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教室前,听到他在背后喊我。我回头,那一瞬间,阳光忽然耀眼起来,洁白的天使羽翼在他身后缓缓张开,金色的光环萦绕身边,天堂的梵音如阳光般,透彻温和的洗礼。那一刻,全世界变成了无垠的花海,蓝天,再也没有y-in郁,没有看不到头的黑色道路。
那个时候,我坚定地相信,他就是我等着的人。
简简单单一件白衬衣,无以复加的优雅和心动,笑容更是炫目。
每个人的人生里,总是有很多出其不意的感动。
可后来,没想到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有些疑惑,我们现在这样子,又算作什么呢?算了,只要开心就好,其他的不做考虑。就连那两个外国朋友也说,我来了之后,江雨明显比以前开朗了,至少年轻得像一个学生了。
哈哈。
现在的这个身份,家境并不宽裕。刘易一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能念得起这样的学校,全凭奖学金。我在校外的找了一份工作,替人将邮件和包裹打包,找了一间很便宜的小屋,可以做饭洗衣洗澡,退掉了昂贵的宿舍。
小屋的离学校有些远,每天要搭很久的公车。周围的环境也不是太好,不过阳台上有一个小花池,里面种满了太阳菊。娇艳的颜色,生机盎然。
搬家的那天,江雨来了。他开了车,执意要帮我搬。
我没有假意推脱,因为确实需要人的帮忙。
到了小屋,他忙里忙外,终于收拾好了一切。
我煮了面,留他共进晚餐,他欣然应邀。
我们窝在小屋里,呼噜呼噜地吃着面条,嘲笑彼此的吃相。
他冷笑着,伸手想掐我,我一挡,他握住了我的手。也就是那么一瞬间,可能,还不到一秒钟,他就放开了,不自然地站起身:“我去洗盘子。”扭头进了厨房。
我抬起手,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
指间还留有他手指的温度,空气里还染着他身上干净清冽的味道。
很快的,江雨从厨房里出来了,拿过挂在门后的毛巾擦擦手,面容平静地和我道了别。
搬家之后,江雨开始避着我。
上课总是坐在第一排,下课也第一个走,校园里也再见不到他的影子。
我站在阳台上,看他急匆匆的步伐,无奈的笑,他以前就是这个样子。想搭理我的时候就搭理,不想搭理我的时候躲得远远的。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受他摆布。如果他要像从前那样整我,我会报复回去,毫不手软。重要的是,我不会再上当。
听同学说,每年的学期末,系里都会举办舞会。
班里有个日本女孩子,很含蓄地邀请我做她的舞伴,我愉快地答应了。
舞会那天,江雨带了一个美国姑娘到大厅。金发碧眼,像个洋娃娃一样漂亮,我见过她,好像叫克里斯汀娜。两个人相拥着,很亲密的模样,引来不少口哨声。
我叹口气,他果真是一点儿也没变,勾搭到手什么,就抛弃什么,转而找新的伙伴。
舞会后,日本女孩约我到校园里的石子路。
白色的路灯下,她小心翼翼地问我,愿不愿意做她的男朋友。
我很诚恳地回答她,不是不愿意,而是现在我还没有准备拥有一段美好的感情。这是对她的负责,也是对我感情的负责。
日本女孩沉默一下,笑了:“以后可不要后悔没对我下手呦,我很多人追的。”
我放松下来:“不信的话,你说句我爱你试试,不光今天要说,每天都要说。”
她憋了半天,最终颓然放弃,大笑:“我说不出来……那以后还会是朋友吧?”
我点点头。
想起当初幻想着和江雨在一起的情形,轻风轻轻掠过,漫天的花瓣飞舞,我们牵着手,在花园间的小路散步,每天说几百次我爱你都不心烦,吵架也是甜蜜。傻傻的,温柔的,害羞的,含情脉脉的表达,无可比拟。拥有自己的小屋,砖砌的小壁炉,温暖的依靠着彼此。
现在看来,觉得有些好笑。
我不求未来的伴侣有多么浪漫,只要彼此信任,能有话说,能相携着走过一生就够了。
对于江雨,我不再抱任何幻想。不会像以前那样守在他家楼下,拼命发短信问他为什么。他喜欢谁是他的事情,哪怕他现在回头再去喜欢林路,或者根本一直就没有忘记林路,也和我没什么干系。如果我们连朋友也做不下去,分道扬镳就是。
回到小屋的时候已经很晚,简单收拾洗漱完,我钻进了被窝。
望着洁白的天花板,睡意渐渐袭来。
江雨比我还晚,在半梦半醒间,门被敲响,我开了门,是他。他闯进来,喝得一身酒气,像只暴躁的野兽,在屋里转圈,还大吼大叫。房东若是听见,明天我就不用再这里住了。我伸手想要制止他,他却狠狠推了我一把,将我甩开了。
我抚着擦伤的手掌,默然了。
僵持间,他突然跪下来,在我身前哭:“陈曦,你放过我吧,我实在受不了了,真的想忘了你。”我还没说什么,他又抱着头,嘿嘿的笑:“不行,不能忘,陈曦,我要记着你,等我老死的那一天,再去地府找你算账。”
我忍不住出声:“为什么?”
他居然听懂了我的话,捉住我的手,开始喃喃回答:“因为我爱你,呵呵,可惜你在的时候我不知道。”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凑过来,小声说,“这次回来就别走了,我好久没梦到过你了,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