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婶冒了出来。
一个接着一个人冒出来,每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吵得不可开交。
此时若是有芦花村的人在,肯定吓一跳,这些人不就是村子里失踪的那些人吗?!他们怎么都跑到这里来了?
望玉川脸色平静地翻转着鱼身,似乎完全听不到身边的议论纷纷。
这样过了一会儿,她才拿起烤鱼,不怕烫地撕下一块外焦里嫩的鱼肉,“鱼烤好了。”
还在各执己见争吵不休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又消失了,只余下望玉川一个人的身影,还有一声声的叹息。
“哎,自己跟自己吵架也挺累的。”
望玉川咬一口鱼肉,惋惜地自言自语:“真好吃!可惜他尝不到我这手艺了。”
她放下烤鱼,一步一步走向干枯的河床,每走一步身形就愈发清透,微微颤动了两下,身形一晃,最终化作一团清水,哗啦砸落在河床的泥土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到程林森那些烦心事,抱着一肚子疑问又来到芦花村,已经再见不到望玉川了。
他问了村子里所有人,最后见到她的人说只看到她往河边走去,这么多天都没见到她的踪影,怕是跟失踪的那些人一样“被山神带走了”。
对于凭空失踪的人,村子现在流行一种说法,说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山神带走了这些村民。
有一部分村民对此感到惶恐,在想办法离开,但更多的人是不愿意背井离乡,还自我安慰说山神是带那些人去了世外桃源的仙地。
这种封建迷信,程林森自然不信,可是,望玉川身上的神秘,似乎用自然科学也说不通。
如果有的话,那他要怎么去找到山神,让其将望玉川放出来?如果没有的话,那望玉川又到哪里了?
程林森顺着河流往村民所指的方向走,他抱有侥幸,神神秘秘的望玉川就像上次他被骗在她的“坟”前闹腾一样,她突然就从背后冒出来了。
然后他再也不跟她闹别扭了,只要她不再离开,她说什么都好,都听她的。
他一边走,一边轻声呼唤:“望玉川、望玉川、望玉川……”
回应他的只有山风吹过草木的沙沙作响声。
这一天结束了,还是没能见到望玉川。
他回到村子里,又向村民打听了下,关于望玉川这条河有多长。
“这河长着咧,你看到那座山没有?翻过它,还要再过去很远很远,它的源头在哪里,太远了,我也不知道。最近也不知道咋地,这河突然就干了,哎,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那么远,若是每次都要折返回芦花村,那他去不了太远的地方。
程林森再次出山,这一回,他是去准备一些野外徒步的道具,帐篷、干粮、打火石、多功能刀具、保护用的物品、野外生存指南……
他背上准备好能在野外生存一个月的这些东西,毅然决然走上沿河寻找望玉川的道路。
隐隐约约的,他感觉望玉川就是跟这条河有着某种联系,她的名字、她的病和这条河的异常,以及他所看到她在河边的奇怪举动,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所以,他坚信能在这里找到望玉川。
否则,天下之大,要去哪里找她?
程林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到达当初村民所指的那座山了,也不记得自己到底翻过了多少座山,更不知道一向讲究的自己形容有多狼狈,跟难民没多大区别了。
他只知道一直前进,一直呼唤,还没走到尽头,就还有希望。
直到有一天,河床越来越浅,最终消失在一堆乱石中,再无河流来源的足迹可循。
绝望的情绪充斥在胸口,程林森难受地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乱石。
“望玉川,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不要躲着我……你把那样的礼物送给我,代表你是相信我的,你要是不愿意被人知道这些事,那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可不可以?”他艰涩地哀求道。
静悄悄的一片死寂。
作者有话要说: 不小心就过了半个月……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瞎忙些什么……
☆、r34
人人都说程家要没落了。
儿孙辈里,唯二两个继承人选,一个基本是废了,内斗惨败被下放,远离家族权力中心,与他一系的亲属部下全被清理掉,再无翻身之地,自此在酒色场所流连忘返,靠着雄厚的家境倒也能度过余生。
另一个倒是年轻有为,掌握了程家企业的权势,却是疯魔地投入大量资金,想方设法与政府合作去修建本钱都难收回的山野公路,把资金都砸到偏僻山旮旯里,还时常往那里钻,就差没把办公室搬过去,谁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没见过哪家企业做慈善是做到这个程度的。
程林森蹲在干枯好几年,都已经长草了的河床|上。
“你要是不反对的话,那我就当你默认让人开工了。”
这几年,他早已习惯这种自言自语,常常自问自答,就好像对方真的是在默许他的所作所为一样。
这一次他要做的就是要从别处引来水源灌入到望玉川这条曾经存在过的河流中,这不是有钱就能轻易办到的事,为此,他跟政府打交道,找专家考核可行度。
最终,引别处的水方案没有被通过,而新方案是在望玉川的源头建立一个蓄水库,包括利用改造河流沿途天然的环境地势蓄水能力,也包括人工的蓄水储水的功能,两方面双管齐下,才能保证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