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凉说,“两个孩子能有个伴,挺好的。”
黄金殊问她,“那你呢?”
“我吗……”施凉笑了笑,“我也想啊。”
她毫不遮掩,大方承认自己想做母亲的心愿。
黄金殊说,“你跟容蔚然还年轻,会有的。”
施凉,“嗯。”
有短暂的沉默,桌上放过来一杯温水,她端起来喝,黄金殊注意到了,安心很多。
“我跟建军结婚这么多年,还没度过蜜月呢,国庆我们去你在的那小镇上玩啊。”
“行啊。”施凉说,“带豆豆一块儿来。”
黄金殊捏儿子的脸,勉为其难,“好吧。”
“阿凉,那边很美,也清净,适合过小日子,但是医学水平低下,对你腿的治疗没有帮助,你要不要回来看看医生?”
她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触及到施凉的伤心处。
不能走了,做什么都要依靠别人,对一个骄傲成功的人来说,那是怎样的一种打击。
“打算下个月去趟法国。”施凉说,“具体的,交给容蔚然那边联系。”
黄金殊不担心,有容蔚然在身边寸步不离的陪着,就算是遇到什么事,他都会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让施凉掉一根头发丝。
视频聊天结束,一直坐在旁边的容蔚然才发出声音,“陈沥沥的联系方式也弄到了。”
施凉喝口水,“她还好吗?”
“不错,”容蔚然说,“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感情方面也很顺利。”
施凉知道曹峰在三年前就离开了人世,她沉默了许久。
“听说走的时候没有受什么罪。”容蔚然揽住她的肩膀,安抚的捏了捏,“人都会走那一步的。”
施凉蓦然就把他的手挥开了。
容蔚然一愣,他又去揽,把人搂怀里,哑声哄着,“好了,不气,我不该说那种话。”
施凉闭了闭眼,气息有些紊乱。
容蔚然一下一下拍她的后背,唇在她耳边轻碰,“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施凉冷道,“再让我听见一次,就不要上床睡了。”
容蔚然委屈的撇嘴,“知道了。”
片刻后,施凉拨通陈沥沥的电话,那头响了有一会儿才传来声音,“喂,哪位?”
“沥沥,是我。”
那头死寂,下一秒,是急促的呼吸,伴随陈沥沥不敢置信的声音,在颤抖着,“姐……真的是你吗……你在哪儿……好不好……”
“是我,”施凉说,“我跟容蔚然在一起,我很好。”
这句话已经透露了很多信息。
陈沥沥知道了一些事,她难掩激动,心想,那就好。
很久以前,陈沥沥就明白,最终守在姐姐身边的那个人如果是萧荀,那她会平安一世,不用担心明天发生什么,即便是天塌下来了,也有强大的萧荀撑着,他会像一座大山,给她挡风遮雨,同时也挡去了阳光,只有无尽的黑暗。
但那个人是容蔚然,姐姐会快乐一世,她的脸上会挂着笑容,每天都过的很幸福,像个恋爱中的小女人,一段婚姻里的妻子,会笑会闹,以真实的自己面对生活。
这是两种生活,来自两个人,注定只能二选一。
陈沥沥没问和萧荀有关的事,怕刺激到姐姐。
“我现在住在温哥华,打算明年跟温柏安结婚。”
陈沥沥似是欲言又止。
她只有一个亲人了,最大的心愿是,希望在自己最重要的日子,她的亲人能去。
可是姐姐腿不方便,陈沥沥开不了口。
“到时候你把日期告诉我,”施凉轻笑,“那天我会过去的。”
陈沥沥欣喜万分,“那我去接你。”
“不用,容蔚然会带我去,”施凉说,“很久没见温柏安的父亲了,替我向他老人家问候一声。”
“我会的。”
陈沥沥唠叨起来了,“你要多注意身体,天凉了及时加衣,腿不舒服就告诉容蔚然,不要自己扛着。”
说了一大通,她咽了下口水,嗓子都干了,“姐,你等我,我很快就会过去看你。”
“不急,”施凉说,“我就在这里。”
跟陈沥沥聊完,她的心情全写在脸上,先是好友,再是亲人。
容蔚然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不用她说,就会替她去办。
施凉把发烫的手机放桌上,金殊跟沥沥都避开了一个人,一件事。
其实到现在为止,她也想不通,连她都揣测不出,那个人心里的想法。
她索性就不去想了。
下午,刘老带着大黄狗回来了,手里还提着袋鱼干,他进门就嚷嚷,还哼着小曲。
儿子儿媳都在家,不再是一个人了。
“大宇,晚上把小鱼干炒一下,这是你四婆婆给的,晒的特香。”
容蔚然从房里出来,“好。”
刘老往他身后的门里瞧,“阿凉睡了?”
容蔚然说,“没睡。”
刘老在怀里摸出一个布包的东西,他小心翼翼的摊开来,“你把这个给她。”
容蔚然看到一个金镯子,“这是……”
“我们刘家条件差,”刘老叹气,“但也不能委屈了人孩子。”
容蔚然回房,把老人的话转述了,将金镯子戴施凉手上,“收着吧。”
施凉看看镯子,这个份量,怎么也要小一万块钱,对一个没有收入,年迈的孤寡老人来说,是一笔很大的数字。
吃晚饭时,刘老见到施凉手上的镯子,高兴的喝了两口酒。
“这酒可真好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