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建成说:“怎么好好的要离职,小飞,什么工作都不容易,汽配厂至少正规,虽然辛苦一些,一个月也有三千。过年过节还有福利。”
李秀娥倒是没说什么,她认真地给儿子夹菜,她j-i,ng神出问题以后,行为动作变得很缓慢,因为知道自己有问题,她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张霖做出原主任性的样子,语气不耐烦:“我就是不想上了。上夜班很累!”
蒋建成唉声叹气:“你不上了,你要做什么,难不成要跟着你爹卖凉粉。窝在这山里能有什么出息。主要是你媳妇都还没找,厂子里机会多。”
他苦口婆心,张霖置若罔闻。
李秀娥边吃边注意着儿子的碗,见他吃完一个荷包蛋,马上又夹了一个放到他碗里,夹完了j-i蛋,又夹几筷子青菜,顺便还舀两勺豆腐。
张霖好不容易把半碗菜吃完,看着又满满的一碗菜,他傻眼:“妈,你自己吃吧,我都饱了。”
“吃,你吃。”
李秀娥护着自己的碗,生怕张霖把菜夹回去给她。
张霖只得又继续吃。
后头响起人声,是上午那个带眼镜的青年,相比刚下车时的潇洒,现在他满脸的郁闷,走的很慢。后头两个时髦女孩也是脸色黑如锅底。
张霖吃着红薯叶子,才注意那男的脚下是皮鞋,女的是高跟鞋。
张霖:“……”
张霖端起碗走到路边上,问:“怎么这么快出来了,你们走错路了吗?”
眼镜男气呼呼的,他说:“是走错了。我们不是要到顶上。”
张霖:“哦,你们是去哪里的?”
眼镜男没回话,他一脸痛苦的在边上一张长凳子上坐下,两女孩也顾不得形象了,坐下了就脱鞋,脚上全是水泡。
张霖还端着碗呢,饭吃不下去了。
他把碗筷收进厨房里去。李秀娥在厨房烧火,看到他没吃完的菜,嘀咕:“芸芸,怎么又剩饭啊。”。
话是抱怨的话,眼睛里却闪着慈爱的光。
张霖已经习惯了,自从妹妹失踪了,李秀娥不疯的时候就是把原主当蒋小芸看的时候。
等张霖再出去的时候,三人已经围着他们家的饭桌坐下,面前摆着几碗糖水。
蒋建成在招呼他们。
等他去上个厕所出来,这三人已经吃完糖水开车走了。
张霖走过去问蒋建成:“爸,那三人说是走错路了,他们原本是去哪里的?”
蒋建成摇摇头:“不晓得,没问。”
……
第46章 失踪
虽说决定好要辞职,但也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事情。工厂管理严格, 做什么事情都有流程, 只要你还想要当月工资, 就要老老实实回工厂去把流程走完。
等张霖真正把流程走完,已经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又上了一个星期的夜班,上的张霖生无可恋。等上头批准了辞职,他第一时间顶着两个熊猫眼去领了工资回家。
蒋建平一开始对于儿子丢了工作十分的愁眉苦脸, 直到儿子回家来的第二天晚上,他搭着一个梯子上阁楼拿一个东西, 下来的时候一个没踩稳, 人带梯子一起摔了下来, 当即把他摔的头破血流, 晕了过去。
老婆李秀娥睡在隔壁的隔壁屋,而自从疯了以后, 她除了把蒋小飞认作女儿之外,别的人全不认识,而且她一向睡的很死。蒋建平想要是那晚小飞不在家, 他估计就得在地上流个一夜的血,等被人发现说不定尸体都凉了。
蒋建成为此十分的庆幸, 从医院回来以后,他烧了三根香跪在菩萨跟前拜了拜。从那日起, 他再也没有劝过儿子出去再找份工作,并且在邻居给他说某某地方有适合小飞做的工作的时候,他马上就把脸板起来。
蒋建平摔了一跤之后, 身体越发不好了。他有轻微哮喘,随便做点什么重活,就跟风箱一样‘嗬嗬’喘个不停。张霖只好把家里的活都揽了过去,子承父业卖起了凉粉。
这天,张霖头上戴着一个套着纱布的草帽,身上穿着透明雨衣,从脖子到脚跟都扎的紧紧的,他站在一处打开的蜂箱前面,把蜂蜜一块块割下来放在一个白桶里。
蒋建成拄着一个拐杖在下面喊:“别装太多,你拎不动。”
尽管儿子已经高过他一个头,他仍把他当小孩子一样,做什么事都不放心。
张霖哦一声,说:“爸,你进屋去吧。”
蜜蜂围着他嗡嗡嗡的叫,好多停在他的透明雨衣外,急切地想把蜂针蜇到他身上去。张霖把它们佛开,动作迅速地把蜂箱盖子盖上,很没有意义地跟蜜蜂说话:“好了,好了,我不弄了。”
他拎着一桶蜂蜜从山上下来,7月早晨的晨雾很浓,特别是这山里,十米之内几乎都看不清。
张霖把身上的装备脱了,坐在长凳子上歇息,几位邻居大婶拎着衣服从边上过去,身后跟着俩打闹的小孩,其实现在家家户户都有洗衣机了,但是橡树山的村民仍旧喜欢到潭水边去洗衣服。
她们统一的认为洗衣机洗不干净衣服上干农活时沾上的泥巴,不如手洗来得痛快。
大婶们站在路边跟李秀娥闲聊了一会,蒋建成给俩小孩一人手里塞了块蜂蜜。
突然几人都听到后头有车子进来的声音,这么早?
一辆大货车破开晨雾飞快地冲了进来,张霖还没来得及惊讶,只见那货车冲过了石桥,‘兹的一声猛地刹住了,因为前面已经没路走了。
这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