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当年那么做,伤人伤己,还有什么意义?
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就那么几个字,却化作利刃刺向容蔚然,他痛的揪住胸口,“是啊,我为什么要回来?”
“我在国外有事业,有朋友,我还回来干什么?”
施凉看他弓着脊背,喘不过来气,“容蔚然,我有我的路要走,你也有你的桥要过,我们各走各的。”
“至于是继续恨我,还是诅咒我,怎么都行。”
“你敢不敢把你心里的话说出来?施凉,你就是个骗子,骗我一次不够,还想骗我一辈子!”
容蔚然抬头,视线越过施凉,他的瞳孔紧缩,想也不想的就用了恐怖的力气把人拉怀里,和她调换位置。
施凉的头被摁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容蔚然突然的举动告诉她,她的背后是致命的危险。
那一瞬间,施凉做出和当年一样的举动,她抓紧容蔚然的后背,欲要将他往自己身后拽。
但是容蔚然和当年不同,他的身手已经远在施凉之上。
施凉听到了一声枪响,耳膜都受不了的发生刺痛,那种痛感极速涌进心脏。
容蔚然的身子震动,他闷哼一声,双臂更紧的搂着施凉。
下一秒,施凉又听到一声枪响,从自己身后传来,子弹擦过空气,呼啸着袭向某一处。
一切都安静了。
施凉从容蔚然怀里抬头,看到容蔚然后面的那人眉心开出血窟窿,倒地身亡,她转身,萧荀站在不远处,手上拿着,面无表情。
☆、第49章
雪花还在慢悠悠的飘着,寒冷却在这一刻往骨髓里钻。
广场后面静悄悄的。
消声枪的两次响声来的突然,消失的彻底,并没有在这块角落滞留片刻。
如果不是地上的不明,完全看不出经历过一次性质恶劣的事件。
倒像是两段感情,三个男女的首次碰面。
难言的死寂过后,萧荀动了一根手指,身后的属下上前,将地上的人带走。
他的枪法精准,也有足够的时间阻止对方打出那一枪,可就在他准备那么做的时候,他看到容蔚然跟施凉调换位置,用身体去挡。
在那种危机时刻,施凉做出和容蔚然相同的举动。
所以萧荀是在容蔚然中枪后才有动作的。
萧荀应该留活口,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是不知道。
但是在那一瞬间,他脑子里有什么轰然倒塌,那一枪打出去,是对容蔚然的警醒,还有……
萧荀的目光扫到施凉身上,对她的愤怒。
察觉到萧荀的视线,如芒在背,施凉的理智告诉她,必须马上把靠在她肩头,用力勒着她的人推开,最好在他的伤口上再撒把盐。
这么做才是对容蔚然最有利的,也是平息萧荀心头的那把火,阻止局面恶化的唯一方法。
但她仅有的一点感性在做垂死挣扎,两者都想支配她的大脑。
容蔚然咳了一声,后心被血浸湿,他吸一口气,缓缓抬起眼眸,与萧荀对视。
十几岁的年龄差距,注定萧荀的阅历和魄力在容蔚然之上,同样也注定,他没有了容蔚然的那种视死如归,以及对待感情的激烈,狠决,不顾一切的疯狂。
容蔚然扯了扯沾血的嘴角,向自己的情敌打了个招呼,他的脑袋又搭回去,搁在施凉的肩窝里,脸上的神情温柔,安宁,就那么死了,也是幸福的。
萧荀还是没有表情。
寒冷的空气凝结成冰,又四分五裂,化作冰棱,悬在上空,一触即发。
萧荀向施凉伸出没拿枪的那只手,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甚至眼角的细纹都是温暖的,“过来。”
施凉拉住站不稳的容蔚然,“先送他去医院。”
萧荀重复一声,眼中没有波澜,看不出是什么情绪,“过来。”
施凉知道,萧荀动怒了,也动了杀念。
她试图去推容蔚然。
手指紧紧的抠住怀里人的腰,容蔚然咳出血,“不要……过去……”
施凉的太阳穴跳动,冷声命令,“给我闭嘴!”
她的脖子里有柔体,不知道是容蔚然吐出的血,还是他眼中流下来的泪。
“容蔚然,我告诉你,你死了,我对付容家会更顺利,很快就会让容家步上盛家的后尘,到时候我连你的名字都给忘掉。”
施凉用只有容蔚然能听到的音量说,“如果不想我称心如意,就听我的。”
“我……我听你的……”容蔚然边咳边喘,呼吸如同破旧的拉风箱,“咳……你这次别……别想再甩掉我了……”
他咳出一大口血,眼皮往下沉,像是在自言自语,“就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
施凉怔住了。
等她回过神来,萧荀已经不知何时走近了,就停在她的面前,仿佛在看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眼里有失望,怒意。
施凉的视线从萧荀手里的上移过,“我跟你回去。”
容蔚然死死的抱着她,根本就推不开。
施凉在萧荀看不到的角度,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容蔚然。
半响,容蔚然松开手,砰的倒在地上,他仰着头,眼睛看着施凉,那里面是一片血色,在血色背后,是飞蛾扑火的可怕执念。
施凉偏过头,拿走萧荀手里的那枪,气息也随之变的平稳,“走吧。”
萧荀没动,他面朝着容蔚然的方向,侧脸线条冷冽。
施凉的唇角猝然就压了下去,就在她想出十几二十个对策,再一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