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困惑地看看夫人,又看看我,“药……药还在煎……”
卜清柔的眼梢隐隐含着笑意,“这被子湿了,是怎么回事?”
我低头一瞧,“咦,被子什么时候湿了?奇怪,这是怎么回事?阿宝,你知道被子怎么湿了吗?”
阿宝摇摇头,卜清柔眉开眼笑地说道:“阿宝,服侍夫人服药。妹妹,你先歇着,稍后我让人送一**新的被子来。”
卜清柔派人送来一**新的被子,我照常盖着,却没有喝药。虽然是王大夫开的药,但是难保卜清柔命人在煎药的时候加入那味药。如此一来,脚伤就不容易好了。
两日后,阿宝端药给我服用,我抿了一口,陡然呵斥道:“你想烫死我啊?”
话音未落,我将整碗汤药泼在她身上。
她睁圆眸子瞪我,气得咬牙切齿,“这药根本就不烫,不然早就烫伤我了。”她气不过,怒指着头,“我警告你,再有下次,有你好受的!”
“你是什么东西?你只是伺候人的下人,也有胆量骂我?”我厉声道,拽住她的手臂,抓起早就藏在**头的小刀,往她脸上划去。
“啊——”阿宝尖叫一声,反应敏捷地闪避,躲开我这一击。
我并非真的想毁她的容,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她也颇为凶悍,握住我的手腕。我用力地刺,她使力顶着,就这么僵持着,各自拼力。她还扯开喉咙大喊:“来人啊……救命啊……”
不多时,两个侍女来瞧瞧究竟发了什么事。眼见我和阿宝动了刀子,她们吓得慌了,一个去禀报,一个来劝架。
侍妾的地位和下人相差无几,再者我是无**的侍妾,她们自然不怕我。见我疯癫,她们一起对付我,想夺去小刀。我死死地握着小刀,在三方纠缠中,刀剑无眼,那劝架的侍女的胳膊上被我划了一道伤口。
我就像失心疯的妇人一般跪在**榻上乱砍乱刺,她们退得远远的,惊惧地喘气,心有余悸,戒备地瞪我。
卜清柔匆匆赶来,见我手中握刀,吓了一跳,问道:“怎么回事?”
“你们都是坏人,我要杀了你们!”我凶狠地瞪她,用刀指着她。
“妹妹,你怎么了?”她不敢上前,安抚道,“妹妹,你冷静点,跟我说,发了什么事?是不是阿宝服侍不周?”
“我要杀了她!她是贱人!”我瞪向阿宝,狠戾地眯眼,一下下地刺着。
阿宝向她禀报究竟发了什么事,一边说一边惧怕地看我一眼,那个劝架的侍女也随声附和,说我好像变了个人,杀气腾腾,力气很大,很可怕。
卜清柔闻言,嘴角溜出一抹几近于无的笑纹,“照你们这么说,她的确与平常判若两人。阿宝,方才她无缘无故地就发起疯来?”
☆、第134章 诬陷
阿宝拼命地点头,“她说那药太烫,可是那是温的,根本就不烫。”
我看见,外面有一人朝这里走来,越来越近,我好像看见他的眉宇间有着隐约的忧色。于是,我装出凶狠的模样,扬声道:“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该死!我杀了你们!”
她们惊怕地后退,紧靠着墙。我心中冷笑,卜清柔,你也会害怕!
我下**,高举着利刀朝卜清柔走去,疾言厉色道:“你害得我双足受伤,差点儿**于行,我也要让你尝尝那种滋味!”
就在我扑过去的时候,一个魁梧的男子箭步冲过来,扣住我的手腕,夺下我手中的刀。
“将军,她要杀我!”卜清柔适时道,惊惧万分,楚楚可怜。
“我要杀死她……杀死她……”我声嘶力竭地喊,却慢慢地软倒、阖目,晕了过去。
我相信,刘曜会抱住我。果不其然,他将我抱**,语音沉得可怕,“去请大夫。”
卜清柔应了,吩咐下人去请大夫,我听见,她说的是王大夫。也许,她知道我必定不会让那个被她收买的大夫诊治,才不得已请王大夫来。
幽幽转醒,我睁眸,欣喜地坐起身,拉住他的手,巧笑道:“将军来了。”
刘曜盯着我,似乎在研判我在短短时间之内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我娇羞地垂眸,“将军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我卧**太久,懒于梳妆,变得蓬头垢面?”
他没有开口,仍然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好像要从我的脸上找出端倪。
“夫人也来了。”我做出刚刚看见卜清柔的诧异模样,“夫人,有什么事吗?”
“妹妹近来身子可好?是否哪里不适?”她关切地问。
“这些日子我卧**养伤,夫人费心了,谢夫人关怀。”我盈盈一笑,“将军,好些日子不见你了,近来是不是很忙?”
“哪里不适,告诉我。”刘曜低哑道。
“将军无须担心,我很好,脚伤也快好了。”我挽着他的长臂,含情脉脉地看他。
王大夫来了,刘曜和他低语了几句,接着王大夫为我诊脉,望闻问切之后,道:“将军,可否屏退左右?”
卜清柔再不情愿,也要退出去。刘曜的眉宇微微凝结,问:“她身患何症?”
我抢先道:“王大夫,夫人说我性情大变,持刀杀她,还说我神智失常,形如疯妇。可是我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活不久了?”
王大夫看我一眼,面不改色,斟酌道:“将军,夫人危矣。”
“夫人当真身患绝症?”刘曜不敢置信地问,面色大变。
“两日前,在下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