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清炒时蔬或是清蒸鱼等等就不必再提了。
虽是如此,在侧伺候的丫头仍旧被迫在边上看着那两个用晚膳的家伙秀恩爱——你喂我一口汤,我给你夹块肉,然后再拿帕子替对方擦擦嘴,简直甜得容不下第三个人,反倒叫边上拿着东西要伺候的丫头毫无用武之地,只得红着脸低头装不存在。
好好的一顿饭,吃得简直叫人脸红心跳。
等碧珠与琼枝收拾完东西出门,又有一通的好忙。因为琼枝与碧珠正是一个屋的,等到晚间歇息了,不免要说几句体己话。琼枝念及晚膳时候瞧见的事,忍不住开口悄悄与碧珠说了一句:“瞧少奶奶和大爷那模样,倒是比没病的时候还精神。”略顿了顿,琼枝想着想着又忍不住有些脸红,“你看见了没,少奶奶的嘴,还有些肿呢,也不知先前在屋里.......”
琼枝止住了声音,颇有些意味的与碧珠眨了眨眼睛,抿着唇偷偷笑起来。
碧珠如今已是在家里论起亲事了,只能来年或者就要出嫁了。她亲娘还塞了些民间特制的春宫图过来,所以碧珠对这些接受程度颇高,快人快语的道:“夫妻两个,本就该这样呢。早前一个住书房,一个住正屋,哪怕是因为少奶奶病着,底下也不知惹了多少闲话,咱们以前去外头听的还少?如今大爷搬了回来,府里头都道少奶奶好本事,你我出去,腰杆都直了不少......”她想起适才那情景,也忍不住微微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一些,“其实,我早前就和少奶奶说过,似大爷这般看着冷冷淡淡的,可倘若真是动了心,那便真是一心一意了,不知多少人求也求不来。”
“是这个理儿,千金难买有情郎嘛......”琼枝顺着这话打趣了一下碧珠,试探着问了一句,“你呢,家里准备的怎么样了,可别叫你那一位等久了。”
碧珠脸一红,掀了被子坐起来,瞪了琼枝一眼,嘴里羞恼的道:“让你胡吣,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琼枝连忙告饶,连声道:“好了好了,姑奶奶,饶了我一遭吧,明儿还要起来当值呢,快些安置吧。”说罢,琼枝又打了个哈欠,顺嘴道,“要是少奶奶和大爷今日来了兴致,半夜要叫水,你连觉都睡不成了。”
碧珠一想起为什么要叫水,一张脸便忍不住全红了,重又哼了一声,拉上被子赶紧闭眼睡了。
两个丫头自在外头闹着,王恒之与谢晚春在屋里也没睡着。
屋内熄了灯,自有皎皎的月光从窗口折入,在一片寂然的黑暗里盛出一朵朵皎然的白花。
王恒之静静的躺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扭头去看边上的谢晚春,小声道:“有时候真觉得像是做梦。”他伸手把谢晚春的洒落在芙蓉色缎面软枕上的那些细碎乌发轻轻的拢了拢握在手里,仿佛握着自己那千丝万缕的情丝一般,语声也不自觉的轻了下去,“晚春,你说,冥冥之中是不是自有注定。我在西山遇见你,然后因为你的赐婚而成婚,三月三日兰水节去江边吊念你,结果一回来我便又遇上了你......”
谢晚春静了片刻,终于受不了他的目光,只好也转过身来。她顺手把那些头发又给拉了回去,嘴里道:“是挺巧的......”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怀疑道,“西山那回就一面,你真就那时候就起了心思?”
虽然想着觉得挺叫人得意的,简直助长了她满满的虚荣心,一颗心轻飘飘的都快要飞起来了——只一眼就叫对方喜欢上了,还念念不忘到现在。可谢晚春本人一贯多情又薄情,如今两相坦白过后,认真想想又觉得王恒之这一眼就爱上,未免有些太过火了吧?就算是宋天河那种神经病,虽然一开始就收了自己做徒弟,开始时也不过是半是逗弄半是玩笑,真动心或许还是在西南那会儿。所以,她何德何能,叫王恒之一直从那时候起爱到现在?
王恒之闻言也笑了笑,他的目光十分温柔,就着那一缕莹白的月光轻轻的在谢晚春面上描绘着。他眨了眨眼睛,浓黑纤长的眼睫就像是小穗子轻轻刷在谢晚春心头,刻意的压低声音,如同在说一个小秘密:“你猜,第一回见到你,接到那桃花枝的时候,我心里想什么?”
谢晚春故作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歪歪头,眉眼弯弯的笑着道:“投我以桃,报之以李?”
王恒之点点头又摇摇头,那化开了薄冰的眼里是融融的笑意:“我想,这姑娘生的和我心里想的一样美。”他从被子底下用手握住谢晚春的手,掌心相贴,十指交握,指尖轻轻抵着,“她笑起来,更美。”
这种情话,无论何时总是不会嫌多的。谢晚春好似喝了蜜酒一般,既觉得甜蜜又觉得微微有些醉,就连夜里的空气都显得温软了起来。她唇角忍不住扬了扬,情不自禁的靠过去了一些,想了想便贴在王恒之耳边,含笑问他道:“那你猜,我那时候想什么?”
王恒之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柔软的指尖,忍着气咬牙道:“你怕是都忘了那一回是什么时候了吧?!”
谢晚春颇有几分窘迫,可仍旧厚着脸皮道:“我又不是见着谁都会丢花枝的,你猜一猜嘛......”
王恒之蹙眉想了想,觉得以谢晚春以前那德行,虽然不至于见着人就丢可估计见着脸好的还是会丢的。所以,他坚决不自作多情,坚决不猜。
谢晚春只好直接自个儿说情话哄枕边这人:“我那时候一定想,这是谁家少年郎啊,长得这样俊,待再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