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声声冷嗤:“这何其愚蠢。”
而晏清都和一部分观众,则觉得,这话简直说到了他们的心坎儿里。
“曾经,前辈们提倡人人平等,努力地为女性争取人权,希望能做到男女平等。
而现在,在这个金钱唯上论的社会里,大家追逐金钱,管有钱人叫爸爸,说玩儿嫩模的富二代是国民老公,遇到有钱人便谄媚,哪里有红包就要去抢一抢,全无气节可言。
而女人,在同袍们呼吁女性平等自立自强时,则为了钱自甘下贱,去让人包养,去给有钱人舔鞋。甚至于出现一种这样的思潮。
很多年龄小的女学生,很多软弱的女人,看了一些“霸道总裁人生希望寄托于找一个有钱的男人爱自己,然后不劳而获,让男人养一辈子。她们希望的憧憬的,不是自己要成为一个自立自强的人,不是去创造价值,而是做男人的附庸,成为菟丝花,靠男人养活。”
杜声声说得很讽刺,但越是这样,即使说中了心病,大家依然还在听,看她还会说出什么。甚至于,关于杜声声说的这些,迅速地在网络上传播开来,引来更多人的观看。
明建安和熊玉书更是拍手叫好:“小师妹出手,果然不凡。”
杜声声的话音一转:“但是。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有钱人,特别是男人,又是什么样的?我们不说别的例子,只说谭衡,这个亿万网民口中的谭爸爸。大家推崇他,无非是因为他有钱,到处做慈善,表现得高风亮节,而且还十分爱护他的妻子,对妻子相当专情。不得不说,他把自己的形象经营得很好,但事实却是……”
杜声声故意卖了个关子,说:“现在我不会讲。因为我现在要去和他作对。不要走开,我随时都有可能会回来。”
说完,杜声声关掉了直播。
晏清都皱了眉头。
谭衡则是动怒,他的胸口不停地起伏着。他拨了个电话出去:“找到杜宇没?”
“继续找,能找到最好。那个鹿鸣,视频拍了没?”
“别打人,把人看住了,这次别被警察找到了。视频也给我发过来。”
“妈的!”谭衡挂断电话暗骂一声。他觉得,杜声声此举,其实是故意用男女不平等、性别歧视的名头在哗众取宠,借以彻底洗白自己,然后提高自己的名气,让更多的人知道她。至于提他,纯粹是因为报复。
赌棋的对手资料他早已经拿到,如开始他给杜声声看到的那样:对方是民间高手,和杜声声年纪差不多,很神秘的一个人,据说是对方花了老本儿在日韩地区挖的一个华人。据说因为对方低调,不愿意泄露传承,所以没有在棋坛出没。
各种资料显示,对方不会是杜声声。但谭衡做事向来喜欢留一个心眼,是以他还是抓了鹿鸣以防万一。
说实话,杜声声这个人,谭衡根本没放在眼里。
为什么?
因为这人太直。太直的人总是容易吃亏,所以杜声声去年在他手里吃了两个大亏。
她翻不出什么浪花,无非是不甘心。现在么,无非是想提高自己的名气,让他无法胁迫她。
贾芃悠打电话过来时,谭衡冷笑:“棋手,呵呵。棋手就是这么单纯,眼里只有围棋,只有所谓的棋道,不懂得变通。不懂得变通,就只能是失败。”
“她要是还像去年一样硬气,我倒要佩服她跌倒了一次还能跌第二次,为了所谓的骨气这种破玩意儿。装什么牛逼。”
很快地,谭衡来不及多想,贾芃悠感觉不太对,刚要说点儿什么,就已经有人来请谭衡快点入场。八点半已经快到了。
事实上,刚刚大众看到的视频,并非直播,而是录播。
谭衡来不及细看,急于进场。他收拾好自己的表情,等出门时又是大众看到的那个儒雅的中年人了。他和自己这方请到的棋手握手,微笑道:“我们这边就靠您了。”
他请到的备选棋手也是民间高手,年轻在四五十岁左右,眼含阴翳。该民间高手在本地很有名,据说也赢过职业棋手,其棋力曾让唐山海大赞甚至自愧不如。
该棋手长相一般,平时为人颇是骄傲,此时见了资本也低了头。和谭衡握过手之后,寒暄了几句,他便坐上了画舫内的观众席,等待上场。画舫中间是棋桌和俩椅子,而棋桌不远的地方,立着一个大棋盘,对弈开始后,会有讲棋人站在旁边,好为画舫内各位身家不菲的商人讲解。
这里名义上是大家聚在一起举办围棋交流会,文明地看高手对弈,实际上背后暗藏着赌博交易。一般而言,就算是这里曝光,外人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因为大家就是这样文名地看一场对弈而已,只是这棋手是一群富商请来的,大家也只是在年末乐呵乐呵。
且进入这里的人需要请柬,除棋手外,主办方会核实进来的所有人的身份。因为大多数棋手都是民间高人,不肯曝光。
进入这种地下明面上很文明的地下赌市,大家都有一种默契。可以拍视频,可以带任何通讯设备,但没人会说出这里是地下赌市,棋手下棋是在赌黑棋。富商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棋手也不会说出去断自己的财路。
谭衡坐在前排,画舫内请了流年做主持人。这厢,流年正在致辞,谭衡也正和对手商家寒暄,突然见对手阵营里,杜声声正气定神闲地坐着,并不时地看时间。她的穿着打扮,与之前他在视频中看到的一般无二。
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