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卿好奇的这边晃晃,那边逛逛,她对老北京怎么过年挺感兴趣的,挺想看看北京的过年习俗跟他们那边有没有区别的。
徐定睿一早就被老丈人张成儒拉着进书房去写对联了。从昨天开始,老爷子就没怎么休息过,很多街坊邻居知道张老爷子是大学教授,写了一手的好字,来求老爷子帮忙写对联,虽然大家或多或少都带了些小礼物,但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身边总得有人帮衬着。都是街坊邻居的,既然人家上门来求字了,总不好将人家拒之门外啊。不过通常都不是老爷子自己动笔,而是张灵智兄弟俩,毕竟老爷子年纪大了,不能长时间伏案工作。张家兄弟俩这些自然是要跟街坊邻居们解释清楚的,街坊们都清楚,哪还有不同意的啊。
当然老张家的春联肯定是老爷子亲自动手的,早早就准备好了。
之前是张灵智兄弟俩帮着写,后来等徐定睿来了,见徐定睿的字写的不比他们兄弟俩差,甚至还略胜一筹,他们干脆就让位了。这些年每到过年都有人求上门,还不好拒绝,又老是写同样的话,他们都快要写吐了。现在有接班人,自然求之不得了。
徐定睿倒是觉得还好,前世尽管是个乡下的赤脚大夫,但也有要写药方的时候,他自己跟着张氏学了认字,几十年下来多少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字总不至于太差。写春联就当是练练字吧。
不过张老爷子看了徐定睿的字,还是直摇头,说他的字到底缺了几分火候,最好再去跟着任老先生练一段时间。
任安全老先生一手毛笔字写的炉火纯青,当书法老师是绰绰有余的。
各人都有任务,几个小的也有安排,他们就领到了贴春联和挂灯笼的任务,还特意让一直在厨房里忙碌着的林薇等人帮着熬了一小碗糨糊,等会用来贴春联。
“哥,挂歪了,往左边来点。”
“什么往左啊,你是笨蛋吗?左右不分,明明是往右好吧。”
“你才左右不分,那是往左!”
“别听他的,大哥,往右。”
……
张溪个子最高,被家人委以重任,拿着个大大的灯笼站在梯子上往大门口挂,几个弟弟妹妹就在下面指挥,一个说往左一个说往右,他都改了几次了,还是不对,一个个叽叽喳喳的听的张溪气不打一出来,忍不住怒斥道,“快点,到底是往左还是往右啊?”外面可是在下着雪好吧,他抬着脸往上看,脸上被风雪吹打的生疼,眼睛都要睁不开了,那几个不省心的弟妹居然还在下面讨论究竟是往左还是往右。
“大哥你急什么呀?我们在看啊。”
“是啊大哥,慢慢来啊。”
张溪在上面气的脸都要绿了,一个个都是什么人啊,都这个时候还能慢慢来?这是在逗他玩儿呀。也不管其它了,将灯笼挂上去,就蹭蹭的从梯子上下来了。
“哎大哥,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还有春联要贴吗?”张溪刚从梯子上爬下来,见张洋边嗑着瓜子,边拽着自己的衣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回道“换你上去,我都在上面呆半天了。”
“大哥,你是老大哥哎,你不上谁上啊。来来来,先磕点瓜子,好好休息一下啊。”张洋一听,将手中的瓜子往张溪手里一塞,一溜烟跑了。天这么冷,他才不想在梯子上去吹风呢,还不如去厨房看看顺便找点好吃的。
“哥,我去看看老妈他们在做什么好吃的。”剩下的张流几个见识不妙,也溜走了。
张溪一个不注意,就被他们几个给溜了,那个无语啊,又拿他们没办法,只好嘀咕了句“臭小子,别让我逮到了。”他到底没怎么放在心上,就准备把剩下的春联贴了。
徐长卿含着笑看几个表兄妹们吵吵闹闹,心里多少有些羡慕,其实有个兄弟姐妹真挺不错,不过在看到身旁的徐长林,心里又好受了不少,徐长林虽不是自己的亲哥哥,但自幼对她不错,多少弥补了些遗憾。
徐长林笑着走上前去,“哥,我来帮你吧。”他从地上的篮子里取出叠好的春联,在一旁的长凳子上摊开,用糨糊涂了一遍,就准备站到梯子上去贴了。
张溪手直摆,从徐长林手中夺过春联,“开玩笑,哪能让你动手啊,我来就好。”徐长林怎么说都是客人,头一次一起过年,他哪好意思让客人爬高上低的啊,梯子毕竟不是很安全的,要是跌到哪儿了,他怎么跟小姑父交代啊。
“这有什么呀,我又不是不会爬梯子的。”徐长林笑笑。他多少能猜出来张溪的考虑,农村孩子谁不会爬树啊,梯子这点点高度对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两个人推辞来推辞去,就是谁也说服不了谁。徐长卿看的都觉得累了,不就是一个贴个春联吗?至于搞得这么纠结吗?
“张洋,你们赶紧去给你哥他们帮忙。”厨房里一直在留意着大门口的动静的林薇见了,忙吩咐溜进厨房偷吃的张洋赶紧出去帮忙。
老大发话了,张洋不敢不听,嘟着嘴出去帮忙了。他也不是不知道轻重,虽然多少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
张流几个也很有眼色的乖乖的跟着去了。
人多力量大,没一会儿,老张家四合院的各个门窗就被贴上了春联,整个四合院立马变得喜气洋洋,仿佛沉浸在了红色的海洋之中了。
见老张家开始贴春联,街坊邻居们很有眼色的告辞了,其实选择大年三十来找张老爷子写春联也是无奈之举,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