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同行,他们必须走快,身后两大氏族虎视眈眈,去哪里都是在同他们抢时间。
深情魔气觉醒,蔚蓝为她掩盖的灵息出现了裂缝,尽管没了嚣张的魔气召唤,单凭裂缝中泄露的魔气,也撑不了多久。
深情在思考,思考接下来如何做决定,是带着他们继续躲藏,一生见不到光的生活,还是回去重振魔族。
魔族十几年前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三大氏族联合剿灭。
是因为偏见,还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邪不胜正,魔族就不该存在?
她不懂,她想回去请教念忘。
念忘记性差,从前说过许多话,她都不明白,像天道有法,乾坤有轨,不可逆行之。
人之生来无恶,所有恶行皆为被逼无奈。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不全坏。
念忘说深情命不好,天生倒霉气缠绕,是前世造了孽,杀了人,今生必要普通做人,行善事。
深情还记得念忘说完这句话,然后就让自己下山帮忙前来求愿的人捣毁仇家的店铺。
话语几分真几分假,模棱两可,叫谁人来也解不开。
众人为了掩盖行迹,都没有使用灵力飞行,半天路程下来,也还到了竹山的脚下。
竹山和记忆中的一样,山还绿,水还清,高山流水,一如既往。
竹山还是那个竹山,同雾涧桥,红灯城称霸瑶梦里三大美景的圣土。
走了千遍万遍的山间台阶不能正面上去,为了以防万一,深情等人走了极刁钻的小路,小路也不是路,看着有地方下脚,很隐蔽,便凭着直觉乱走一气。
傻人有傻福,不着南北地走,钻着藤草交缠的道,绿荫蔽天的路,也等来了视野开阔,眼前一亮。
深情在前方开路,她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抬头,看见了熟悉的屋阁,还有挂在屋阁上洋洋洒洒的“无所不能”牌匾。
屋外没有站人,念忘不可能让外人进去,特别还是不求事来找麻烦的人,这种情况,一来赶人,赶不走放狗。
门口冷清,宅院内也没有大声说话的声音,心中有超越一半的把握这里没有虞氏或者蔚族的人。
深情闭上眼,释灵探悉,灵力散发出去没有激荡的感觉,大概是没有人的。
可是念忘道长的气息她也没察觉到,算上自己最近才恢复灵力,之前对念忘的灵息空白了二十年,宅院内有一处不寻常的灵者气息,她都可能会猜测是念忘道长的。
但结果是无人,没有任何的气息,所以就只剩一种可能,念忘不在宅院里。
可是,念忘不在竹山,他会去哪?念忘那么健忘的一个人,该不会某天外出忘记回来的路了?
深情踏进宅院,将这座宅院的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家具摆放整齐,部分露在外面的桌子凳子染上了灰尘,无人打扫,好像很久没人住了。
后悔呢?深情想,后悔怎么也不在?
宅院的摆设一成不变,院里种的翠树长得葱郁,深情临走前被破坏的围墙也修好,一丝裂纹都没有,完好无损地在那。
每间屋子都没人,每间屋子都散发着尘封许久的檀木气味。
司颜带着七言找了间屋子休息,将他安顿好后,回到深情的身边。
深情站在念忘平时待的堂屋,堂屋正中间挂着一幅大字画:无所不能,字是念忘写的,很漂亮,很有气势,他说:求事的人一来看见这样的大字,必会被折服,从心底上产生恭敬的感觉。
司颜从外面走进来,看见深情盯着这幅字发呆,也注目看了一会,过了半晌问道:“太子殿下,这幅字有什么含义吗?”
听到太子殿下的称呼,深情脑中的弦被狠拉弹了一下,从普通身份到太子高贵身份的转换,她还没有适应,司颜这样叫她感觉很奇怪。
深情转过身,道:“司颜,叫我深情就好了,太子的称呼我不习惯。”
司颜严谨恭敬,断然觉得不妥:“太子殿下身份高贵,直呼姓名以下犯上,实乃大逆不道之举。”
大逆不道,同无家可归相比,有什么能拿上台面的。
“可你这样叫我,我很不想理你。”
“这……”
司颜也相当为难,从小为魔君一家奉献自己的思想就被灌输在脑海里,一时该如何改的过来,太子殿下在为难人。
可太子金口一开,叫他怎能不从,半天扭捏地答了一声:“好。”
很久之前,司颜想象中的太子也和木姜想的那种高大魁梧,有劲有力,可能在世间流落,身上的戾气被抹杀掉,但是王者的气息是烈火寒冰侵袭也洗不掉的。
怎么能这样接地气……
“对了,太子……深,深情。”司颜看了一眼深情,意识到马上改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只要深情一声令下,司颜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跟着她重振魔族,将正派安防摆在赤炎山的神兽佛阵全部拔了去,向天下昭告魔族披甲归来,赤炎山永存。
深情平静地说了句话:“我需要找两个人。”
司颜:“什么人?”
念忘道长和后悔。
两人双双失踪,事情背后有什么隐情。
“我的师父还有师弟。”
司颜一直以为深情在虞氏之地帮助了自己,便猜测深情是虞氏中人,没想到她还有其他师父和师弟。
“要先找到他们,关于是否重振魔族,还需再等些时日。”
天下格局尚未明确,贸然行动不会功成身就,多半死无葬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