,我们家小公主怎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被你妈妈骂了?”
林茉看了看他,示意他闭嘴。“说了晚晚这两天不舒服。”
秦献笑了笑,趁着客人们都还没到,拉着林晚坐下想哄她开心:“叔叔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
林晚非常不配合:“我不想看。”说话的时候不是那种冷淡的神态,而是有些虚弱的。
秦献有点心疼,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怪兽毛球来,先是在她眼前献宝似的晃了晃,“喜不喜欢?我听说年轻女孩子都喜欢这个。”然后塞进她手里。
林晚像是真的挺喜欢的,在手里轻轻捏了捏,问他:“你买的吗?”
秦献得意洋洋:“在折扣店十块钱买的。”
有人推门进来,但他头也不抬,还是看着林晚。
林晚皱了皱鼻子,拆穿他:“十块钱怎么买得到,这种最低也要卖四千块钱的。”说着就慢慢地笑了起来,是一个透着苍白和病弱的轻微笑容,但是很甜很美。
秦献豪迈地拍拍胸脯:“叔叔再给你买一百个。”
男人带着笑的声音突然在空气中响起来:“早听说秦叔叔在欧洲赚了大钱,原来是真的啊。”
林晚不认得这个声音,但是她抬起头,看见赵之骞也是继父的客人之一。穿着厚而挺括的深色呢子大衣,皮靴锃亮锃亮的;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梳得整齐,正在面无表情地脱手套。那是一双黑色皮手套,很帅气。他像是注意到了林晚的视线,也看向林晚。眼神中顿时浮现出一抹温和来。
分别落座——赵之骞不动声色地坐到林晚身边。
她看着他摸出手机来给自己发短信:“生病了吗?”
林晚磨磨蹭蹭地拿起手机。“嗯。”
“什么病?”
“不知道是感冒还是发烧。”
“头疼不疼?”
“有一点。”
赵之骞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