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连忙又大声喊几句,然后又听见妹妹回了几声。
“在那边。”唐锦荣辨别出了方向,连忙举着火把带着人循声过去,很快,他就看见了妹妹。
“妧妧。”他大喊一声,继而大步迎过去,满是汗珠的脸上此刻挂着兴奋的笑,见旁边赵骋也在,好奇道,“赵兄怎么……”
唐妧抢先道:“哥哥,我下午的时候路走多了,累着了。所以,不慎就摔了一跤,然后就顺着那边的矮山坡滚了下去。好在是赵公子赶巧了经过,救了我,所以我才会没事。”
“原来是赵兄救了小妹,赵兄,请受我一拜。”唐锦荣此刻心情非常不错,深深朝着赵骋一拜,然后拉过妹妹来看,问道,“伤着没有?从山坡下滚下去,这山这么高,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哥哥,我命大,滚下去的时候,刚好被山下一棵大树接住了。所以,一点事情都没有。”唐妧想尽快把这事情敷衍过去,于是转头看向唐锦荣身边的人,转了话题道,“这么晚了,谢公子跟夏公子怎么也还在。”
见人寻到了,谢玉松也着实松了口气,想当初,的确是谢家家仆一直跟着的。自己叔父又是湖州知州,如果唐家大姑娘真的在谢家人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这传出去,还真是不好听。
“唐姑娘,你回来了就好。”谢玉松面上笑容淡淡,他着急并非真正担心唐妧的安危,而是怕唐妧的无故失踪会影响璟国公府的名声,所以此番人找到了,他就觉得像是完成任务一般,想着回去总算是可以交差了,因而转身对唐锦荣道,“天色不早了,唐公子,我先带家奴回去了。”
“今天多谢谢公子相助。”唐锦荣也客气朝谢玉松拜身行一礼,语气客气,却也很疏离。
谢玉松轻轻点了点头,转身要走,但见自己表兄赵骋并没有一道离开的意思,他道:“表兄,不一道回去吗?你都消失了一整天了,三叔三婶该要着急了。”
赵骋道:“你先回去,我与唐兄一道先去唐府。”
“去唐府做什么?”谢玉松不是很明白,堂堂敬忠侯府的长子嫡孙,大名鼎鼎的大齐功臣,为何会跟小门小户的商户人家走得近?
要说这唐锦荣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也就罢了,可不过只是十分平凡的一个市井小民,怎么就得到他的青睐了?谢玉松不太明白,但是他不笨,念头一转,目光轻轻落在唐妧身上,他就似乎有些明白过来。
看中了唐家大姑娘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解释得清楚,谢玉松会意笑了笑,只一个人先回去。
“锦荣兄,我看大妹妹应该是受惊了,深山夜凉,你还是赶紧带大妹妹先回家吧。我也得回去,跟母亲和茗萱说一声,不然她们估计觉都睡不好。”夏明昭建议回去再说,唐锦荣一拍脑袋,暗怪自己想得不周全,然后一众人打道回府。
进了城后,夏明昭抱拳跟赵骋和唐锦荣道别,而后带着几个家仆先回府去。赵骋则随唐家兄妹先去唐府。
唐府此刻灯火通明,唐元森夫妻就候在门口,见回来了,陈氏连忙走过去一把将女儿抱住。
下午突然得到消息说是妧妧丢了,她吓得险些晕过去,之后就只站在门口等着,焦急得都忘了哭。现在终于见女儿好好的回来了,她一颗心落了地,反倒是哭了起来。
阿满本来是坐在门槛上的,见到姐姐,她晃着身子哭着过来。
“姐姐,我再也不贪玩了,我以后会好好听话的。都怪我,我要是不那么贪玩,一直跟着姐姐,姐姐就不会走丢了。”阿满很自责,她就觉得是因为她没有跟着姐姐,所以姐姐才会不见的。
小丫头已经哭了好几个时辰了,现在见到姐姐,哭得越发厉害。
唐妧把小妹抱起来,见小妹整个身子都抖起来,晓得她是吓到了,忙亲她脏兮兮的小脸说:“没事了阿满,不哭了,姐姐回来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一会儿回去,给你先把这脸洗了,瞧你脏的。”
“反正我就要姐姐,我再也不要放纸鸢了,我讨厌纸鸢。”阿满嘟嘴,小胖手紧紧搂住姐姐脖子,嘴里一直小声嘀咕。
谢玉松道:“爹,娘,这回多亏了赵兄,是赵兄救了妧妧。”
唐元森连忙朝赵骋抱拳,越发激动起来,弯腰想给他行礼,赵骋连忙抬手稳稳扶住。
“唐老爷,晚辈实在受不起。”赵骋稍稍用力便将唐元森扶起来,然后道,“天色不早了,大姑娘应该是累着了,唐老爷跟夫人也早些休息吧。”
“赵爷,民妇多谢赵爷救女之恩。”陈氏本来对赵骋印象平平,觉得他不过就是个位高权重的大官。可是现在的话,他救了自己闺女,就是唐家恩人,是她陈可女的大恩人,陈氏自当会好好道谢。
“夫人!”赵骋可以受唐锦荣拜礼,但是却万万不敢受唐老爷跟唐夫人大礼,因而扶起唐夫人道,“夫人之礼,晚辈实在受不起。”
陈氏想着,大恩如何言谢?好在来日方长,日后慢慢报答就是。
等赵骋走后,唐家一家人也回府关了门,陈氏让唐家父子去休息去,她则带着一双女儿回了屋。吩咐秀禾秀苗去做些吃的端来,又对小阿满道:“阿满,你姐姐饿了,秀禾秀苗去给姐姐做面,你跟着去。一会儿面做好了,你帮着一起端过来。”
“不要,娘亲,阿满要跟着姐姐。”阿满舍不得,一直抱着姐姐,蹭在姐姐怀里。
唐妧晓得