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武威军”的以身作则,那月氏六部也皆是信马由缰,只管向前攻城了。
也不知沈牧的轻骑兵游走牵制了多少月氏骑兵,也不知侍剑一把斩马剑,那身周又堆积了多少人马之尸。眼见着破城在望,月氏人等俱都是兴奋起来,同袍们的生死在他们眼底已是算不得什么,看他们的人已在那敦煌城头拔旗了,虽然那人在城楼上不过站立了片刻,但那行为能带给月氏人的,无疑是胜利的曙光了。
敦煌围城已近半月,本来是想要以战养战,但早在他们围城之前,那抢掠的队伍便是俱被消灭,后来在沈牧和侍剑手下又吃了大亏,这些士兵可没多好的心态,只盼得他们的王能早日撤军。
不然,还不等里面的人粮食有缺,他们自己就都要饿死在这里了。哪里想到还有这般好事。真是久旱逢甘霖,可还能想得到其他的。
但那拔旗的人就像是一个信号,一下子点燃了敦煌守军气势。
片片鳞甲映照着日光,那动作整齐,皆是抛了一根绳索往城下,还不待那些月氏人反应过来,那攻城的“武威军”即有人身披火焰,叫的嘶声裂肺,拨开了后来的士兵,一气跳进了护城河里。
那盛着火油的瓦罐在士兵的有意摆弄下,专门是朝着人多的地方投s,he过去,一人割断绳索,一人点燃尾信,由木制弩床弹s,he出去,那瓦罐于空中炸开,飞ji-an的火油便是犹如星火燎原,若现在还是夜景,那还真是火树银花一般漂亮,而那火油落地,便是士兵就地四处打滚,也经久不灭,煞是好用。
“这,这是怎么回事?”月氏王看着为了躲避那些瓦罐而不住往回奔跑的士兵们,猛然间难以消化这些个胜利已在眼前,但转眼即逝的事实,他第一时间看向了卫绾。
第18章 第十八章
卫绾已是说不得什么话了。她所扮作的朝廷命官,在这般败势之下,也是慌了手脚,面色发白。
那些私军虽然没什么武艺,但保命的本事还是有的,为了演戏逼真,卫绾与他们的朝廷军服的衬里都是防火油布,只要火油不直接接触皮肤,那感觉也仅是温度高,而人呼吸有些不畅罢了。
说实话,这火油虽然声势浩大,但要想凭此烧死人,那还是无异于痴人说梦了但月氏王一向居于塞外,对这些东西了解的本来就不深,只要在其回过神来之前扰其心神,就算是十成假,那也是要当做是十成真。深信不疑的。
卫绾颤巍着声音,便是大喊了一声:“跑啊。”说着,调转了马头。这一声喊既是喊给月氏王听的,也是喊给沈牧听的,沈牧的骑兵追击正在眼前,听声辨位,便是一眼看到了在卫绾身旁的月氏王。
当下马匹前蹄一跃,连过两人,胸腹贴于马背,脚勾了马镫,身子一侧,在月氏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即是削了月氏王后脑勺的一缕发下来,若不是月氏王左右防守及时,她便是轻易,也能够将这颗大好脑袋也一并削落下来。不过此时还不宜c,ao之过急,剑握手中,反手削去,虎口震荡,有些酥麻,但那代表月氏王所在的王旗却是一下子被砍断。
战场之上,那变化是只在转瞬之间,有时候那王旗所代表的含义可是比月氏王本人要深刻的多。
待得沈牧砍断这旗杆,她那身后紧随其赶来的兵士们便是齐声大喊:“月氏王死了,月氏王死了。”
月氏王死了的呼声在刹那间便是传遍了整个战场,而侍剑朝自己满是鲜血的手上吐了两口唾沫,便是咧着一口小白牙,对着他面前好不容易勒缰绳没有撞过来的一名月氏骑兵说:“你们的王已经死了,还不投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