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你害怕吗?”
顾天真摇头,“因为是你,我一点都不害怕。”
“那就行。一切都交给我。”徐砚笑了笑,目光落到顾天真身上,无尽温柔蔓延。
顾天真进手术室前,徐砚看她很久很久,最后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对她说了最后一句。
“不用怕,有我。”
那是她听到徐砚说的最后一句话。
顾天真的手术很成功,但手术后,她一直没有看见徐砚。
照顾她的是徐砚的教授,听说徐砚有其他的重要手术所以不能来看她。
但重要的手术也不能抽出时间来看她吗?
她想不明白。明明前段时间徐砚还对她表现出生死到老的兴趣。
对顾天真来说,想不明白的事情,她就不想了。
大约,徐砚睡醒了,也知道他们之间毫无可能,所以决然抽身离去了。
反正,一切都结束了。
搬回顾家的时候,徐砚的东西全部都搬走了。
只有阳光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懒懒地晒太阳。她在天台上看到了徐砚种的花。
很多,在春日的阳光下,开得五颜六色的,一团一团,漂亮得紧。
她在阳台站了很久,她的胸腔跳动着一颗很陌生的心脏,但这颗陌生的心脏,让她活了下去。
让她能看到蓝天白云,阳光灿烂,还有人间百态。
顾天真出院后,又在云州呆了半年。
沈梦夏现在已经不再写言情小说了,她现在成为了一名出色的游记作者,还兼摄影师。
她们准备携手去这个世界的美好地方看看。
趁着年轻大好时光。
她们走的时候,陈睿很忙,苏丁丁去送了她们。
沈梦夏去寄行李的时候,苏丁丁忽然抓住顾天真的手,“百合,其实徐砚……”
“怎么了?怎么说起他了?不是说的相忘于江湖吗?”这半年,徐砚一次也没出现过,她不是没有抱怨过,但久了,似乎更加怨了。
怨他好得突然,也离开得彻底。
苏丁丁捏着她的手,紧了紧,最后却松开了。
她哇的一声抱着顾天真哭了起来。
“百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好好的,你真的要好好的。”
“怎么了,忽然这样?我不是好好的吗?”顾天真莫名其妙。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苏丁丁擦了擦眼泪,“我只是舍不得你而已。”
“等你交稿了,睿哥又放人的话,我们一起去啊。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这是你过去说的。”
提起陈睿,苏丁丁的脸色有些犹豫,半晌,她轻轻点头,“嗯,会有那么一天的。”
说着说着,苏丁丁又哭了起来,眼泪滚滚,怎么也不止息。
沈孟川接到妹妹短信的时候,抬头看了看铁窗后的男人。
“她们走了。”
“嗯。”
徐砚微笑,明明穿着囚服,却表情很轻松。
“好好照应她。”
沈孟川鼻头发酸,“你何苦走到这一步?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这个程度?你知道你这辈子都不能拿手术刀了!那……那不是你一直的梦想吗?!”
“你不是一直想我回来和你赚钱吗?”徐砚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可是……”沈孟川狠狠别过头,剧烈喘息,以压抑住心中激荡的情绪。
“你……你好好的。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律师。”
“不用了。”
徐砚面色如常,“这是我答应他的。我会做到。”
“你疯了吗?那个人是杀人犯,是疯子!你为什么要和一个疯子定下这个不平等协议!”
“他想要的公平正义,我永远无法给他。只是最后这一次,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满足他。毕竟,人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可是!”沈孟川咆哮,“这个代价也太大了!你做错了什么!他妹妹是自己死的!你只不过为了平息医闹给她一百万了!你做错了什么!”
“行了,这件事情都过去了……”徐砚挥手,迟疑了一秒,“我想见陈睿,你帮我安排一下。”
沈孟川平复着情绪,重新在椅子上坐定。
“行。算了。事到如今,我知道我也劝不了你。放心,我会瞒着弟妹,我连梦夏都没说……我……算了……你保重。”
徐砚点头,目光落到遥远的地方,淡淡吐出两个字。
“保重。”
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听说你要见我。”
隔着一道铁窗,两个男人都在打量着对方。
“我知道,他说的那个恩人,是你。”
陈睿推了推眼镜,一点也不意外,反而轻松自地地看着他,“哦,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刺伤他的时候。”徐砚笑了笑,“那个时候我太忙了,也太在乎她了。所有很多事情我明明知道了疑点,却没有深究下去。”
“那你现在是要告发我吗?别忘了,从头到尾杀人的人是他,伤人的人是你。我……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律师。”
“我知道。”徐砚垂下眸子,平静地看着陈睿。
“你的专业让你更加明白怎么让自己清白,还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也知道你帮他,是为了帮顾善报仇。你很护她,这也是我现在沉默的原因。”
“你要我感谢你?”陈睿勾唇冷笑,“相信我,你不会听到的。”
徐砚摇头,“你不需要我的感谢。我也不会说。我只要一个机会。”徐砚抬头,眸光定定看着陈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