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的母亲早就回去休息了,陆棱也在车上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只有纪青蝉不知哪里来的能量,一直绷着那根弦,除了表情越来越凝重、脸色越来越青白,看不出任何变化。
陆棱看着这孩子心里也不是滋味,走到纪青蝉边上坐下和他一起看监控,语气里终于带上些父辈的安慰:
“明天上午之前还找不到的话我就发寻人启事。”
纪青蝉点了点头,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陆棱看了眼纪青蝉瘦削的侧脸,这种体贴的话他一辈子没对陆深说过,但最终还是开口了:
“你去休息吧,不愿意回学校也没事,我安排了房车在外面,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
纪青蝉冷静地摇了摇头,像刚刚点头一样敷衍。
时钟已经快指到十二,纪青蝉盯着缓缓移动的时针,他咬了咬牙,目光死死盯着五个不同角度的监控。
陆深的生日就要过去了。
陆棱看了会儿纪青蝉就出了监控室,依旧不停的接打电话,他的心也悬着,只是表面上一直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四面八方的朋友也好合作伙伴纷纷想要帮忙,但最大的关系和最多的钱都投了进去依旧是一无所获,陆棱的人甚至已经暗中把默街翻了个底朝天。
纪青蝉喉咙干涩,伸手去够边上的茶杯,手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而有些颤抖,不小心把茶杯碰翻了。
淡绿色的茶水翻在了监控台上,纪青蝉和小警察赶忙清理擦拭,纪青蝉边说对不起边擦监控台,把杯子重新端起来的瞬间突然看到第三个监控迅速划过的一角,纪青蝉的动作僵了一秒,边上的小警察拍拍他问他没事吧,要不要去休息。
纪青蝉瞳孔骤缩,握紧了手里擦过茶水半s-hi的面纸,控制住自己几乎要颤抖的身体,淡淡说了句没事。
而后他出了监控室,眼中一片疲色,和陆棱打了招呼,说自己先回去休息。
第50章
纪青蝉又一头扎进夜色,不同的是他这次有了明确的目的地,拐出门打了车就掏出电话,脸色凝如冰霜,拨了一个号码,那边很快就接了电话。
纪青蝉控制自己的情绪,缓了两秒开口问:
“你他妈在哪里?”
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纪青蝉眼神更加y-in冷。挂了电话后又匆匆拨了两个号码。
到了目的地,街边有好几家店亮着灯,纪青蝉径直朝最亮的那家跑去。
足浴店门口人不少,都是刚刚纪青蝉打电话通知到的人。
浮玉站在柜台边,一脸的不知所措,纪青蝉走上前一把拽住浮玉的衣领,声音透着沙哑:
“人呢?”
浮玉紧紧抿着嘴,面前都是垃圾街里和小鹏认识的人,半小时前纷纷过来质问自己小鹏在哪里,纪青蝉现在的脸色白中透着青,看起来很不好。
浮玉眼角垂着,绝望地摇了摇头:
“我真的不知道。”
刚刚纪青蝉打电话给小鹏了,小鹏挑衅他说有种自己找,纪青蝉后悔死了年前没有把这个畜生拴起来。
他从监控里看到小鹏的脸了,一秒钟的时间,很快划过监控角落,纪青蝉几乎当时就确定,这件事和他一定有关系。
“他最后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浮玉的手抠着柜台:
“今天早上,回来拿衣服。”
纪青蝉冷冷地盯着他:
“有什么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浮玉开始回忆,小鹏七点多回来的,那时候自己还在吃早饭,他去楼上从衣柜里拿了两件衣服没多停留,脸上多了两道伤口,但小鹏带伤回来非常常见,所以浮玉便没有多问。
“他平时除了住这里还会住别的地方?”
浮玉一顿,抿了抿嘴却不愿意开口了,纪青蝉用力将浮玉猛地推了一下,力道很大,浮玉没站稳,直接跌在了地上。纪青蝉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此时的脸色看起来不像大活。
纪青蝉的语气狠戾得像是要把谁嚼碎拆吃入腹,他一字一句道:
“这次谁也保不了他了,浮玉,你老实交代,以后可能还有去管教所看他的机会。”
纪青蝉睫毛带着颤,就是他自己,都恨不得一刀劈了小鹏,别说是陆深的家人了。
浮玉眼眶很快红了,最终还是声音细细地开口了:
“他在墓室打工。”
墓室是海市一个知名的地下夜总会,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纪青蝉出发的时候喊上了东东和关明勋,陆深这件事他们俩是知情的,纪青蝉担心自己一个人应付不了,所以考虑过后,还是把他俩喊上了。
三人到的时候正是墓室生意最好的时候,夜半十二点,穿着齐逼裙的小姐和紧身西装的少爷们在通道里迎客,走两步就能看到的一两个穿黑色布衣的人是墓室的保安兼打手。
三人不像是来玩的,但来墓室的人谁也说不准,特别是在关明勋痛快地刷了卡之后,三人包了一个卡座,这里完全没有小鹏的影子,关明勋点了个人,那男孩一来就往关明勋边上凑,关明勋眼疾手快的搂过东东,男孩只能坐到了纪青蝉边上。
纪青蝉勾了勾唇,端起一杯酒递给那腰软肤白的男孩,那男孩年纪看着比纪青蝉大了些的,暧昧的调侃:
“弟弟多大了就来…”
玩这个字他没能发出来,腰部突然抵上的冰凉的东西让这个男孩瞬间噤声,眼神透上惶恐。
纪青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