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枝看着三井,几分诧异。
千头万绪而过。
幸枝追随三井不过一年,她对他的处事以为有几分了解。虽然也是医科出身,她却是军部的人,严格意义上她不仅是三井的助手帮助他工作所需,也是松本安排的督察员随时上报情况谨防他僭越,还是……
军部出来的女医,安排与各官阶的官员,安排内里用意,各自心知肚明。
常年征战在外,家眷不及,都是正值壮年……
在女医里,她不算很美的,但松本臆测三井这样的傲慢的学者可能更喜欢娟秀文静的女子。所以选中了幸枝。
观察三井的投入程度,警惕三井的忠诚,服侍他所有的需求就是幸枝的工作内容。
一年来,三井呈现的完全是一个科学狂的面貌,终日不是在资料堆中就是在实验台前,他坚持用小动物做实验而避开人体实验,虽然效果不如人意,但是三井表示他需要的是合格的活体,否则极其耗费j力的人体实验侮辱了他的成就。
他从神童到科学了什么?
幸枝一愣,她的身份他清楚。一年来,她每次向松本汇报他都全当无视,几乎从不过问。
现下,他却目光炯炯地看她。
她犹豫了一下,说,我们试验还是要抓紧,松本也有压力。他需要一个结果。
三井说,这你知道的,这不可急求。
幸枝挣扎了一下,其实,其实,欲与情本来难分难辨,中国人也知道情不知所起,教授为何要去求那虚无缥缈的情思,我们不如走“欲”这个捷径如何。
三井出奇的木然,他定定地看她,幸枝在他眼里只是个任人摆布身不由己的女孩,在这乱哄哄的战乱之中,是非被践踏人心被扭曲,何人可以苛求。他知道她为何而来,他尽力保护她,给她最纯粹的任务,任由她上报监督不与她为难。只希望留在他身边她至少可以短暂远离那些血腥,或许他未必能幸免,战争总会结束,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她尚年轻可以开始自己的生活。
可是最近她却一改温和的面貌变的咄咄逼人。
三井不带感情地说:怎么催?
幸枝说,可以用药,我们实验室有。
“幸枝,一开始我就和你说过,人与动物最大的差别,在与全身心都是极其j密和谐的功能。单是欲,能催化一时机能却伤及全身其余,自古纵欲的人皆没有好下场。情却不同,即使年迈的人,即使无x能的人却都能在情中发生身心变化。你,忘了吗?”
幸枝着急地说,“可是我们等不及了,那种环境如何强求?武藤高木,一文一武,是我们可以找到最优秀的年轻人。可是都失败了,难道我们再换人?!”
三井点头,“换人!”
非常明确没有一丝犹豫。
幸枝想想,“那还可以换谁……”
三井端正身子,沉声说:“我”
幸枝呆住了,满脸匪夷所思。“教授,你的意思是……我理解错了吗,怎么可能?这不合适”
三井突然扬嘴角,一笑,“怎么,幸枝也觉得我老了吗?”
幸枝被突然的消息怔住,不知道如何回答。
车子已发动,轻微的震动中,三井清楚地说道,幸枝,后面无论发生什么,你记住,这只是试验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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