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成冰块样,她才堪堪停了手。
高阳仿佛这才看到房玄龄,整个人安静了下来,木讷讷的半点嚣张不起来了。
房玄龄上下看着高阳衣裳、发钗的松散模样,叹了道气。
程知节却气呼呼地问连音,“你这丫头,跑来这里做什么?”
连音也不说话,视线瞥了下辩机。
程知节抓着她的视线,也望向了辩机。
辩机此时也是一身狼狈,见程知节投来视线,连忙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程知节在心里叹着气,刚才辩机一直回护着连音,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如此,便也不同那辩机计较了。
他不计较了,房玄龄却还没闹明白当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想着在外作恶的好歹也是他家儿媳,有话也不能在外问,只好与程知节话别,顺便请高阳一同返府。
高阳不甘愿的跟着房玄龄回了府。
辩机(二十五)
房玄龄虽对高阳出现在弘福寺,又和连音打闹起来的事情很好奇,但当着高阳的面上,他什么都没问,只让高阳回自己的院子好好休息。等到高阳走后,他才着人将高阳身旁的亲信之一叫来回话。
高阳才回了院子将自己重新收拾妥当,心里头全想着在连音落了下风,辩机竟然也不帮自己的事情,越想越怄,直接摔了房里几件陪嫁的摆件。亲信婢女看着她的作为,各个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又十分心疼她所砸坏的摆件,那些可都是当今圣上从私库里拨出来给高阳当陪嫁的物件,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另一边,房玄龄才让人唤了高阳的婢女过去问话,房遗爱也回了府来,正好听说这事情。
高阳的婢女当然是向着高阳的,这话里也全把脏水泼到连音身上,甚至还说是连音联合辩机欺负高阳,话里内外高阳是一朵饱受残害的小百花。
房玄龄虽然没有全信婢女的话,可也没敢过多的想高阳的坏。但房遗爱却是知道内里情况的,一听高阳避过自己偷偷跑去了弘福寺,不管她是为何事与程家的小姐闹起来,原本的目的为何总是不言而喻了。
房遗爱这心里难受的火烧火燎,勉强应付了房玄龄几句后当即回了院子找高阳。
此时的高阳刚刚发泄了一通,正卧在美人榻上顺气,底下的婢女正在收拾砸坏的残骸,房遗爱一踏入屋内见的就是这幅场景。
房遗爱压着心头的火,将婢女都挥退下去,等待屋里只有他和高阳后,他才问高阳说,“公主今日可是去弘福寺了?”
原本闭着眼休养生息的高阳闻言,张开眼睛望了房遗爱一眼,旋即又像不想看见他般再次闭上了眼,连回答也没有。
房遗爱从不敢在高阳面前生气,可今天,他抛开了一直以来的压抑,怒声而道,“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去弘福寺是为了什么吗?你是去见辩机那和尚吧?你已经嫁为我房家妇,可你竟然对个和尚有了想法!”
高阳倏忽睁开了眼,眼里一片厉芒直射向房遗爱。
她倒是不知道就房遗爱这样的一介匹夫,竟然也有聪明的时候,能猜透她的心思。但那又如何,他可一点都不怕房遗爱。甚至看着如此脾气暴躁的房遗爱也只是觉得可笑。
他以为他是谁?竟敢对她大呼小叫。
房遗爱一直埋了许多的抱怨,平时不敢吐露的,当下全都吐了出来。
高阳全数听进耳里,等房遗爱说完后才扯出一抹讥笑,“说完了?”
房遗爱不言语。
高阳哼笑一声,“你以为你有何资格说我?房家妇?呵!若不是因为我,你以为你能有如今的官职?我父皇待你素来亲切,你以为是你的原因?那都是因为我,是因为我啊!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依附于我的罢了。你有什么面目教训我?”她说着整个人站了起来,步步紧逼到房遗爱面前,虽身高不及他,可身上的气势是房遗爱无法比拟的。
房遗爱节节败退,口里一声声“你”,结果却只能语不成句。
“我警告你,你心里有数便罢,没数也好,但想来管我,你是想也别想!”高阳眼尾一挑,气势十足。
房遗爱瞪眼看着高阳,只觉得气得要昏死过去,却又千万般的不甘心。对!高阳可能说的都对!凭他这么一介只有蛮力的匹夫,是不能讨得了陛下的欢心。如今的官职是依仗高阳而得到,可这也不代表他房俊是个能忍气吞声的缩头乌龟。
再三吐纳深呼吸后,房遗爱咬牙切齿的说,“好、好、好。我管不了你,我是管不了你。既然管不了你,我去管那和尚总还是可以的!”
高阳一听当即炸了,“房遗爱!你敢对辩机不利,我定不让你好过!”虽然今日辩机令她非常失望,但她心里仍是向着辩机的,辩机若是出事……,她这心当即就开始泛疼了。
房遗爱被她护犊的模样彻底惹炸了毛,口里也不饶,“那就请公主拭目以待。”
两人就这么不欢而散,接下来的几天,房遗爱一步都不再踏入高阳房里。
距离高阳闹了弘福寺一场的第七日,夜里,弘福寺的后院禅房忽然走了水,幸而叫人发现的早,这才没蒙受什么损失。
而距离走水的地点最近的就是辩机的禅房。
对于这场莫名其妙的走水,寺内僧人包括玄奘和辩机都以为只是巧合。
但有两个人知道,不可能存在这样的巧合。其中一个是连音,另一个则是高阳。
连音当即指使程有才和陆七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